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狡黠的眼睛一闪,“嗯,是在我这里。”
“那你留下她想干什么?”
“和你一样,用来祭祀。”老婆子从牙缝里说出一句话。
我突然感到很愤怒,虽然从小接受过尊老爱幼的教育,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可恶地老婆子,我现在只想掐死她,让她放了米云云。
我站了起来就要去按住这个凶恶的老婆子,她再大的本事也只是一个衰朽残年的老人,按住她,让她放了米云云。
谁知道不动好好的,我充满劲力的站起来,意识就开始迷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耳中似乎响起了一声冷笑,一个嘶哑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把他扔到哪儿去?”
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不知道过了过久,如果说那次在墓地晕倒的情形是一样的,那现在又已经是夜里了。这是个阴暗潮湿的小房子,极其简单的房子中间是个小坛子,对面供着一个凶神的像,我又喃喃咒骂了两句,长叹一声,观察起这个屋子里供奉的凶神来。
这个凶神长相特别奇怪,从脑袋顶上密密麻麻地长出来一排角,眼睛是下垂的,鼻孔粗大外翻,一口森森的牙齿,看不出来是男神还是女神。
再往下看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从这凶神的肚子上,钻出来几个泥塑的人头!狰狞着似乎要咬人。本来这一段时间自诩大胆的我也怕了起来。
可是我的手和脚都被铁链子拷着,栓在身子后面的一个大铁疙瘩上,我挣了一下,胸口立马传来一阵疼痛,而那个铁疙瘩似乎特别的沉,有四五十斤的样子,看起来这个瞎眼老婆子真的是准备将我祭祀了。昏迷前,我似乎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是谁?好像对这个老婆子言听计从的。
这时我又怕又恨,便大声骂了起来,根本没有人搭理我,不一会嗓子就哑掉了,再也骂不出来的我开始想怎么脱身。
我由于被铁链子扯着,只能半躺着,开始想我来这个瞎眼老婆子这里到底是对是错,是自己太大意么?可是不来她这还是没有办法知晓这一切的原因,要是能从这逃出去,一定把这个老婆子的狗窝一下给她点燃了。
想到这,我喊了几声米云云的名字,没有回应,看起来米云云不再这里。可是我就是想脱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本就受伤的身体,再加上四肢都被铁链锁着,看起来这一直都糊里糊涂的生命就将结束在这里了。
我正自伤自怜身世,以及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失忆的,现在知情的就只有小诺了,而小诺却现在连生死都不知道,米云云为什么要独自来找这个老婆子,害的现在都被困在这里。
我对着这个凶神凝视的时候,门啪的响了一声,我吓了一跳,正准备装睡着看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半眯着眼睛看着,谁知道进来了两个人,打开了一盏小电灯,也是蹑手蹑脚的,一个女声小声的喊着“刘耀,刘耀……”
我不敢贸然答应,因为这个声音我觉得一点都不熟悉。可是我觉得这两个人对我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于是我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了眼睛之后我就张大了嘴,竟然是奎子和那个叫芳芳的姑娘。
我的嘴里有点干涩,只能“啊,啊……”了两声,灯光迅速地照向了我。
他们怎么来紫云里了,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叫芳芳的姑娘和奎子急忙弄我的锁链,可是怎么都弄不开,奎子一边弄一边说,“哥们,你这唱的哪一出啊,一直消失,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我,我,我。”说出三个我之后,不知道怎么给奎子解释,就对奎子他们说“你们赶快走吧,这里很危险的……”
那个叫芳芳的姑娘也帮着解锁链,可是她们两个弄的哗哗地响就是弄不开。她着急带着哭腔问到“刘耀,你这是招惹谁了,没事吧,上次的事情我不怪你了,只要你别躲着我就行。”
我看他们两个很着急反而镇定了下来,哑着嗓子说“没事,弄不开你们就先走吧,这里有个巫婆,别把她惊醒了。”
奎子和芳芳对视了一眼,奎子说“兄弟,你现在是越来越离谱了,这世界上还有巫婆,你和哥们开什么玩笑?你这个铁链要是弄不开,等一会哥们出了这山村就报警,这里没信号啊……”
奎子和芳芳见弄不开,奎子去门口蹲着放哨,芳芳就索性坐在地上先陪我说话。
我看了一下满眼是泪的芳芳说到,“你,我虽然知道你叫芳芳,可是我之前没有见过你啊?”
