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得出刚才那种结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政养反而没有像前几次的那么担心,略一思索之后他马上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境,因为今天即便是他们不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也会为了杜烨几人的事情和他们翻脸!更何况还有之前宋帝王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单单是这一点他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教会他们什么是诚信,怎么样去做人!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人了。但是即便是做鬼也要做一个说话算话的鬼才对。
想到这里,原本还对自己此刻的这种心态很是惊讶的政养彻底的平静下来,总之今天是要有一个结果了,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都算是一个了断!
泰广王的身形瞬间出现在了宋帝王的身边,在他的身边还跟随着一个老奸巨猾的平等王。同时另外一直在楼外面的四王也是同时跟了进来。至此地府十大阎殿的阴王齐齐的聚集在了这个不堪拥挢的客厅之内,还好这个客厅够大,要不恐怕还真是装不下这么多人了。
不过当政养将目光转移到了另外刚刚进来的四王身边时,忍不住微微一愣,继而怒从心来,因为他发现杜烨三人赫然已经昏死过去,不知道是被他们封印了,还是做了什么手脚,总之是彻底的失去了知觉。尤为让政养恼火的是此刻这三人衣衫不整,显然之前是经过了一番极为剧烈的打斗,要不也不会显得如此的狼狈。尤其是三人此刻脸上还显露出痛苦的表情,显然是正饱受这折磨。
而此刻这个房子中唯一的三个普通人顾盼儿三人则是千脆吓的闭上了眼睛,同时心中齐齐的祈祷,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政养的麻烦完全是因为他们而引起来的。
强自从杜烨几人身上移开了目光,政养冷哼一声,扭头看着泰广王沉声道:“秦广兄真是难为你了,为了小弟我的事情如此的煞费苦心,实在是不容易了!想必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也是预谋了很久了吧?”
泰广王对政养的冷嘲热分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哈哈一笑,看着政养大是得意道:“政先生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的宗旨就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几次三番的违反我地府的法令,违反了天道的规矩,我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要拿你问罪!”
政养哈哈一笑,长身而起,缓缓的走到泰广王的身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话要是换着别人口中出来,我或许还相信你分,但是从你们地府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都替你们脸红……”
“你体要如此猖狂……”还是那个五官王看着政养大声怒斥道。
政养冷哼一声:“不要以为你们地府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能瞒着世人,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说话出尔反尔,反复无常,老实说今天真是让我大长见识……。”说到这里政养扭头看了看宋帝王一眼。“……我问你,这他妈的这和放屁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观一斑可见全豹!由此可见你们地府之人其实都是一丘之貉,实在是不堪之极!”
宋帝王微微一愣,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在外面的事情其实政养都是了如指掌,当下怒声反驳道:“你胡说,他们三人擅自阻挡我地府的人执法,还非法的圈养鬼物伤人,我这是替天行道……”
政养很是不屑的一笑:“谁给你们这么大权利?谁给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在阳间肆无忌惮的权利?谁他妈的就说了你们在阳间胡作非为,阳间之人就不能管一管了?你们要清楚一点,这里不是你们地府,要耍威风都他妈滚回去你们地府去耍,这里还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妈的……老子我原本还一再的忍让你们地府,那是因为我不想和你们正面为敌,奈何你们非要苦苦相逼,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就怕你们不成?”
见政养突然一改平日的隐忍之风,转为不论是在言语还是在气势之上都显得咄咄逼人,十王同时微微一愣,随即脸色猛然一变,怒气毕显,要知道他们平日里可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几天突然被一个江湖术士如此的轻视这无论是在心理还是脸面上都是不能容忍的。
“说得好,说得好……好小子,有点魄力啊!看来我之前看错你了!”政养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先前一直在暗处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看来这人还真是一直都躲在一边看热闹了。想不到这人居然这里厉害,躲在一边却是不让几人发现,单单是这点就很让人心惊了。而宋帝王等人此刻都是一脸愤怒的表情,显然是没有听见那人的说话的声音,由此可见那人是故意要瞒着这几人的,刚才的那番话应该是纯粹的和政养在以意识交流了。
“你……大胆!”宋帝王终于忍不住了,忍不住开口怒斥道。
“大不大但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政养摆了摆手,扭头看着脸色铁青的泰广王沉声道:“好了……我给你们地府两个选择,要么拿出你的证据来,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来证明我种种罪过,如果能让我心服口服!要么就是现在立刻放下那三人,然后滚回你们地府去,以后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们,否则见一次我打你们一次,而且我还要追究你们今天扰乱阳间的秩序……不要试图来挑战我的耐心!”
