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背负着双手,从我们的面前缓缓走过,声音低沉:“万毒森林能够成为世界四大神秘森林之一。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据我所知,仅是近十年来,就有不下二十支冒险队进入过万毒森林,有驴友、有科学考察队、有冒险家、有偷猎者以及怀揣着各种目的的人们但是这二十支冒险队没有一支能够活着走出来!而我,则是这二十支冒险队里面唯一的幸存者!”
我们听得暗暗心惊,这万毒森林想必比神农架还要可怕吧,二十支全副武装的冒险队,竟然没有一支冒险队活着走出来,这他妈简直太吓人了!
顿了顿,梁清接着说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在标榜自己有多么厉害,我只是用亲身经历告诉你们,万毒森林有多么可怕!”
说到这里,梁清突然伸手摘掉了左脸上的铁皮面具。
在他摘下面具的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然后屋子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梁清,心中惊骇万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梁清要戴面具了。因为他的左半边脸几乎……没有了!
是的,没有左脸的男人!
梁清的左半张脸就像被什么啃噬过一样,到处都是坑洞,如同蜂巢一样。坑洞里面的皮肉都不见了,只能看见薄薄的皮覆盖着脸骨。那张脸就像被炮弹轰炸过似的,坑坑洼洼。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非常吓人。
我只看了一眼,鸡皮疙瘩稀里哗啦就落了一地。
“看见我这张脸了吗?”梁清指着自己那张恐怖的脸说道。
我们噤若寒蝉,谁都没有说话。
梁清缓缓戴上面具:“所以我戴着面具并不是为了装酷,而是这张脸实在是不敢见人,就连我自己都很少照镜子,我都不敢面对自己这张脸,每每看见这张脸,我就会重温一次噩梦!你们知道吗?这张脸就是在万毒森林里面留下的纪念!”
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老杨问梁清:“那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弄伤的?”
梁清重重地叹了口气。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肌肉也开始突突抽搐起来。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寒冷的恐惧,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想到现在想起,梁清仍然还是感到害怕,可见当初这件事情给梁清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
“我这是中了歹毒的降头术!”梁清说。
降头术?!
我们狠狠一哆嗦,一股无形的寒意渐渐爬上肌肤。
泰国的降头术世界闻名,以神秘和歹毒着称,有不少小说和电影都以降头术为蓝本,令人毛骨悚然。但是真正的降头术文化,谁也没法真正说清楚。
降头术跟中国苗疆一带的蛊术非常相似,几乎是异曲同工之妙,像之前九黎族的巫妖,就是一个善用蛊毒的高手。所以很多学者分析认为,流行于东南亚一带的降头术就是中国巫蛊术的传承。还有学者认为,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时候,随队的一些蛊师留在当地,从而把蛊毒绝技带到了东南亚等国。
总之,关于降头术的来源众说纷纭,现在学术界都没有明确的定论。
但是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降头术都是泰国的最神秘的特有文化,影响深远,并且自古到今,一直都流传于世。
我曾看过一篇诡异的报道,报道记载有名单身女子去泰国旅游,和泰国一名男青年一夜欢爱。旅游结束,回到国内家中之后,发现腹隆如球,刚开始以为自己怀孕了,可是哪有人怀孕不到半月肚子却撑得这么大的?再后来腹痛难忍,犹如刀绞般难过,女子只好去医院求医。医生给她照了X光片,发现肚子里有一团阴影,于是建议她手术治疗,把肚子里的阴影取出来。
女子躺上手术台,当时给女子做手术的主刀医生和护士全都吓傻了,因为当他们剖开女子肚皮的时候,发现女子肚皮里面全是活蛆,就像毛线团一样相互纠缠在一起。而且没完没了,捞出一团活蛆,很快肚子里又会冒出一团,那些医生和护士全都恶心的吐了,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
后来警方介入调查,女子才交代,她在泰国的时候跟一名男青年发生过关系。
但是跟人叉叉圈圈之后,肚子里怎么会长出活蛆呢?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后来有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提出这个女子可能是中了降头。
反正死马也只能当成活马来医了,女子家里人花重金从泰国请来一位降头师。
降头师开了个奇怪的药方,通体黑猫尾巴尖端的一撮毛,外加新生婴儿剪断的脐带,再配上一个双黄鸡蛋,加水一起放进锅里煮沸,然后把这碗稀奇古怪的东西喝下去。
虽然这碗黏糊糊的东西恶心无比,但说来也真是奇怪,当这个女子喝下这碗解药之后。肚子很快就瘪了下去,如同漏气的皮球,然后她不停地嚷着上厕所。一蹲下去,就拉出一团团黑乎乎的黏液,腥臭扑鼻。等到拉完这团黑乎乎的黏液之后,女子的脸上重新恢复了红光,整个人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
这就是泰国古怪的降头术,不管你信与不信,它都是那么邪乎的存在着!
