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租车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抖,估计是他以为自己遇到杀人犯了,还杀人携尸,这还得了,不停地回头看。
我一看也没有再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会吓到他,于是就闭上眼睛装睡着。
可能是最近我和妙小容追那个灰衣服老头追得太远了,从那个小镇到市区整整花了四个小时还没到,天已经有些灰蒙蒙地想放亮。我于是让那司机开快点,米云云的怨灵好像一束光一样,不论司机开的多么快,都是一动不动的在车顶站着,好像风能穿过她得身体。
那司机本来就害怕,车速已经提得很高,我又让她开快点,他玩命的往前开,只想早点到市区,他可能想到市区就安全了。
好在赶在天明之前就到达了我在学院前面租住的房子,我把米云云从车上般下来给出租车司机拿钱,那司机看清了满身血腥双目圆睁的米云云,我才刚下车还没逃出来钱包,他的车子已经飞一般地开走了。
我摇了摇头就抱起米云云往城中村里走,很多小吃店已经开门了,我将米云云在怀里抱着急速地往前走,我知道不能和她接触的太久,她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像之前小诺在地窖里的身体差不多。
有几个早起的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太在意,虽然我光着脊梁抱着一个女孩,估计别人以为是一对彪悍的情侣呢。因为这城中村里住的情侣特别多,有的大白天的都站在马路中间亲吻,我之前就见过一对学生情侣在路边,男的半躺着,女的骑在男孩子的胯上,两个人还互相搂住脖子啃,姿势像极了无数姿势里的一个,现在人已经见怪不怪。
我正想着就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那,将米云云放在过道上,趴在地上往里摸钥匙,我记得我临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到了门口里面,用手一摸就可以摸到。
可是我摸了几下都没有摸到,就使劲的将手往里伸,心想是不是记错了位置。回头就想让米云云地怨灵进去看看钥匙是不是还在。
我回头去喊米云云的怨灵的时候,一回头吓的我一个颤抖,身后站了一个老头,我看清了是我的房东。于是嘘了一口气说,“大爷,是你啊。”
房东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使,他瞅了瞅地上的米云云说道,“你怎么光着膀子在这?这姑娘是谁啊,别让她躺地上,赶快扶起来啊。我刚才起来上厕所听见这儿有动静,还以为有小偷呢。”
我听房东这么一说,就把米云云报到了怀里,反正他也看不清。
然后老房东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钥匙,递给我说,“我看你租了这个房子也不住,这快开学了,我想收拾收拾房子,昨天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你的钥匙放在地上,给你。”
我接住了房东给的钥匙,说了声谢谢,他并没有让我在续钱,可能觉得我租了都没住。心想这时间过得是快啊,这么就快开学了。
然后房东就颤巍巍地从楼梯上往下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房东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跟我说,“对了,小刘,前天有个姑娘找你,说是你的女朋友。叫什么芳芳。让你给她打电话呢。”
芳芳?我觉得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一年来的记忆在那次转生之后还是完整的,从哪里又来了个芳芳?而且我在这租房子就我自己知道啊?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一想就觉得可能是老房东老年痴呆了,就没有在意地打开了门,将米云云尸身抱进去放到床上之后就将房门反锁了。
米云云的怨灵还是那副模样,满脸血痕的冲我鄙夷地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你也不是个好人,女朋友还不少。”
我张张嘴想解释,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有什么解释的意义。
然后米云云让我将两面大窗户都糊紧,不能进来一丝太阳光。
我看看房间里有不少旧报纸,而上次估计是将房子租给了情侣,窗户本来就糊的很严,窗台上还留有一瓶旧胶水,和一盒落满尘土的杰士邦的避孕套。这房东不是收拾了房间了么,怎么还把这东西留在这。
我现在也没有心思留意这些,拿着报纸将窗户再糊了两层,这下在这间房子里面和黑夜差不多。
弄完之后米云云说,“好了,今天就要返命入体了,你要快点去卖七盏油灯,必须要快点,不然我的身体就臭了,也就不能帮你救你那一个女朋友了。”
现在我觉得没必要跟米云云说那么多,她理解成我很多女朋友,怕我不上心才这么说,只要她能帮我就行了,心想上哪去弄油灯,除非是一些古董店里才有。
想到这我忽然想起,妙小容说过小诺两次魂魄凝形,那是什么意思?第二次魂魄凝形我见过,第一次魂魄凝形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一切又变得难以索解起来。
我正想着,想起来梆梆地敲门声,听见房东在外面说话。
我只好抱着米云云的尸体放在了床下面,然后转身给房东开门。
房东打开了门之后说,“你这屋里怎么这么暗?”
