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弱怕强,强怕不要命,我觉得这话神鬼都通用。
眼前这大胆汉子,看着我一步步逼近不仅没出现怯意反而从地上捡起一根扁担对我对峙起来。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我就一冒牌黑无常,一会真要动起手来,工兵铲跟扁担也就半斤八两,占不上什么优势,尤其对待他这种无辜平民我还下不了死手,打起来自己输面大。
我倒没考虑自己打输会给黑无常丢面子,只是觉得照这么发展下去话,我俩今晚刨坟想法算是完了。
我哼哼呀呀叫着,手上挥舞铲子力道不断加大,甚至抡起来都虎虎生风,这也是我实不得已之下想到下下策,想凭借自己舞铲子劲道吓住这傻汉子,进而吓退这群半夜不好好睡觉反跑到野外凭吊者。
也别说,我这一通挥舞下,大胆汉子胆怯了,毕竟看他打扮就是个本分庄家人,平时接触不上斗殴场面,他握着扁担手都微微都起来,而且那群凭吊者也都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我心里一喜,知道有戏,急忙夸张“展现”自己。
可也该着我运气差,我抡着抡着突然觉得手头一轻,等扭头一看心都不住下沉,我倒没把铲子甩丢,只是这铲子不禁舞,被我这么几下子竟然把铲子头给甩飞了。
我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无奈叹了句,心说这就是巴图给我俩这“无常鬼”配套神器,竟然是劣质品。
而且这铲头不偏不正正好打一颗树上,伴随着砰一声响又远远弹开了。
我本想退后几步退到巴图身边,再找个机会我哥俩跑路,但突然间异变来了。
一股苍凉凄惨笑声从树上响起,随后一个黑衣人跳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黑衣人,反正他个子很矮,穿着上虽然以黑色为主,但都是很传统中国服饰,有点唐装系扣子那种感觉,还戴着一顶斗笠,而且斗笠还被他压得极低,看不清脸。
这次不仅我惊讶,巴图也略微失了下神,甚至他还停止那悠闲高跷步,走几下来到我身边。
我明白巴图为何会失神,他感官一直比正常人灵敏,这次我俩来到这闹了半天,他都没察觉到黑衣人存,这很说明问题。
“小心。”巴图悄声对我说道。
我也知道情况有异,但却不得不郁闷应了一声,问题是我手上没个趁手武器,尤其唯一一把铲子还被我不小心给甩坏了,可我没泄气,低头看了看红舌头,心说这用来做舌头布料还不错,大不了一会真要动手我就把舌头卸下来当绳子用,不信缠不死你这黑衣人。
细论起来,大胆汉子他们比我俩反应还要大,甚至他们都默契聚一起,毕竟黑衣人露了一手绝活,是从树上飞下来,这很给人一种威胁感。
大胆汉子先开口问黑衣人,“你是谁?”尤其他问完之后还特意瞧瞧我俩。
我一看他架势心里明白了,心说原来你把我们三当成一伙了,我和巴图互相看了一眼,巴图对我一使眼色。
我跟巴图什么关系,处一起六年弟兄,这点默契能没有么?尤其我俩都想到一块去了,先别管这黑衣人是谁,趁着现乱劲浑水摸鱼,先把这帮凭吊者吓跑再说。
巴图嘿嘿阴笑起来,我又哇哈哈大叫一通,我俩一同迈步向黑衣人靠了靠。
尤其我还琢磨着,我俩冒充可是鬼,这黑衣人真要是我俩同伙,那也得有个身份才对,我也不吝啬,指着黑衣人对汉子他们说道,“这就是传说中双面尸王,你们害怕不?”
还没等汉子接口,黑衣人倒是先笑起来,它笑声我听得很不习惯,有点鬼哭狼嚎架势。
不过他笑声真很“吸引”人,我们把目光全都放他身上。
黑衣人没急着说话,甚至我都怀疑他会不会说话,反正笑完后,突然间他把斗笠摘了下来。
别看现是凌晨,只有银色月光冷冷照着我们,但大胆汉子他们中也有几把电筒照亮,当我顺着光亮看清黑衣人脸时,立刻被他脸上怪异所吓住了。
不能说我乌鸦嘴,但不乐观看,我还真“猜”中了黑衣人身份,他就是传说中双面尸王。
他脑前脑后都长着一张脸,正脸跟一般人一样,有五官,只是满脸都褶皱着,就好像是个缩水橘子似,尤其他眉毛和胡须都又长又硬,渣渣立着,这让我想起了三国名将张飞,只是张飞长再凶悍他也是个人,也只有一个脑袋。
尸王另外脸显得很诡异,甚至它也只能勉强算是个脸,没有眼睛鼻子与嘴,但五官位置却都凹了进去,就好像本来这是张脸却突然间被另外正脸给吸收了似,让它只成为脸皮一样摆设。
我和巴图没了跟它入伙兴趣,我们这些人又出现了三足鼎立局面。
而且不乐观讲,别看大胆汉子他们看着尸王都显出一脸害怕状,但他们人多,我琢磨我们这三伙人真要掐起架来我和巴图处劣势。
我悄声问巴图,“老巴,现怎么办?”
