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还是赶路,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这样一种错觉,我们似乎一直都在赶路中度过,并且遇到种种的谜团,却没有危险,或许,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探险故事。
这一次我们的旅行,证明了老王推测的错误,我感觉接下来走的路,甚至比我们之前所有的路都要漫长。
直到看到前面血色暗河的尽头的时候,我甚至都有了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双腿浸在血水中的地方已经被泡的全部泛白,之前水蛭吸附的小伤口高高的鼓起,一摁就会流出白色的脓水,秦培道:“已经感染了,必须处理。”
我却苦涩的摇头道:“没有必要了,谁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出去?”
我心里非常苦涩,我出生的家庭注定我之前是一个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孩子,我甚至坚信如果我现在能见到我的老娘的话,我会抱头痛哭流涕,实在是委屈的不行,且不说水蛭就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传染源,这血水中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液,流入我的伤口里,感染其实算是最轻的疾病了。
这条暗河的尽头是一个血色的海洋,我们看到的一个建筑就在血色海洋的那一岸,暗河中不知道哪里来的血水在这个尽头汇聚,之前我们尚且能穿行,可是走出了这个溶洞,我们就只能游泳,对,在血水中游泳,游到对岸。
这是我之前宁愿死也不会做的事儿,现在我没死,却发现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遨游,多么盼望双脚可以站在一块干爽的地面上。
老王挥手道:“游过去吧!“——这甚至不是一个问句,而是命令。
血水很粘稠,手电照过去,似乎还能看出里面会时不时的翻起气泡,“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这由不得我问,这气泡,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呼吸。
“气泡是地气,这是正常现象,游过去吧,只有出去了,才能治好你的腿,再耽误下去,两条腿要废掉。“秦培说道。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走吧!”接着整个人放轻松,开始在血水中游泳。这真的很难,因为血水的粘稠,阻力非常的大,而且这种刺鼻的腥臭味让人无法呼吸,这样的游泳其实跟潜水差不了多少,这种感觉极度的蛋疼,我真的无法形容这种感觉,甚至都找不到一种可以替代的比喻。
老王游的很快,秦培因为拉着我,慢了点,但是我们却是在中间,因为莫言说他要在后面断后,只是当时他在说出断后两个字儿的时候,老王忽然转头对他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血水中的气泡继续时不时的冒着,也就在我们游到中间的时候,这种气泡开始剧烈了起来,非常忽然的血水的水面像是蒸腾起来的开水,我一下子就慌了,叫道:“谁刚说这是地气?!现在这是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血水中忽然的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看起来如同一张血盆大口,老王首当其冲的被巨大的漩涡撕扯着挣扎着拉了进去!
我终于明白莫言说断后的时候老王为什么会冷笑!那不是断后,而是让老王去趟雷!
可是我们却不能不救!老王虽然人狠,却是此时此刻我们这个四人小队的主心骨!我推了一下秦培,道:“快去救人!!“
而我再也顾不上恶心,大口了吸了一口气,潜了下去,刚潜下去,立马意识到不对,我下潜的力度非常小,这也是我不熟悉水性的原因,可是脚踝处却有一阵力拉着我下沉!!
我这还没开始救人呢,就开始自身难保了?!!
我奋力的挣扎,却完全抵不上这股大力,隐约中,我感觉到我身边有一个人影,潜了下去,紧接着我的脚踝处的拉力消失,我拼命地游动,终于浮上水面!在危机关头,我都没有舍弃掉手电,此时拿手电一扫,血色海洋的水面早已经炸开了锅!可是水面上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大叫了一声:莫言!秦培!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我抽出军刺,此时没有我犹豫的时间,也顾不上危险,下潜了下去,明知道不行,却不能不做!
血色的海洋并不深,我潜到水底,感觉里面暗流浮动,根本就无法稳住身形,而且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张开嘴咬住军刺,这一张开,血水就立马的钻了我一嘴,我顾不上那么多,把手电别在腰上,在水底乱摸,想要抓住什么,起码可以稳住身子再说!
这一抓,我就抓到了一只手!冰凉的手!虽然我看不到,可是我的触感却不会出卖我!让我一下子赶紧触电般的松开,继续乱抓,却在那一只手的旁边,抓到了一团头发,我开始以为是水草,直到顺着头发摸到了脸部的轮廓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人头!
我几乎疯狂了!拼命的游动着抓,又抓到一个人!这时候我还在疯狂的抓,我要找到一个可以抓附的不是人的东西!
这水底,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死人!
这血水池的由来,让我瞬间就明悟了!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死人!
我冲出水面,刚好看到莫言也上潜了进来,我吐掉血水,对他大吼道:“他们两个人呢?!“
莫言抹掉血水,惊慌失措的道:“快跑!!这水下全是水蛭!“说完,他像是拼了命一样的往对岸游去,下一刻,他整个人又被卷进了漩涡之中,挣扎了两下,水面上,在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一下子就只剩下我一个,几乎呆滞,因为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朝我飞速的旋转了过来,一转眼就能把握吞噬!
下一刻,这个漩涡中却忽然冲出一个巨大的怪兽!一个血红色的超级大版的水蛭冲了上来!像是一条缘故巨龙一样直立着身子,而他的头上,吸附了一个正在剧烈挣扎的人,我用手电一扫,双眼顿时就红了!
那个人是秦培!
我手握军刺,不要命般的冲了过去,对着这个个头足足有我几倍大的水蛭,拿着军刺就刺了进去!
可是军刺的大小,之于这个血色的水蛭,如同一根绣花针,我刺上去,水蛭身上立马喷出了一股黑水,如果黑色的血剑,针随小,水蛭在刺痛之下,下身如同飞龙摆尾一般,一下子卷起我拖拽入水中,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我的身在在血水的水底尸体中来回摆动,摔的我如同一个死人,我拿着军刺连刺,可是这只能让他摆动更加剧烈,慢慢的,我的意识都要模糊了下来,却前所未有的平静,水底这么多人,加上秦培的陪伴,就算死,也不会孤独。
我印象中最后,似乎看到了这个血水池上面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还有岸边对我笑的依旧灿烂的苏联人查理。下一刻,我就晕了过去。
我知道,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醒来已经是在不知道几天之后的事情了,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记忆里最后看到的人,查理,他如同我最后看到的一样,拥有迷人的微笑,他看到我醒来,道:“上帝,哦,我的朋友,你竟然还能醒来,真是一个奇迹,我知道这一定是上帝的功劳,因为你们中国的神说你已经没救了,我是祈求上帝你才能苏醒,对的,我非常喜欢你这个小家伙儿,很勇敢。“
我艰难的张口道:“这是哪里?“
查理耸了耸肩肩膀道:“天那我的朋友,你的脑袋烧糊涂了嘛,这是一个帐篷。“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骂道:“我艹你大爷!老子知道这是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