当你走在泰国街头的时候,兴许路过你身边的普通人,就是一个降头师。
也有可能,从你走入这片神奇国度的那一刻,你已经被人下了降头。
关于降头术就暂时说到这里,梁清从桌子拿起一个烟盒,从烟盒里面摸出一支烟,点上,熟练地吐了个烟圈,开始讲述他亲身经历的故事。
“那是进入万毒森林的第五天,我们那支队伍出发的时候有近二十个人,短短五天过去,就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那天傍晚我们又累又渴,都快临近虚脱的边缘了,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发现前方的小溪丛中爬出一条蛇。
那条蛇大约有成年人的手腕粗细,长有一米多,通体金黄色,那鳞甲很好看,就像穿着黄金铠甲一样,显得高贵无比。
外表如此奇异的黄金蛇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下都觉得很稀奇。当然,最主要的是当时大家都饿坏了,看见这条黄金蛇,就像看见了今晚的晚餐。
我抽出野战军刀,小心翼翼摸上去,那条黄金蛇好像并不怕人,也不躲闪。
我直接拎起蛇尾,使劲一抖,就听见蛇身里面传来骨节的爆裂声响,然后我将蛇抡起来重重摔在地上,赶前一步,一刀插入黄金蛇的七寸要害,将这条黄金蛇钉死在地上。
队员们欢呼雀跃,想到晚餐能吃上香喷喷的蛇肉,一个个都高兴的不得了。
饥饿是非常折磨人的,我们历经跋涉之后,饿得两眼都冒出绿光了,别说是蛇,就是面前是一只老鼠,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吞下去。
我斩掉蛇头,这是一条无毒的蛇,我很高兴,直接剥下蛇皮,然后就在溪水里将蛇身内部清洗干净,将蛇斩成一块一块的。
等我处理完毕之后,其他人已经升起了篝火。
我们把蛇肉穿在削尖的树枝上面,放在火上翻烤。
不一会儿就飘荡出了肉香,不知道是不是饥饿的缘故,反正我们感觉那香味非常特别,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们腹中的饥饿之火被勾了起来,抱着烤得黑乎乎的蛇肉大啃大嚼起来。
我们还用蛇骨熬了一锅汤,即使没加任何的佐料,那锅汤也是鲜美无比,让人回味无穷。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那条黄金蛇被我们吃得精光。我见那蛇皮还不错,想着回来之后能换两个酒钱,于是把金灿灿的蛇皮清洗干净之后,放在背包里。
当晚我们就在原地安营扎寨,吃饱喝足之后大家睡的很香。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听见身旁有人在痛苦的呻吟。
我感觉呻吟声有异,一骨碌翻身爬起来点亮应急电瓶。
这一看,吓得我魂飞魄散。
只见身旁那人的脸上,不断地冒出指甲大小的脓包,那些脓包又红又肿,跟樱桃似的,密密麻麻遍布整张脸庞。最可怕的是,那些脓包还在不断地肿胀,那人几乎已经是面目全非了,那张脸肿胀的有脸盆那么大,就像一个大猪头。
那些脓包肿胀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发出啵啵啵的爆裂声响,一个又一个的脓包在脸上爆裂,恶心的黏液四散飞溅。在那些爆裂的脓包里面,竟然生长出一条条猩红的蛇信!
那些蛇信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每条蛇信长约寸许,就像一条条丑陋的红色虫子,从脸颊的皮肉层下面,一点一点蠕动出来,如同破土而出的雨后春笋,整张脸上都是蛇信在扭动,还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当时的画面真是令人心肝俱裂呀!”
说到这里,梁清的身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然后他连续猛吸几口烟,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情绪。
而我们也情不自禁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庞,感觉脸庞之上隐隐有些麻酥酥的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