巴图没回我,眼睛死死盯着尸王也不知道他脑袋里打着什么主意。
突然间尸王盯着被我铲子砸中那颗老树看起来,随后走上前对着树干狠狠拍了一掌下去。
它这一掌看着没多大威力,但打树干上却砰一声,而且这颗老叔晃悠一阵后竟往旁一侧歪倒了下去。
我几乎是张着大嘴回应着,甚至心里还涌现出一股没来由恐惧感,这颗老树少说有两个老爷们腰那么粗,尸王就算是妖,但它胳膊干瘪样那摆着呢,我搞不懂它怎么能有这么大力道。
大胆汉子他们终于怕了,不知道谁率先开口,喊了句尸王来了后,他们哄一声扭头就逃。
如果尸王没出现以前,我倒挺希望他们被吓跑,可现情况变了,他们一跑,我们三足鼎立局面就没了,只剩我俩和尸王对视着,悲观看,我们之间大战即。
别看我心里恐惧,但现不是胆怯时候,我也不管那么多,把假装无常鬼衣服帽子一丢,恢复成我原来样子,我怕一会真打斗起来,穿那么别扭失了先机。
巴图跟我想法差不多,他也速扒了自己那身装扮,并且还把两根高跷递给了我,那意思我没武器,拿这两根木棒临时凑个数。
我俩谁也没先上,等着尸王先发起攻击,毕竟我俩头次接触这怪物,除了知道它掌力过人外,其他方面都不了解,还是采取守势为上策。
可尸王拿出一副饶有兴趣样子盯我俩看了一会后,突然一扭头对着那些已经逃跑人追了起来。
我一愣神,接着心里一喜,知道我俩逃过一劫。
本来我意思是趁现机会我俩也赶紧逃,但巴图却明显对坟不死心,尤其他还拉着我特意强调道,“建军,咱们晚走十分钟就行,趁着尸王追人,咱俩把坟刨出来看看。”
我心里真挺犹豫,平时十分钟根本就不算什么,也就吸根烟时间,但现十分钟对我俩可太宝贵了,尤其要是敞开了跑,这时间我们能跑出两里地去。
但巴图就这倔脾气,我后一咬牙心说赌一把,赌尸王十分钟之内不会回来。
我俩也不耽误,甚至我还把丢出去工兵铲捡回来组装好,对着坟就挖上了。
按原先计划,我们这次刨坟应该很“温柔”才对,量尊重死者不打扰她清修,可现一看,我俩根本就顾不上这些。
我觉得自己铲土铲都凶悍极了,大有把任何挡我面前东西全部铲走架势,可没想到巴图比我疯狂。
等我俩把棺材挖出来后,巴图迫不及待跳到棺材上,用铲子对着棺木狠狠戳起来。
工兵铲真很锋利,他几铲子之下,棺材盖就被戳破个大洞,老巴又一蹲身子,用他铁爪一下就把女尸强行拽了出来。
心里,我一直隐隐把这次案件归为凶杀范畴之内,甚至就算女尸被人诡异赶了尸,但我也认为这无非是凶手一个幌子,甚至是这女尸被灌了迷药,可现一看,我不由得怀疑自己原先想法正确性。
女尸五官恐怖扭曲着,甚至还咧个大嘴翻个白眼球,光凭她样子我就敢断定,她死前还“享受”着极度痛苦,不然这表情不可能僵持到现。
而且她表情也排除了她被非礼后一丝可能,以前巴图说过,流氓就是流氓,不可能有流氓法师存,现来看,也别说巴图流氓理论了,我心说就她这一脸恐怖样,就算把刚蹲完牢子老流氓放出来带到眼前,他都不会对这女尸看一眼。
巴图把目光从女尸脸上拿开,伸手往她头顶抹去,没摸两下,巴图就眉头一皱接着诡异盯着远处那颗被尸王打断大树愣起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