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在痛苦逼迫的精神紧张之下画好了几道符,之所以是要几道是因为血放的够那么多,老赵说放的时间久了灵气就消散了,没办法只能用了,不用也没用了,我欲哭无泪啊,不过符既然画好了,他们每人一张,我还可以留点当存货,下回用。
我拿了一张符,照着书上的方法,凝神于天目穴,然后剑指夹符,诵咒道:“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乾坤正气,杂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急急如律令。”刷的一下拍到自己的脑门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世界真的不一样了,以前的世界是稳定的,现在却是流动的,当然基本的轮廓和常人需要看到的都看得到,只是现在的世界感觉无时不刻不在散发着什么,然后这种东西没有规律可循,流动的极快,我看了看老赵,老赵的身边有中淡淡的金色光芒在流动,我终于知道这种能看到气的眼睛有多么的神奇了。
我如法炮制的给他们也每个人用了一张符,让他们都能看到气的流动,他们都表现的很惊讶,就连秦涛也惊呼了一声,人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实像的时候会有不同的表情也是不同的,这种符的效果是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四个小时之后会自动消失这种景象。
我们要抓紧时间啊,老赵看到我们几个这种模样大致也知道我们都开了眼了,于是很快的说:“别耽搁时间了,你们开眼的时间不多,我们马上开始,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把佛像拿了出来,还是那天的三尊,然后放在那里点了一根香手持念珠,盘坐在地上默默诵经,然后拿了一个小瓶子,那个瓶子上写了陀罗尼咒,他打开了那个小瓶子。
佛性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晕,这种光晕铺满了整间茶馆,那个瓶子里有一缕如烟尘般的东西飘散了出来,然后在外面慢慢的凝聚成具体点的形态,但是看起来很恍惚,看得出来那是一个民国服装的女子那个女子看起来也算是很漂亮的了,这和之前那副怨恨的模样完全不同了,现在是一个端庄的少女。
她的脸上显露出怯怯之色,好像并未理会我们,因为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我们几个都有点发愣,她忽然对着茶馆的内室缓缓的跪了下去,然后双手合十的轻声说道:“小女子秋华,见过上仙,上仙驾到有失远迎望祈赎罪。”
拜完之后也没有理会我们,转过去对点着香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佛像叩拜了几下,然后才回过身对我们做了一个行礼的动作说道:“几位先生好,小女子有礼了。”
我这时才想起我们是来问她有关那个邪师的事,我正要发问,曾瑶就率先问道:“秋华姐姐,你好像很可怜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们呢?这两位都是大师,到时候可以帮你超度,让你重新轮回。”
她婉约的一笑,用那种柔和的声音说:“谢谢各位大师了,但是小女子怨气拖地藏王菩萨大誓愿之佛力以消,只是因为小女子心头还有一件执念未消,地藏王菩萨说弟子世间还有因缘为了,所以不能放下此世间,要我自己去完成因果,要不然的话那个时候小女子就跟着地藏王菩萨离去了,但是现在我想完成自己的因果。”说完带着歉意的躬身。
我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发话,我问她:“你知不知道抓住你的那个邪师在哪?你又是怎么遇上他的?你告诉了我们以后,你愿意完成什么因缘都无所谓了。”
“小女子一人恐怕难以完成这些因果,所以还要请几位大师帮助了,对于你们说的那个人我很了解的,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如果几位大师能帮我完成自己的因果的话,我就以这个作为报酬回报给几位怎么样?”秋华依旧没有忘了脸上的笑容。一副很有教养的模样。
不过她的话我还是觉得很气愤的,我们好心好意帮你,你之前还把我们给弄了个半死现在还敢威胁我们,真以为我们好欺负是吧,我正想吓唬她,曾瑶就问道:“秋华姐姐,你说说你过去的故事吧,我们不知道的话怎么帮助你呢?”
