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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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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那些人的样子,动作生硬,倒像是机器人。但等他们转过身来,我才发现这帮人竟然面无血色脸色发青,而且一个个都闭着眼睛。
  我打了个寒战。慕南冰看到后,低声对我说道:“这好像不是活人,是僵尸。”
  “僵尸怎么可能活动自如?”我吃惊道。
  “一般的傀儡操纵术便可以操纵僵尸,只是不可能进行这么复杂的工作。”冯小泠皱眉道。
  “那便只有移魂诀了。有人来了。”慕南冰低声道。
  此时,我果然瞧见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跟着另一个男人。借着昏黄的灯光,我见那男人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鬓发倒还是黑色的,只是在光影下看,脸上的皱纹似乎深了许多。眉梢眼角下吊,唇角也向下弯着,整个一幅丧气相。


  但同时我也认出这男人就是我们在水潭边遇到的那个追杀我们的人。同时,在更早的时候,我跟慕南冰便已经见过他。这男人竟然是归云教夜半集会中出现的那个领头人。
  “天下邪教是一家么。”我暗中啐道。
  此时,慕南冰突然贴到我耳朵边儿来,低声道:“你看他的左手,发现了什么?”
  他冲着我的脖子一吐气,我便觉得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由低声啐道:“离我远点儿。”
  皱起眉扭过头,见慕南冰的侧脸就贴在我脸旁。暗影下,竟然带着一种惊心的魅惑。剑眉斜飞入鬓,明亮幽深的眼睛,忽而让我想起前一阵子总邂逅的妖男。
  同样的容貌,不同的气质,却都有着让任何人都惊心动魄的俊美。
  但脑中的疑惑却更加分明了些:之前遇到的男人,为什么总觉得极其熟悉?冯小泠说慕南冰长得跟姐夫年轻时候一模一样,那么,那个年轻妖男呢?又跟慕南冰什么关系?若说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那这种酷似的长相也太过于巧合了。
  慕南冰注意到我的目光,微蹙了眉头:“看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将目光落到那中年男人左手上,却发现那男人的左手只有四个手指,拇指好像被切断了。
  我不禁低声道:“他没有拇指。”
  慕南冰点点头,轻声道:“移魂大法,其实就是一种断指移魂的法术,十指连心,拇指主气穴,气为万物之本。所以移魂诀就是把人的意念都集中到拇指上去,以指代身,操控尸体,或者僵尸。这个法术说起来也简单。施法者必须断掉自己的一个拇指,男左女右。然后以公鸡血涂抹伤口封住人体的真气。再放一盅自己的血,浸泡断指,这断指也就成了护身的法宝或者符咒。一旦怨魂来报复,用这断指戳其眼,就能将那怨魂给制住了。”
  此时,却听那中年男人对身边的人怒道:“这几天本以为能找到陆家藏在山中的财宝,却没想到藏宝图被一个小子给换走了,到现在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你们都给我仔细点,别让他们知道我们总坛的事。”

  旁边的人说道:“明白。没想到冯家和慕家的小子们这么厉害,本以为这次设局能困死他们,没想到反而被他们逃脱了。不过坛主,我们这次要办的事情还没结束,一边要忙着生意,一边还要对付那几个小子,我怕咱们顾不过来。您为什么挑这个时候要对付那俩小子?”
  那中年男人叹道:“没办法,他们一直在追查归云教的事,追查到那边更麻烦,所以我才想早下手,抓了他们。没想到让他们逃了。你在这儿巡查看看,我去里面瞧瞧地仙尸。”
  “地仙尸”三个字让我心头一震。我跟慕南冰互相看了一眼,心想果然,这邪教在用地仙尸修炼什么邪物。
  说着,那中年男人便走了,只留下另一个在盯着那些尸体工作。而那些尸体到底在做什么,我也看不分明,只瞧着好像是在运输一袋袋包装精细的东西,像是什么粉末状的物体。
  此时,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继而,我听到有人说道:“不好了,门外的白玉瓜不知被谁给挖掉了。”
  “什么?!”那男人吃惊道:“我跟你去看看。”
  说着,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密道里立即安静下来,仿佛只留下行尸的脚步声。慕南冰说道:“没有活人的气息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我一起身,觉得背后一沉。回头一瞧,却见小桃正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手。我笑道:“得了,只是尸体而已,他们不会咬人,也不会攻击人。”
  但当我们走出通道,走到那些尸体面前的时候,那些活动着的尸体突然停顿了下来,仿佛突然有了视觉般,缓缓转过头对着我们。
  冯小泠神色一变,说道:“糟糕,施法者在尸体身上留下了自己的血,所以我们走到他们面前,怕是被刚才那男人感应到。”
  “那怎么办?”我一惊,问道。
  似乎冯小泠跟慕南冰也一时间没了办法。而这个时候,尸体已经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正当我们几个想躲开的时候,却听慕南冰身上一阵风铃声响。我低头一看,见原本被他塞在口袋中堵上了卫生纸的风铃,不知何时挂在了他的衣襟上。
  “风铃难道是破解移魂大法的?”慕南冰一怔,将那风铃解下来,放在手中摇了摇。
  铃声软绵绵地荡漾出去,我听了只觉得好像有柔软的棉絮蹭在自己的脸颊上。而这个时候,我发现所有的尸体居然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定住了!”小桃惊魂甫定地低声叫道。
  “走。”冯小泠低声道,引着我们向前走。但没走几步,我觉得头顶有些异样。忽而抬头,却见头顶上有股血晕。我下意识地向后一退,抓了把包中的白米撒了出去,啐道:“这什么东西,难道又是脏东西?”
  但让我惊异的是,那白米竟然瞬间变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