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顿时失去了感官触觉,但是模糊中看到有人在对我喊。所幸脑子还是清醒的,我知道还有件事儿没完。虽然听不到慕南冰的喊话,我还是使劲抬起胳膊一拉手上的红绳。
但在刚才那极寒环境下,我的手脚竟然已经冻麻了还不自知。这一拉没什么反应,我只觉得手上没力气。我心中暗自慌张,心想这可不大妙。万一我胳膊冻僵了,镜子里那玩意出来给我掐死了怎么办。
人在生死存亡关头总会爆发出不一样的潜能。现在我谁的话都听不到,似乎他们也没法子靠近我。我们也许都被隔离在一个湿乎乎冷冰冰的隔间里。但是慕南冰说的拉绳子总是不错的。于是我拼命使劲儿,终于觉得手上一动,好像绳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心头的压迫感渐渐散去,感官也恢复了正常知觉。恢复感官知觉之后,我才听到胖子一直在喊我。而其他人都在盯着我看,目光很惊悚。
此时,我低头一看身上,我操,胳膊和腿上都湿乎乎一片,散发着腥臭气,不知是什么东西。但再看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狼狈,只是我更惨烈一点。
这时候我才瞧见慕南冰现在站在香炉前,闭目,神态如旧,只是嘴里不知在絮絮叨叨些什么。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恍然间我觉得几道冷光在我们周身闪耀而过,像是几道从慕南冰那个方向吹来的风,刮过的闪电,稍纵即逝。但是那一瞬间的炫目感,还是让我有点头晕眼花。这时候我突然觉得手上红线动了动。后头一瞧,觉得一团淡黑色东西被挡在我们四个中间。而我瞧见的那几道炫目的光线正绕在它周围,旋即很神奇地形成一个奇特的文字。我想那也许是个符,只是我叫不上名字。听慕南冰说他要用什么锁魂咒,大概就是这东西吧。
此时,慕南冰总算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我一瞧,这货身上虽然没啥狼狈的地方,但是额头却出了不少汗。看来这次算是生死相拼了。倒不是说这恶灵有多难对付,而是锁魂咒本是比较邪乎的一种术,正邪只在方寸之间。使用失误的话难免走火入魔。
我赶紧问道:“这就成了么?我靠你赶紧把我们身后那玩意儿弄走!”
慕南冰上前,依旧将那团黑气想法子装到他那镇魂袋里。我闻了闻身上的腥臭味儿,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便池,顿时一顿恶心,抓了胖子问道:“咱们身上这什么东西?”
胖子皱了皱眉,说道:“我说了你别恶心。这是尸油,和腐烂的尸水。”
这话一说完,我立马奔去洗手间吐了。
吐完之后,我赶紧取了浴室的沐浴露涂抹到胳膊和腿上,将身上黏糊糊的恶臭液体洗干净。这个时候胖子和其他俩人也进来清理了一下。等我们觉得身上不那么臭了,这才出门。
我们在屋子里折腾半天动静不小,但是徐小溪还是跟植物人一样睡着。但从均匀的呼吸频率来看,她活得挺正常。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她的脸色也开始恢复了一点血色和光泽,而整个屋子也变得亮堂了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问慕南冰刚才那奇怪的景象是怎么回事。慕南冰解释道:“那是降头术造成的视觉错位作用。不过这些尸油倒是真的。这邪术很厉害,而我们现在却还没找到下降头的人,还得利用这恶灵去寻找明白了。”
我奇怪地问道:“我怎么瞧着你们身上都没什么事儿,我身上倒是这种脏东西很多?”
慕南冰坦然说道:“只不过你所在的方位正是法力最弱的地方。好比一个布袋,它总会有个口。如果让别人呆在那个地方,我也没什么把握能抓住这东西。”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于慕南冰一次次的设计我,我已经无力吐槽。只是我始终不明白干嘛他非拿着我当辟邪法器?难道我前世是如来佛祖座下的大鹏鸟……
胖子此时打断我的胡思乱想,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拿这么点儿钱,还得兼职当个侦探,抓完了阴间的还得去抓阳间的。”
我听了这话,知道胖子的潜台词是“价钱不够合适”了。这时,徐小溪的经纪人果断会察言观色,立即说道:“如果你们能帮忙让徐小溪恢复正常,价钱方面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