政养越说口气越大了,老实说此刻就是地府的十王都是觉得他是在疯言疯语,居然这么不把地府当回事情,要知道这里的任何一人的实力都胜过他,可是偏偏政养却是如此的强势,如果他不是疯了,就是有什么依仗!
想到政养体内的太极护体,泰广王也是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其实他是尝试过的,严格的说这个政养的本事其实不是很厉害,关键的就是他体内的太极图,的确是有点让人头疼,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已经是无法收手的局面了,无论是私怨还是公事,都已经是骑虎难下,双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这已经是由不得他们了。
泰广王冷哼一声,不怒反笑道:“很好,很好。……听你的意思是今天无论是什么情况之下都是不会善了,好……我今天就将证据摆在你面前,看你还有何话可说?”说到这里,泰广王手掌微微摊开,同时政养只见一道灵光一闪,一点亮光从他手掌之中凌空扑出来,然后轻盈的落在了地扳之上。
随着亮光的慢慢变化,随即缓缓的变为实体。
政养放眼看去,这时一个貌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大非大,轻巧的如只小猫般大小的怪物趴在地极之上。如果政养没有猜错的话,它的身躯应该还可以继续变大,不过因为顾忌到这里地方太小因此有所克制。
只见它一双眼睛,目露金光,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政养微微一愣,仔细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怪物,心中猛然一沉,他知道这个怪物是什么东西了!
独角、大耳、龙身、虎头、狮尾、麒麟足。这集群兽之像铸于一身,聚众物之优容为一体的独有的特征告诉政养,这个怪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无上祥兽神犬谛听!
谛听,传说其真身藏于九华山之内。民间俗称为“九不像”。因为此物沾有“九气”,即灵气、神气、福气、财气、锐气、运气、朝气、力气和骨气“。能起到”辟邪“、”消灾“、”降福小“护身”等作用。传说谛听身前那是一条白犬,乃是地藏王菩萨的信物、爱物、宠物和护身之物,因此得名为犬!被佛教尊称为神犬。后人更缘神犬谛听晓佛理,通人性,避邪恶,视为吉祥的象征。时至今日谛听的更是被人捧为“镇宅之宝”、“庙堂之尊”、“天地精灵”和“万兽征物”。地位远远高于另一千古祥物龙王爷的第九子一传说中只吃不拉,而且是只吃金银珠宝的貔貅。
当然这些都是世人所知的事情,所以这也并不奇怪,政养刚刚之所以心中一沉,乃是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这神犬谛听还有另外一个冠绝古今的本事!
善听!既然是有神犬之名,那么其敏锐的意识不是一般之人可以比拟的。所以善于扑捉世间万物各种物种的气息,就是谛听另外一件很吓人的本事。因此又得名于“地听”!只要它匍匐佘地,以耳贴地,那么它想要寻找的任何一样东西都逃不过它的耳朵,即便是你躲到了天之涯,地之角!