“嗯,我就从我出生讲起吧。”那个叫秋华的女鬼微微点头说。
“我现在还记得我爹说,我降生的那一年是一个战乱的年头,而我正是冬天降大雪的时候出生的。那是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因为我们家只是普通的农民家,那时候正是清朝的末年,乡里的官绅都预知到了朝廷的末日,但是他们不告诉老百姓,他们只说有外敌入侵,朝廷要打仗,所以需要征收军费,然后各家各户都必须要上税,那个时候我们家的地是租用的一户姓田的地主的,田家是大户有上千亩的良田,几所大宅子,根本就不怕那些乡绅征收的一点微末银两,反倒在我们这些农民的身上克扣出来。
那个时候我们家就在地主和乡绅的压迫下正是家里最穷的一年,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降生的,我爹姓泉,我娘生下我之后,我爹很开心,虽然我是个女娃,又是在那样的灾年,我爹毅然决然的要让我好好的生活下去,还去请来了村里的老秀才给我取名,那个老秀才看到外面的大雪,也没有想太多,说我是个女孩子,男要穷养,女要富养,所以给我取名雪华。
雪是外面的大雪,但是华是宝藏的意思,而我就是大雪带来的宝藏,所以我就叫“泉雪华”。我爹在那一年带着我终于熬了过去,但是本来坐月子的我娘,就因为营养不良活活的饿死了,我爹说我娘死之前还把我抱在她的怀里,让我吮吸着她的乳头,让我能好好的活下去,她最后对爹说,我是老泉家的宝藏,一定要让我活下去。
那也是一场大雪,那个冬天的最后一场大雪,我娘终究没能熬得下去,她带着笑容走的,我爹说那个时候我娘脸上只有喜悦,我爹带着我一个小女娃,经常求爷爷告奶奶的养我,乡亲们都是善良的人,这家一口米,那家一口面就把我养大了,而我在这个村里最后的那一年正好是七岁了。
我们家在这几年越来越差,朝廷终于倒了,乡绅都变了土匪,收起了保护费,在那个军阀混战的乱世,我们家生活的越来越差,我们家欠了田家越来越多的粮,到我七岁那年已经到了根本还不起的时候了,添加可没有那么好心放了我爹,他们决定把我带到家里去当一个童养媳,并且答应还会给我爹免去所有的欠债,以后再也不用交租,运气好田家的老爷还要给我爹打赏。
我爹那个时候只能无助的看我离开,那时候我还不大,我就任由他们把我带走了,那个田家的老爷住的是一套大宅子,来和我爹说媒的那位媒婆说,我住在田家那就比已经跑了的皇帝老子住的还舒服,我到了田家一看,我虽然不知道皇帝是居住在哪里,但是这里看起来实在是太奢华了。
在那个宅子里亭台楼阁,婢女佣人,假山水池真的就和人间仙境一般,我刚到那的时候就见到了我未来的夫君,他叫田韵,比我大几岁,长的眉清目秀的,那个时候民国让我们绞辫子,普通人也就一刀了事,富庶的人家还要好好的筹划一下,而他的头发绞了以后看起来人更清秀一些,只是那个时候我看起来他的脸上很没有生气,脸色苍白的很,一点血色都没有,我这种做童养媳的不仅以后要当小妾,之前还要像佣人一般照顾他那位大少爷。
田韵那个时候对我很好,他说他很喜欢我的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的眼睛似得。他问我的名字,我说我叫泉雪华之后,他说这样不好,他姓田,冬天的时候雪是压着田的,在秋天的时候是丰收的季节,所以他做主帮我改成泉秋华,这样我以后才能跟他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为何要和他在一起,昨天地藏王菩萨给我看到我过去式的景象,我才知道原来我和他有因缘未了结,而或许这就是这一世因果的来源吧。
我和他在一起学习,一起长大,我那个时候并不清楚为什么田韵吃的山珍海味,但是身体还是越来越消瘦,甚至开始吐血,脸色越来越消瘦,而那个时候我和他在一起八年了我十五岁了,而他已经长成了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而这就是我们两该洞房的年纪了。
之前在我的心中,田韵是一个大哥哥,他会教我写字,教我读书,我生气了他会逗我笑,我生病了他会喂我吃药,有什么事他都是帮我承担下来,甚至有时候会被夫人责罚,但他每次只是俊朗的笑笑,从来不会打骂我。
我和他成亲的那个晚上,我虽然害羞,但我并不是不了解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很开心,我没有丝毫的拒绝,但我不知道其实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在那个夜晚之后,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我就发觉他不再笑了,脸色变得肃穆起来。
我当时很好奇,但他却不理会我,甚至对我露出厌恶的神情,对我说他忍受了我八年了,现在终于可以离开我了,他是高贵的田家少爷,我只是一个草根般的富家女,我有什么资格呆在他的身边,看着我在床上苦,他只是很冷漠的离去了。
他刚刚离去,就有人闯了进来,把我绑走,把我带到了山上,根本不理会我的痛苦,他们把我带到了一处洞穴里,那里有一个人说这是不见天,不见地的地方,可以任意施为,那里的人点燃白色的蜡烛,然后把我绑在棺材板上,有几个穿着奇怪的人为在我身边念诵着晦涩的咒语。
在那种咒语的控制下我发觉我的身体慢慢的不听控制了,我感觉气血都凝滞了,我只能像一个短线的木偶一般在那任人摆布,一直到最后,他们把我直接放在棺材里,然后钉上棺材盖,让我在绝望与未知的痛苦下被送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