我扭头往屋里看了看说到,“好像是灯坏了。”
房东听我这么说,进来就要开灯看看是不是灯坏了。
我一下抓住房东的手说,“大爷,你别开,开关的地方露电……”
房东一听就没有去按开关,只是说,“过一会我给你修修……”
我急忙说不需要,等过一会天亮了我自己弄。
那房东于是站在门口说,“小刘,你看的你房租也快到期了,前几天有一个人来看房子,你就压了一个月的钱,我已经答应把房子租给人家了,我刚才忘了,这事我得给你说一下。”
我一听有些着急,这米云云尸体还在我这儿,我现在要是没地方住,那该带着米云云的尸体去什么地方。
我对房东说,“大爷,你别这样,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地方去,过一会我就把租金给您补上,你别现在就赶我走啊……”
房东想了想说,露出挺为难的神情道,“好吧,那我等他来的时候跟他说,人家是个卖冷饮的,你看他的冰柜昨天都搬过来了。唉,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说。”
我看见二楼的角落里果然有个破旧的大冰柜。
于是我说了声谢谢将房东老头送了下去,那老头下去的时候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为难。我回去把米云云从床底下搬出来,对米云云的怨灵把刚才房东的话又说了一遍。
米云云听了之后说,“我今天晚上要为自己还魂,你帮我在门口守着,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从我还魂开始一个对时,你都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所以你得保证也别让那个老头闯进来。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味道了,你去给那个老头借冰柜,把我的身体放到冰柜里面去。”
我虽然感到阴森恐怖,可是心想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就说行,于是就到楼下找到房东,给他说用两天那个冰柜,等那个租房子的来的时候把冰柜还给他,另外我续了两个月的房租,并多给了一百块钱算是冰柜的使用费,让他转交给那个人。房东老头看了看就把钱接了,絮絮叨叨地说,“你给那个芳芳回电话没有,她上次来找你好像很急的。”我一愣,看来这老头不像是老年痴呆啊。
然后他又说,“你这孩子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怎么身上的味道那么大,年轻人要注意卫生,我之前去收过死猪死羊,你现在身上的味道怎么和那个味道那么像。”
腐烂的尸体味道?这个老头怎么说的每句话都是让我觉得很害怕,于是我一边想着什么芳芳,一边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费了老大的劲把那个冰柜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然后我把米云云的尸体抱起来放到了冰柜里,手和脚都给她扯好,把她整个身子都放到冰柜里,插上电就合上了大冰柜的盖子。米云云的脸贴着冰柜睁着紫红色的血眼,我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现在有点害怕在这个屋里多呆,于是就想打盆水擦擦身上赶紧出去,老头说的也对,我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现在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谁知道我刚把水端回来,米云云的怨灵坐在冰柜上皱着眉头说,“大哥,你别折腾了,我的身体没有坏是因为在地下一直埋着,与空气隔绝,你要是不赶快点,虽然现在在冰柜里放着,我的身体也撑不了太长时间了。”我一想她死去很长时间了,要是不再快点,万一今天那个租房子的来了,还了冰柜,她非臭了不行。
于是我抓紧时间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带上了墨镜,就处去找油灯,天这时候已经有些蒙蒙亮,可是这种早就被这个社会淘汰的东西上哪去找,也不知道去哪儿找,我觉得也找不到,就直接去超市买了七只碗,问房东要了一些棉花。直接用棉花揉搓成了灯芯,去五金店买了点煤油,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我将门打开后米云云的怨灵正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门里面,吓了我一跳。她看不是油灯,就有点不高兴,让我先将七只碗里倒上了煤油,放上灯芯。我浸湿一个灯芯,一点可以点燃,她这才算是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过了一会米云云说,“你把这剩下的油灯也点亮,然后按北斗七星的位置在床前摆好。”
北斗七星?这个我听说过诸葛亮就曾经为自己用北斗续命,当时诸葛亮感觉到自己寿元将尽,而北征大业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于是点燃七星灯,想对应天上的北斗七星,向上天借一记寿元。可惜当时被大将军魏延突然闯入,强风吹熄了灯火,诸葛亮只好无奈地认命,不久就死去。
而这个米云云一个超市收银员,怎么会懂得用七星阵来还魂,还是人死之后变成怨灵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