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反应非常快,立刻用镜子照灵符,金光射出,灵符在半空爆开,强大的气流撞得所有人七歪八斜,包括我,但我最快爬起来,扑过去一把抽着最近向飘飘那个男人的衣领,直接把他举起来往石壁上面扔,他一声闷哼,摔下来时已经血肉模糊。
陈厚发出一声低吼,顿时除了背着他的一个人之外,全部都靠上来围攻我,他们之间的配合非常好,同时从四面八方出招,拳头噼噼啪啪落在我身上。我往后退的时候,混乱中一脚踩中向飘飘,她哼了一声,等我跳了过去,竟然看见她掏出灵符一吹一吐,顿时一团巨大的火苗吹向面前的六个人,这六个人瞬间被点燃,发出阵阵凄叫声。
趁现场混乱,我连忙搬开压在向飘飘身上的碎石,把她拉起来检查她的伤势,她告诉我她没事,刚刚只是晕了过去,被我踩醒了过来。谢天谢地,我拉着她往后退,远远看着这些在燃烧的人,他们已经不受控,在满地打滚,那凄惨的模样,看着都于心不忍,但没办法,我们不杀他们,只能被他们杀。
忽然,向飘飘对我道:“陈厚可能要走,你绕过去拦住出口,我们前后夹击,看他的镜子能破多少灵符。”
我快速行动从另一边穿过去,陈厚发现了我的意图,只是他要人背着,速度没我快,所以还是我先去到兵器库另一边的出口,我道:“老东西,看你还怎么跑。”
陈厚哈哈大笑,不过笑声已经发虚:“我需要跑吗?就凭你们可以对付我?”
我懒得跟他废话,金漆灵符抓了一大把出来发动攻击,向飘飘和我一个想法,我们几乎同时间念着咒语把灵符撒出去。几十张灵符变成无数箭符,狰狞着对准陈厚飞过去,陈厚大吼一声咬破口腔内壁,一口鲜血喷在镜子上,镜子对准我,金光变成红光,穿透灵符向我射来,速度迅猛,态势骇人。
向飘飘大惊失色的大喊闪开,我下意识就地一滚,几乎就在那一秒,镜光照在我身后的石壁上面,穿出来一个直径十多分的大洞,坚硬的石头变成灰尘沙沙沙的往下落,看的我心里发寒。我滴神,如果这东西是照在我身上,向飘飘用什么咒都肯定救不回我。
陈厚还想发动第二次攻击,可惜已经来不及,灵符轰地把他们点燃,背着他的男人惨叫着把他扔在地上,身体到处乱窜,最后撞上石柱没有了反应,然后十秒不到已经变成一堆灰烬。同样被燃烧的陈厚没有惨叫,反而还能咬着牙说话:“金夜雨,我儿子会杀了你全家,你等着吧,你杀了我只会让他疯狂,我一个活不久的人换来他的疯狂,值得,哈哈,很值得……”
向飘飘道:“死老鬼,你双手染满鲜血,罪孽深重,今天你的灰飞烟灭算死得其所,切记下辈子不要作恶,否则我们还会灭了你。”
“我不是输给你们,我是输给自己人,林振堂,我会让你后悔,啊……”惨叫最终还是从陈厚的嘴巴里喊出,随着这声喊,火球瞬间缩小、熄灭,陈厚化成了灰烬,被风一吹,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虽然眼睁睁看着,但我还是感觉一切像是做梦,就因为他而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失去平常、失去幸福,甚至失去自己,他确实罪孽深重,他该下十八层地狱。然而,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死了都不意味着一切结束,相反一切刚刚开始,如他所说,李绵芳会疯狂,如当初我看见白白的死一样的疯狂。
向飘飘往回走到通道口那边看了里面一眼,然后才转身往我这边走来,我打算往外面走,她说阴魂过不了道阵,我们暂时不用着急走人。我这才放心下来,坐在地上靠着潮湿而冰凉的石壁,从包里拿出香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又一次死里逃生,很感慨,我真不想再这样经历,因为不会每次都走运,比如段中天,他就很不走运。
过了有两分钟,向飘飘突然才想起风儿来,连忙道:“风儿呢?”
我咬牙切齿道:“跑了……”
向飘飘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安慰我道:“没关系,跑就跑,她不是命硬,而是可能命中注定死在段盈盈手里。”
一个小时以后看,我和向飘飘出现在南京大酒店正大门对面的公交站,我对向飘飘道:“要你进去找她出来,我身上又脏又破很引人注目,你记得暗号是最大的骗是骗了自己,先不要告诉他段中天的状况,我来说。”
向飘飘走了以后,我连忙拿出大哥大给我妈打过去,告诉她李绵芳去了长顺,让她小心防范。我说完以后,她告诉了我一个情况,近来小镇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人,明显是敌人们已经在调兵遣将,不知他们会如何出招。
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巫丸在姓白的死阴人手里,两面王印分别在林振堂和段盈盈手里,而李绵芳什么都没有,他在长顺肯定有更大图谋,否则他会很着急抢王印,结果是他没有着急。
挂断电话,抽了一根烟的时间,已经能远远看见向飘飘走出去,她身后跟着一个气质不错的女人,正是段盈盈的小姨,等她走到跟前,我先开口道:“你们遇上什么情况我已经知道,孩子被姓白的控制着对吧?”