不用说今天泰广王之所以到现在才来乃是去九华山请这神犬谛听来了!目的当然是为了证明政养曾经绑架过地府的城隍爷。
老实说政养之前曾经想到过这点,不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真的如此去做了。如果是自己将黑白无常几人藏在别的地方或许还好一点,自己大不了可以推个一干二尽,但是关键是现在这几人就在自己的身上,一旦是被神犬谛听听出来他们的气息,自己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政养心中微微一叹,看来这泰广王做事情是没有想过为双方预留丝毫余地了,这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出的事情,但凡是他稍微聪明一点点,都会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为双方留有一点转圜的余地,而现在他请出了神犬谛听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决心了。或许他一直都认为以他们地府的实力要对付自己应该是绰绰有余。否则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贸然的行事。也好,既然是如此,索性大家就彻底的翻脸,老实说这种虚与委蛇的自己也实在是有点厌烦了,千脆一次性的解决,免得自己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胆。
想到这里,心中彻底的平静下来,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面对总比逃避要好!当下政养将视线从神犬谛听身上移开,看着泰广王微微一叹:“泰广兄看来真是煞费苦心了,只是我很奇怪,你这每天都是日理万机的,为什么总是要将眼睛钉在我这名不经转的江湖术士身上呢?有时间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是更好?”
泰广王哈哈一笑,在他看来政养能这么说话是等于在和他变相的服软了,不过现在似乎迟了一点。
“难道我现在不是在做有意义的事情吗?我地府的城隍失踪半年之久至今下落不明,还有地府的黑白无常君也是突然的销声匿迹?难道这不是在对我地府发起的赤裸裸的挑衅?于公于私,对于这种事情我都没有错过的道理,而一旦是被我发现了任何的线索,我都会坚决法办,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泰广王看着政养意味深长的笑道。
“好好……”政养拍了拍手。“……果然是大公无私,正气凛然!只不过你不觉得这话和我来说不会有点讽剌吗?”政养微微一笑,任谁都看出他这表情是充满的不屑。
“有吗?”泰广王看着政养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他当然知道政养是在讽剌他前几天还在和他私下交易,今天却有摆出了一副铁面无私的嘴脸。“如果有那我告诉你,这很正常!三界之内,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规则,天界制定规则并且有一帮人专门负责监督这规则的实施力度,冥界则是负责执行一大部分的规则,然后同时也是被监督的命运,而你们阳间则是负责遵守规则,所以我们之间是注定了如此,阳间的普通人注定了是要按照规矩来办事情的,一旦你想脱离这个规则的束搏,很简单……除非你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要不你就要乖乖的去遵守……。”
“放你妈的狗屁……”政养勃然大怒,忍不住开口怒道,尽管他知道泰广王这话很有道理,但是让人听起来却是极不舒服。“……什么狗屁规则,在我看来恐怕是潜规则吧?”
“潜规则,也是规则!都是要去遵守的!因为至始至终你都是一个要在人家画好的圈圈来玩的,一旦你出线了,那么对不起,你的游戏结束了,如果运气好,你还可以有下次重新参与的机会,如果运气不好,那么抱歉……”泰广王丝毫没有因为政养的粗话而恼火,不过语气却是渐浙的转冷。
政养微微一愣,不得不说泰广王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的确是如此的现状,潜规则也是规则,同样是要去遵守的!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他自己也很清楚,泰广王这话又何尝不是是在说给他听?
“我告诉你这就是现实,如果你能识趣的话我劝你最好去面对这个现实,及时的收手,否则最终的后果将是很惨!”泰广王冷冷的看着政养不带丝毫感情的道。
政养苦笑一下,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他妈跑来叫我收手?这不就是事后诸葛亮吗?装好人啊?要不是你们这帮王八蛋苦苦的相逼,老子又何至于挺而走险呢?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自己心中也是重来就没有后悔过呢?大不了就是天谴嘛!想到这里,政养心中终于的彻底的放开了,扭头看着泰广王洒然一笑道:“泰广兄既然不远万里的请来这千古神兽,何必在浪费口舌,老实说我也很好奇它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能听天地,能卜万物?”
泰广王奇怪的看着政养,老实说他早知道政养会这样,人都是这样,往往到了最后的关头都会抱有一丝的饶幸,须知这世间万物一饮一啄,都有天命,这一物降一物那是天地之间平衡法则的立天之理!岂会有错?
当下冷哼一声,看着政养道:“既然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我就成全你吧!不要怪我,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偏偏要一条道走到黑!”
