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本青木原树海坐落在富士山脚下,地形复杂,林中有黑色火岩小道,长期以来一直以“自杀胜地”著称。
每年秋天,曰本警方都会在青木原树海举行一项集体活动。
这项活动的主要目的就是进行尸体搜索,此活动已经做了三十几届,刚开始的几年,每年大概会找到约二十具尸体左右。九四年时,收集尸体的数目突然飙升至五十七具,而九九年时更增至七十多具,情况越来越严重……
毗邻青木原树海,有一家非常荒芜的郊外医院。传说这家医院曾经犯罪分子用来是走私器官的秘密据点,如今已荒废……
夜,幽凉,一弯月牙挂在天空,穹窿深邃,大地广袤,人类瞬间感到自己的渺小。
一阵阵的微风轻轻吹拂,荒草地发出沙沙的轻响,远处群山密林如同波涛一般,缓缓摇晃。
楼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我缩身躲在大楼一角的阴影处,熄灭了手里的手电筒,静静地等待着。
原本我以为立刻就会有人大呼小叫发出警报,然后招呼着一群保安人员向我这边搜查过来的,但是,我错了。我等待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四周依旧是一片诡秘的寂静,没有人声,也没有喧闹,一切都如同来时一样,静得让人发慌。
预料中的紧张气氛没有出现,让我很有一种一拳挥出,轰然打空的失落感觉。
踌躇了良久,我最终站起身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抬头向上看了看,近处观察了一下这栋黑魆魆的破落大楼。这楼大约有七层,从一层到七层,每一层都有阳台,整个楼身错落有致,是一种古典的风格。因为年月的侵蚀,大楼表皮已经快快剥落,现出破败而荒凉的气息。
我沿着楼底悄悄走动,同时抬头查看亮着灯光的窗户,发现一共就三个窗户里有灯光现出来,分别在三层、五层和七层。
这个情况让我有些意外,很难想象这破落的大楼里面居然还有人居住着。而当我绕到大楼正门的时候,抬头看时,赫然看到一个巨大的红十字正中放在门梁上,然后门梁两边还有几个汉字,虽然那汉字有些变形,却依旧可以分辨出来,这是一家医院。
大楼正门洞开着,从大门进去,是一处大厅,里面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打开手电筒,抬脚走了进去。
进入大厅的一刹那,一股阴森的凉意袭身而来,让我下意识地一个哆嗦,这让我立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选择,这大楼绝对不是一个平和的去处,我不该这么没头没脑地走进来,毕竟,这里其实和我没有什么相关性。
但是,我同时又觉得这大楼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似乎就是传承为我设置,等着我去开发和探查一般。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楼里可能深藏着一些和我极为相关的东西。
再往里走,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传来,我站在大厅中央,四下看了看,发现左右都是走廊通道,当头是一条通往二楼的宽大楼梯,楼梯的栏杆扶手倒塌多半,但是,从那楼梯的宽度依旧可以想象当年这医院正常运营时,人来人往的场景。
我的灯光沿着楼梯向上照去,最后眼角一跳,光圈在最顶上的一阶楼梯处停了下来,我发现那最后一阶楼梯的边角似乎有一些黑乎乎的,正在往下滴淌的水迹,水迹似乎有些粘稠,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晰。
我紧走几步,沿着楼梯一路向上,最后来到了顶上,灯光往地上一照,立刻愣在了当场。地上的水迹并不是水迹,而是血迹,与此同时,在那血泊之中,居然还放着一只人手。
那人手很细巧白嫩,看那样子,似乎刚刚从某个女孩身上剁下来一般,可是,当我再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发现那手臂并非是剁下来的,因为断茬处很不规则,紫红的血肉模糊,那情状更像是野兽生生咬断的。
见到了这个状况,我心里一沉,立刻想到了前番在树林看到的那两个三角眼睛,头上长角的怪物,莫不是说,这里是它们盘踞的地方?
那这只人手是怎么回事?
我正疑惑的时候,突然“吼吼——”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从侧里传来,我凛然抬头看去,发现一条大黑狗龇牙咧嘴地站在那里看着我,那模样似乎想要扑过来。我心里一惊,伸手从背包里面掏出一把匕首紧攥在手里,接着则是一边向侧里移动躲闪,一边用灯光锁定那黑狗。
那黑狗见我移开了,警惕性好像放低了一点,接着则是飞快地上前“啊呜”一口,叼起地上的手臂,转身就向着甬道的伸出飞窜而去了。
这个状况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这黑狗专吃人肉的?
