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刑警队长话我不由得愣了神,甚至我都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心说你这队长竟糊涂到把我俩当成是凶手,难道说我和巴图天生长得一副犯罪样么?
我不是个没脾气人,只是平时那些小事不值得我发脾气罢了,这次被彻底激怒,甚至看着向我走来警察,我还一点面子都不给喝了起来。
“走开,干什么?”
其实我这一嗓门找回了当年当刑警小队长架势,无论声色还是架势上,都有一种令人不可抗拒威严。
这警察被我说一愣,而且还拿不定主意般扭头看起刑警队长来。
刑警队长脸色一沉,一低头钻进警车中,随后拿了一个狙击步枪出来。
像狙击步枪这种东西,一个警局能配上一把就不错了,别看他拿着步枪指着我,拿出一副吓唬人味道,但我能从他眼里看出把玩感觉来。
不过面对狙击步枪我还真冷静了不少,毕竟这枪威力惊人,别看一般狙击手拿它狙头,但是细说起来,只要人身上任何部位被狙击枪子弹打中,哪怕是沾个边也能掠去一大块肉去,不死即残。
我没再反驳,甚至人也“安静”站一旁。
可一直看我表演老巴这时却发了话。
他嘿嘿冷笑着说道,“你敢拿狙击枪指着我俩?小心你枪走火,我俩只要有一个人受伤,我保证你目前刑警大队长铁饭碗会丢。”
乍听之下巴图话里有股勒索味道,甚至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感觉,不过依我看,他这话一点也没失真,尤其刑警队长真要手欠勾了一下扳机,保准他后半辈子会摊上大麻烦,毕竟警察误杀好人甚至是误杀退养、退役人员这罪不小。
队长面上不信巴图,还瞪个眼睛喝他闭嘴。
但巴图根本不吃这套,反而悠达蹲下身,把鞋脱下一只来。
“干什么?”队长故意把枪保险打开,吆喝一嗓子。
巴图一随手把这臭鞋丢了过去,“鞋垫底下,你看一眼是什么?”
我被巴图这举动弄得一愣,尤其他这么做就实说还真挺过分,毕竟人家误会归误会可还是个刑警队长,当着这么多人面去拾你老巴鞋头,太掉架子,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受不了这个。
刑警队长气得一脸通红,我算看出来了,他思想做着激烈斗争,他这种犹豫间,容易开枪走火。
我好心对刑警队长劝了一句,“兄弟,你冷静些。”
但我好心马上被一个小警察无情训斥,“喂,谁跟你是兄弟。”
气氛陷入僵局之中,不过还得说这刑警队长忍耐力超强,他终选择理智先看一眼鞋头。
其实我跟巴图不是懒惰那种人,平时天天也都洗脸洗脚,可钼山这里条件真不允许,我俩一直没赶上机会好好整下卫生,这两天都脏兮兮中度过,尤其巴图鞋,也不是一般脏臭。
刑警队长几乎是邹着眉头翻开了鞋垫,甚至这时他还瞪了巴图一眼,他意思很明显,要是巴图这鞋里没什么有价值东西话,后果会很惨。
我隔远看不算清楚,只知道鞋垫底下压着一个小红本,至于上面写着什么,我无从得知。
可刑警队长望着这小红本却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身子,甚至他还一脸吃惊神色回望起巴图来。
半天之后,他站直做个标准军礼喊道,“长官。”
我当时听得直咳嗽,我不明白这队长为何叫巴图长官,甚至他这句长官到底什么意思,但我却不会笨认为巴图是他老领导老上司,尤其这队长看着岁数比我俩还大。
巴图倒是受之无愧点点头,又强调道,“看完了把鞋再给我甩回来,今天风大,我冻脚。”
队长这下也不嫌脏了,很恭敬整理好鞋并起身客气要双手送回。
巴图做了个叫停手势,甚至还单腿蹦了几步过去,“我没那么大架子,别跟我客气知道么?”