政养自然是知道他这话的含义,如果之前自己向他坦诚了封印城隍的事情,或许也就没有后面这地府要苦苦的盯着自己的事情了,大不了也就是被地府拿去问罪,受点皮肉之苦罢了!可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后面胡汉三和毕修元的事情自己依然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同样还是会如此!替胡汉三非法还魂的事情还是小事情,而自己逆天替毕修元改命的事情,这个后果则是最为严重的,也是未知的!只不过区别在于如果是自己偷偷的在没有第三者看见的情况之下或许还能隐瞒一下,但是绝对瞒不了多久。但是一旦是查出了黑白无常这对污点证人那是被自己强行的封印,那么自己逆天替毕修元改命的事情最终会大白于天下,甚至是震惊三界,恐怕后果就难以预测了。
暗自一叹,你他妈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来装好人,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耸了耸肩,政养无语一笑,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泰广王冷冷的看看了政养一眼,心中暗自得意,扭头冲着神犬谛听微微拱手,恭声道:“刚刚的事情想必谛听尊者已经听见,还请尊者能替我地府找到失踪的城隍以及黑白无常真君的具体位置,尤其是黑白真君,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二人做个见证。。……”说到这里,泰广王淡淡的瞟了政养一眼,这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神犬谛听,懒洋洋的点了点头,先是看了政养一眼,然后整个身子匍匐到了地上,侧着头,将一只耳朵紧紧的贴近了客厅的地扳之上。
虽然政养的心态已经完全的平息下来,不过老实说当谛听的耳朵和地扳咋一接近之时他仍然是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不自觉之间手心之中已经冒出了一阵冷汗,如果这谛听真的发现了黑白无常和城隍爷被自己拘禁在了灵台之中自己该怎么办呢?是无条件放人?还是有条件的放人?同时暗中收紧了强大的精神意识,将灵台中拘禁的四个魂魄重重叠叠的包裹在了其中,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在意识的外围瞬间模拟出了一副太极图再将这意识裹在了其中,意图瞒过这神犬谛听的超级耳目。
政养注意到泰广王几人也是甚为紧张,同时目不转睛的看着谛听。显然也是心中担心,毕竟他们地府也是几乎耗尽所有的资源,最终还是没有能否找到城隍爷的气息所在,而谛听终究也就是传说中的那样,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神通,他们也是无从得知。
“咦?”谛听轻轻的咦了一声,让包括政养在内的几人同时心中一紧,忍不住齐齐的朝它看去。
只见谛听突然抬起头露出了茫然的神情,随即换了一个方向,将另一只耳朵贴近地扳之上,显然是次失败了。
这样的一个结果让政养颇感欣慰,而泰广王几人则是同时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难道这谛听只不过是徒有虚名?
随着谛听再次惊讶的“咦”了一声,众人同时将目光落在了谛听的身上,这一次它比上一次似乎更加茫然,甚至还大是不解的摇了摇头,紧接着旁若无人的露出了一副深思的神情。显然这一次似乎是碰到了问题了。
政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妈的,两只耳朵都听遍了,看来这见面终究还是不如闻名,不过如此罢了。政养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刚要放下来时,只听见谛听突然开口道:“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们换到楼下的空地之上吧!”
几人同时一愣,难道这时谛听在为自己听出具体的答案来寻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个似乎不可能吧?
政养略微思索之后,马上明白了谛听为什么会说这个地方不合适了,同时心中暗自摇头,看来自己的运气似乎到此为止了,如果真要是换到楼下去,恐怕这一次自己将会是无所遁形了。
泰广王几人虽然是失望这一次谛听无功而返,但是既然它提出了要求,自然再次给了他们一份希望,当下点了点头连忙答应。
政养无奈,他自然是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因为一旦自己拒绝这就显得自己有点心虚了,再说了拒绝有用吗?人家该听的还是要听的!
当下几人转移到了楼下的空出,而顾盼儿三人虽然害怕,但是因为关心政养还是壮着胆子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