小姨道:“是段中天告诉你的?他怎么了?他人呢?”
小姨显然已经意识到不妥,其实就不难看出来,我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显然刚经过一场恶战:“他永远回不来了!我们都中了林振堂的诡计,他和陈厚把命留在了地宫里面……”
小姨捂住嘴巴,眼圈瞬间发红,泪水夺眶而出,向飘飘扶住了她,她才没有瘫软在地。
我继续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
“她是怎么死的?死无全尸吗?”
“中剧毒,有全尸,但尸体我无法带出来,你先不要悲伤……”我估计段盈盈知道以后都会很悲伤,或许她真的很恨很恨,无法否认的事实是,她身上流淌着段中天的血液,“我相信他让我来找你,是有其它意图,比如让你告诉我姓白这死阴人的情况。”
向飘飘插话道:“对,悲伤没用,我们要化悲伤为力量。”
小姨说了一声谢谢,擦了擦眼泪道:“姓白的并非为国家在做事,而是为一个老和尚做事。这个老和尚我见过他一次,但只是见过他的背影,是个高人。而且段中天偷听过他们说话,他们当时在谈林振堂,老和尚口气很大,说林振堂不算什么,看见他估计要腿软,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而巫丸,在和尚的手里。”
向飘飘道:“这就对了,菩提镜是老和尚给陈厚的礼物,用来对抗林振堂的东西,林振堂忌惮白白的爸爸就因为这个老和尚的存在。”
我嗯了一声继续问小姨,“还有其它信息没有?比如姓白那死阴人有什么弱点?”
“没有发现,我只知道他非常狠,人命在他哪根本就不值钱,另外……”小姨思索了几秒才继续道,“我听段中天说,见过几个湘西人去见过他,那几个湘西人会蛊术,而且很高明。”
“就是说,他不但有老和尚相助,还有一帮会蛊术的人相助,以及雇佣兵?”
“对。”
“孩子被藏在什么地方搞清楚没有?”
“没有。”
“林振堂和陈厚的情况你们知道多少?”
“就我们所知,林振堂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他就独来独往的一个人看,除了他自己之外,背后没有什么实力。”看来小姨不知道王芸和林美丽,这还是其中两个亲人,林振堂肯定还有其它帮手隐藏在深处,“陈厚要复杂些,他藏的非常深,他在长顺控制了好多人,由一个当官的人负责,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另外他还有几个道士,原来是六个吧,一个死在他们第一次进皇陵的时候,其余五个近来失了踪,不知道陈厚给了他们什么任务。”
事情比我想的还要复杂,郁闷了啊!我道:“你还有补充没有?”
小姨盯着我想了十几秒,然后摇头道:“段中天让你救孩子是不是?其实拿王印出来就能交易。”说话间小姨突然噼啪跪了下来,“我求求你救救他们,现在段中天走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无法成功,只有你们能帮我们。”
“早干什么去了?不需要我们的时候各种坑,现在变成求。”向飘飘扶住她,用力把她拉起来道,“你不要这样,这不是我们算了就算的,而且王印不在我们身上。”
“在段盈盈身上,你回去等吧,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姓白那死阴人我来对付,你有什么特别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把电话号码说了一遍,确定小姨记住了才又道,“我事先声明,人必须救,但绝对不能建立在害人的基础上,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如何。事实上如果你们没有从开始就骗我们,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所以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做什么事情之前想清想楚,然后就是逝者已矣,你节哀吧!”
小姨眼泪又流了出来,不想再和我说什么,转身就往回走,脚步晃晃荡荡的,很悲伤,希望她能坚持住吧!
等小姨的背影消失,向飘飘问我:“你不是真打算用王印把孩子换回来吧?我不同意,她们把段盈盈伤害成什么样?她们不配。如果他们早把这些情况告诉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牺牲,包括我妹这里。”
我还说向飘飘怎么忽然间那么没有同情心,原来是因为这样,她也没有错:“看段盈盈的意思吧,其实未必是坏事,我们可以安排布局了,我已经有了灵感,这趟没白来,消灭了陈厚让事情更明朗,属于我们的机会已经到来,必要时我们还可以跟林振堂做个交易,走吧!”
向飘飘估计还在思索我说的和林振堂做交易的话,我说走,她机械地应了一声:“去哪?”
“回长顺。”
“现在?”
“对,就是现在,李绵芳去了长顺,我们要快,至于姓白这死阴人,我们引他到长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