我看心里直叫无奈,心说你个老巴还说自己没架子,凭你蹦那几步我就看出来了你装文明人,以前农家院里,你何尝不是光俩大脚板地上走来走去。
但刑警队长却拿出一副若有所悟样子点头,“兄弟,你人不错。”
反正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但我绝对是揣着糊涂装明白,以前我一直试图挖掘巴图身世,可没想到他把大秘密竟藏鞋垫底下,尤其这个秘密竟能让一个刑警队长有如此大震撼。
我心里打定主意,日后有机会一定偷偷拔下巴图鞋子把玩一番,当然能这种情况发生前提是巴图脚不要太“咸”。
一场误会就这种怪异解释下消除了,而且我俩也成为这伙警察“贵宾”。
通过介绍,我知道这刑警队长姓吕,我们索性改口叫他吕队长。
巴图也不客气,索性越权般对这伙警察下了命令。
他们来了三辆警车,一共十二个人,巴图让他们分为两伙,留下一半人保护老刘他们,剩下都跟着我俩入山,而且他也不客气把狙击枪抢过来占为己用。
其实我也挺眼红这把狙击枪,甚至也不是我自己胡乱夸口,只要有这把狙击枪手,我有信心用它一枪打爆凶手脑袋。
巴图甩先领队,带着我们进了林子。
这次我们直奔四具尸体处,但我们并未急着收尸,反倒以此为真正出发点,凭着蛛丝马迹寻找起凶手来。
案发之地很混乱,但同时一排模糊脚印也指引着我们凶手去向了何处。
巴图像个灵猫一般,一会蹲下身子一会又爬到树上,看出来这伙警察加入也让他戒备之心大减,甚至大有一举猎杀凶手架势。
我们走了好久,几乎是直线般来到了林子深处,这时巴图突然叫停,并蹲地上对准一个我看来压根就没异常灌木发起呆来。
我知道某些场合下关键线索往往隐藏极深,甚至不留意很容易挖掘不到。
我也凑趣蹲到他身旁,仔细盯着灌木看。
可我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而巴图索性撅起屁股来,很小心把一根干枯枝折了下来。
这下我看明显,这枯枝上粘着一根黑毛。
我当场有种泄气兼泪奔冲动,心说巴图什么眼神,这一根掩藏枯枝上毛也能被他发现么?
不过巴图发现还不止如此,他又从灌木上找到了一块粘稠液体。
或者确切说,这液体就跟人浓鼻涕没什么区别。
我们谁也没说话,任由巴图蹲着琢磨,而且他还找了个细树枝对准“鼻涕”捅来捅去,让人看着有种说不出反胃感。
巴图嘿嘿笑起来,随后他竟出乎意外招呼大家收队。
我和吕队长一同愣了一下神,别看我俩接触时间短,但我发现他跟我某些方面很默契,我俩一人一句问起来。
“老巴,你别说咱们累了一大通凶手没抓到反倒捧根黑毛回去。”我嚷嚷道。
而吕队长没我说那么直白,含蓄道,“巴图,咱们再走走,凶手应该离咱们不远了。”
巴图没听我俩劝,反倒摆手说他想到了抓获凶手法子,而且大家也不用劳心劳累去追凶手,他会设计一个套子让凶手自投罗网。
我是搞不懂巴图这话里神神秘秘意思,但我们终还是放弃了继续追击打算。
巴图又跟吕队长约好,让吕队长先派人把四具牺牲警员尸体运回去,之后除了我们三以外,其他人全都留草屋待命,他想晚间去趟市局,找女法医鉴别一下黑毛并跟她勒索点东西。
吕队长应着去办事,而巴图和我则先一步走回草屋。
这时我看着巴图一副释然样,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了妙计。
可不久后,我俩却接到吕队长带来一个极其意外兼吃惊消息。
就离此不远市郊,有处楼区中出现了魔盒。
当时楼区可不像现这样高层耸立,全是典型三层筒子楼,但我知道能住到那里也都是相对高收入人群。
我是搞不懂了,从我和巴图矿井跟凶手搏斗之后,到现顶多两三个时辰,它怎么像瞬间转移似又出现别地方呢,尤其按方向来看,林子跟楼区明显是对立面。
吕队长也皱眉不语,巴图倒没怎么吃惊,反而改了原来计划。
我俩再加上四名警员,这次出动两辆警车,晚上一起去市郊抓凶。
吕队长应了下来转身出去,而我琢磨半天却总觉得巴图这种分配极不合理,心说先不论凶手用什么办法逃到市区,但就凭我们六人去抓捕,明显人手少了些。
趁着现改计划还来得及,我就把自己疑问跟巴图说了说,那意思咱们可以让吕队长再找些警力过来,增加人手务必今晚一举擒获真凶。
可巴图却笑着打断我话,“建军,我先不跟你解释什么,但事先我跟你透个底,依我看这次抓凶六人都多了,其实咱俩去就足够了。”
我心说开什么玩笑,也不想想咱们矿井中被真凶欺负多惨,甚至我胳膊到现还时不时酸疼一下呢,但反过来我又联想着巴图刚才对大家承诺,心说难不成他那所谓套子凶手已经钻进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