可是,这手臂又是哪里来的呢?
难道说这里曾经有一个迷路的小女孩,然后被那黑狗袭击了,这狗东西把她咬死了,然后还把她的胳膊给咬下来了?
心里想到这个状况,我一阵紧张,立时想到了何飞云,心说那个遇难的小女孩可千万不要是何飞云才好。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尖细的笑声从背后传来,我惊得后背一凉,猛地回身,灯光一照,正看到甬道的最低端,一个身影一晃消失了。
这下我被挑拨地心里有点起火了,心说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今晚就算是把整栋大楼翻个遍,也要把你们找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想到这里,我抬脚就向着甬道底部追了过去。
结果追到甬道底部,发现底部有一道玻璃门,那玻璃门虚掩着,门外是一处长满杂草的阳台,我走到阳台上,四下看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窸窣声,我猛然回头,抬起灯向上一看,正看到一只脚丫缩进了三楼的阳台里面去了。这么看来,刚才那东西竟然沿着斑驳破旧的墙壁,从二楼直接爬到三楼上面去了。
这个状况让我有些担忧,因为从这个状况,那鬼东西显然不是一般的灵敏。二楼到三楼的高度少说也有三米,我自认是没法直接爬上去的,真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上去的。
无奈之下,我又重回甬道里,向前跑过去,想要寻找通往三楼的楼梯,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知道三楼一个亮着灯的房间。也就是说,三楼很有可能有人住着。到了三楼,找到这里的住户,应该就能大概了解到这里的情况了。
沿着甬道一阵疾奔,越过中间的楼梯,来到另外一截,两边都是紧闭的房门,房门上标着门牌号。
因为房门都是关着的,所以我一路跑下来,也没去仔细查看,甚至到后来都没有刻意去留意过。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正奔跑的过程中,突然间,右侧的出现了一扇敞开的门,而我由于跑得太快,发现那敞开的门的时候,身体惯性使然,没法停下来,只能扭头向门里面大约扫了一眼,而这么一扫之下,我立时惊得整个脸都青了,因为那敞开的门里面居然站着一个穿着一身大红衣衫,黑发披散,面皮素白的女人。那女人扶着门框,阴阴笑着往外望着,眼睛正好和我对上,也就是这么一刹那的对视之间,我居然感觉出来,那个女人竟然似乎早已料到我要经过,神情之后,居然还带着几分戏谑!
“我艹!”
我本能地一声惊呼,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两脚一搓地停了下来,接着猛吸几口气,镇定一下心神,这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走回到那敞开的门口,抬起手电筒往里面照了进去,发现门口的女人身影已经消失了。
我轻轻抬脚把门完全蹬开,用手电筒往屋子里面照了照,发现这里是一间废弃的办公室,后墙上是一扇很大的窗户,玻璃已经碎了好几块,看起来空洞斑驳,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大办公桌,桌子后面是一张皮质的大靠背椅,桌子和以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那靠背椅不是对着桌子的,而是对着窗户的,这个状况让我心里有些大嘀咕,暗想莫非最后离开这个办公室的那个人,后来居然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而不是看着门口的么?那他看着窗外,又是在看着什么?难道是有所留恋?
这些事情暂且放下,刚才那个鬼兮兮的女人身影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心里一阵嘀咕,当时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件办公室很有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有些答案,似乎可以在这里找到。
心里想到这些,我放松下来,走进去,站在办公桌前,拿着手电筒四下照着,仔细查看室内的情况。
右边靠着墙放着一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落满灰尘,挂着蜘蛛网,左边是两盆已经干死的铁树盆景,盆景中间是一只洗漱架,上面放着一些洗漱的东西,还有一双女式拖鞋,而办公桌上,还摆着笔筒和书本,书本和笔筒都快要被灰尘淹没了,我拿着手电筒在桌面上扫了扫,很快,一个怪异的现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桌上的灰尘里面居然印着两个清晰的手印,就好像刚刚有人在桌上按了一下一般,新鲜而清晰,几乎可以看出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