我这么一说,门口的奎子和那么芳芳都是一愣。
奎子单脚蹲坐看着我,小声地说,“哥们,不带这样始乱终弃的,你和人家芳芳在一起全宿舍都可以作证的,你们搬出去住的时候还请大家吃了饭呢,后来你小子又搬回来,大家问你时,你装糊涂,你现在又不认账,你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人家芳芳哭着让我和她一块跟着你,估计都找不到你,你小子还带个女人瞎跑,我发现你越来越离谱……”
“你们一直跟着我呢?”我问到。
“嗯,算是吧。”奎子说到。
“为什么要跟着我?”对于奎子这样的游戏迷来说,会帮着别人跟踪我?
“因为,因为我可能怀孕了。”芳芳一边说一边流泪。
怀孕?
我的的孩子?
我虽然胸口疼痛,四肢被绑着,可还是有点想笑,开什么玩笑,我平时都在宿舍里老老实实的看些杂书,偶尔玩玩游戏。就是天上突然掉下个林妹妹,也会落在上一层楼,这样无稽的事情让我怎么相信。
可是这时候奎子的脸色凝重,芳芳的脸色悲伤,这让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就像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和一个朋友一起回家,结果那个朋友第二天来找你说,哥们,昨天晚上你答应借我两万块钱。而你确不知道自己说没说。
最近这一段诡异的事情,然我不敢直接否认。
“你们怎么进来的?”我想想还是先换个话题,看他们是不是骗我,虽然觉得奎子骗我的可能性不大,可是现在我真的有点迷糊了。
奎子说,“前天我上完课,雨芳芳就来找我,说你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还有人说你和放假前的死人事件有关,我这几天正打你电话打不通呢,于是决定和芳芳一起去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道刚走到你住的地方,就看见你和那个女孩子进了一饭店吃饭,吃完饭做上一出租车就走。”
奎子又向外面张望了一下接着说,“芳芳就哭,没办法,谁叫你哥们是这么一个悲天悯人的好人呢,只好另找了一辆出租车跟着你,后来不知道你小子就受了伤,然后就跑到了这个地方。我们也从你们过河的地方过了来一路跟着,接着你和那个女孩子就进了一个大院子,等我们进去之后,你们就不见了。”奎子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那时候我和米云云应该是在婶娘家的地洞里。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就问奎子,“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婶娘的门口跑过去了两次?”
奎子顿时茫然若失,“没有啊,见你们进去之后,我们等了一会才进去……”
奎子又接着说到,“后来我们想不明白什么原因,就一直在那个院子里守着,谁知道你们就像是消失似的,唉,兄弟,你们当时藏到哪里去了。”
我说,“她家里有个地洞,当时我们在地洞里。”
“你们去地洞里干什么?”奎子问到,问完他有觉得似乎不应该问,于是自觉无趣地往下讲。
我瞅了一眼雨芳芳,她似乎很恼怒,小声的说着,“混蛋,混蛋。”
“后来你们两个消失掉了,一直到快天明的时候,那个女孩子竟然从门口回来了,她看见了我们两个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理会我们,直接找了点东西就离开了。我和芳芳就跟着她到了这个院子,我们趴在院墙上看见她和一个老婆子大声吵嚷着,后来就来了一个男人把她按住了。我们正心有余悸地想这是家强盗窝,正想离开,谁知道你个笨蛋就闯了进来。”
我听着奎子说的话,想想当时的情节,似乎并没有什么欺骗我的地方,于是问道,“那个和我一块来的姑娘关到哪儿了知道么?”怕芳芳又多心,我又说道“她体弱多病,帮我回来找一些东西。”
奎子说,“先把你救出去吧,等出去了打电话报警,我也没见到她被关哪了,要不是你在这大声的猪叫,我们也找不到你被关的位置。”
奎子还要往下说,那个叫芳芳的姑娘打断他说,“好了,别说了,赶快想办法把刘耀的锁链弄断,这里挺怕人的。”
奎子就不往下讲了,皱着眉头说,“弄不动啊,要不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铁锤之类的,一下砸开就行了。”
这货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我只能阻止他说,“会把那个瞎眼的老婆走惊醒的。”
“那怕什么,砸开之后我们就跑,她肯定追不上我们。”奎子说。
我想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默认了。
奎子还没来得急转身去找锤子,门猛的开了。
老婆子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那中年男子的脸色发青,好像天生的胎记一般。“商量好了么?”老婆子问道。
我们三个都大吃一惊,奎子和芳芳没弄出多大的声音,甚至连我都是刚刚能听见,她怎么就醒了?
我想起来初到婶娘家的时候,婶娘也有聪灵的耳朵,可以辨别细微的声音。
奎子退了几步说,“芳芳,你护住刘耀。”
他这么一说,老婆子和那个陌生男子都冷笑了起来,陌生男子说,“妈,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瞎眼老婆子神色狰狞的说,“祭品留下,其他的两个先关起来。”
妈?这瞎眼老婆子怎么还有儿子,我记得在墓地的时候她说我害死了她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