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大师说来了狠主儿了,我第一直觉就是苏苏回来了。
一想到苏苏,虽然清楚她很厉害,还会下蛊,但我并没有太过紧张,也许是因为她的长相水灵得人畜无害,也可能是因为我对蛊虫有天生的免疫力。
然后我就开口对大师说:“大师啊,应该是她闺女回来了,是她把闸给拉了,所以没灯光了,这黑布隆冬的,要不我们撤吧?”
我这话音刚落地,突然感觉身边更黑了,诡异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更要命的是,大师居然没有回应我。
大师没回应我,加上光线太暗了,我整个人就慌了。
我继续喊大师、大师,但是大师依旧没声儿,我寻思着不好了,大师不会已经被苏苏给弄晕了,甚至整挂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苏苏也太厉害了,就我这吊丝经不住她蹂躏啊。
我尝试着又喊了两声大师,还是不理我,然后我就想跑了,但是转念一想,大师刚才救了我几次,我不能那么怂,所以我就凭借记忆朝大师那里走。
走了两三步的样子,我突然被绊倒了,估摸着是碰到家具了还是咋的。
当时我真的很奇怪,就算再黑,我怎么就看不见呢?还有就是为什么没一个人理我呢?
心里正寻思着呢,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凄凉、哀怨,可把我给吓惨了。
仔细听,这声音不像是苏苏发出来的,我这才意识到大师刚才口中的狠茬儿可能不是苏苏,而是来了一只厉鬼?
感觉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而那哭声太膈应人了,最终我只得凭借直觉朝房门口跑。
这次我比较幸运,我摸到了门框,冲了出来,可是出来后我感觉走廊还是黑的,感觉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似得,好在不远楼梯口处有亮光,我就赶忙朝楼梯口跑了过去。
当时我想的就是赶快跑了,先到有亮光的地方去,然后再喊人来救大师。
很快我就跑到了楼梯口,刚要往楼下跑,我这才发现在楼梯口的顶上垂下来一根长长的白绫,就是那种电影里经常看到的吊死人的白绫,而且这白绫在那晃,实在是有点瘆人,刚才过来的时候明明没看见这玩意,也不知道是谁挂上去的。
我壮着胆子绕过了白绫,继续往楼下跑,跑啊跑,跑了好久,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楼底下了,正要冲出去,抬头一看,骂了隔壁啊,又是一道白绫吊在了楼梯口。
我也不管它了,想要冲出这栋楼,但是当我抬起头,我这才发现,好家伙,四楼!爬了那么久的楼梯,我又回到了四楼?
我又不是傻子,我这才意识到,我这是碰到鬼打墙了!
这鬼打墙说白了就是鬼要你迷路,要绕死你,折磨死你,如果你意志力不够,很有可能就被弄傻了,疯了。
之前大师也跟我说过,这鬼要害人,其实主要还是精神上的,让我们脑子的频率跟平常不一样,让我们看到的、感受到的场景都进入鬼给我们设定的场景。
说白了,其实就是幻想。
而鬼又不是万能的,它们不能给人制造太多的幻想场景,所以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遇到鬼打墙时,所看到的的画面,那些幻想出来的画面基本上都是那只鬼生前临死前的场景。
想到这里,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妈的,我这是遇到吊死鬼了?瞧刚才那哭声,难道是个女吊死鬼?
想到女吊死鬼,我脑海里立刻脑补出一个画面,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人吊在空中,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舌头伸了出来,两只脚上穿着大红色的高跟鞋,在空中晃啊晃…
诶,想象力丰富看来也不是个好事儿,我裤裆都湿了,被自己给吓尿了。
不管了,我继续跑,就这样跑了两圈,我又回到了原地,四楼。
感觉自己快虚脱了,我也没力气去害怕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力感笼罩在心头,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我脑子里灵光一现,大师之前说过,鬼要害人,一般就是害体弱多病之类的,阳气重的、灵性高的人它们很少惹,像和尚道士之类的,小鬼更是不敢靠近。
我阳气重不重我不清楚,但我的血能搞死一般的蛊虫,指不定也能破破这鬼打墙!
想到这里,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当时血一下子就出来了,而我也毫不犹豫的将血往眼前的那白绫上一凃。
说实话,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我只是尝试着看看的,但是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把手上的血凃到了白绫上,那白绫突然一下子就从我眼前消失了,由于来的太突然,我并没有惊喜,反倒是被吓了一跳。
然后我整个人打了个趔趄,像是被人从身后给狠狠的推了一把似得,整个人就朝楼梯底下跌了起来。
我寻思着是不是那吊死鬼推的我,这下子虽然破了鬼打墙,但是我还是得被摔个半死啊!
心想着王大师说我有大劫,不会就是这个吧,妈的,啥也没干,要是被摔死了,那我做了鬼,实在是死不瞑目啊!
想到这,我赶忙伸手抱着了脑袋,寻思着头护住了顶多摔个残废,死不了,至于下面的命根子那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太监总比死鬼好。
刚把脑袋抱住了,我整个人猛的向前一冲,但是我并没感受到疼痛,反而闻到了一阵浓厚的土香,我疑惑的睁开眼,卧槽,我这哪里在楼上啊,我此时居然在小区那花园里呢,此时我鼻子凑到了土里,闻到的是泥土的芳香!
当我看到自己跟条狗似得把鼻子拱进了土里,我整个人就懵了。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妈的,我就说我刚才跑了那么久,人都累了,怎么可能还在原地呢,没想到我居然都跑到小区的花园里来了。
看来虽然脑子被鬼给影响到了,这身体还在动呢,难怪以前经常听人说谁谁谁,在那瞎跑,时候他自己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别的地方,那很有可能也是受到不干净东西的影响啊!
当我看到陈冠东在一旁低着头装酷,出于本能的我想上去卷他一脚,我这人最看不得那些装帅的人了,尤其是杀马特,以前读书时候因为这我经常干架呢。
不过我刚要动,我这才想起来,卧槽,大师说过,这陈冠东可是鬼啊!
我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站了起来。
我想撒开脚丫子跑的,但是我知道此时跑是不管用的,得壮着胆子去面对。
我听说很多人死了后并不知道自己死了,还以鬼的方式生活着,我估摸着陈冠东也很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挂了,要不然咋这么排斥鬼呢,然后我就小声跟陈冠东说:“东,东哥啊,我想跟你说个事儿,是关于你的。”
刚要松口气,点上根烟压压惊,我这才发现身旁还站着个人。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蹲在我身旁,低着脑袋,妈的,这不是装逼贩子陈大帅嘛!
陈冠东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看我。
我抽了口烟壮胆,然后才对他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要是死了,但是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死了,那么他是怎样一个存在?”
说完,我胆战心惊的看着陈冠东,生怕他在意识到自己死了后,接受不了,然后发飙害我。
但是陈冠东却很淡定,他的嘴角依旧缓缓的上扬了一下,勾勒出一副不羁的弧度。
然后陈冠东才一字一句沉声对我说:“你是指我吗?”
我刚要开口,这时才猛然发现陈冠东那白色的衬衫上面有一团红色的血迹,一道手指大小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