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
小黄狗他们使用炸‘药’了?
虽然我不知道宝顶有多大,但在地下使用炸‘药’危险很大,稍不注意就会造成塌方,连我都知道的常识,小黄狗不可能不懂。
是什么情况‘逼’的他们需要使用炸‘药’?
我心里一沉,觉得情况正在朝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忍不住苦笑,心说自从遇上鬼魂陈和小黄狗,真是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儿,我们三个的八字肯定是想冲的。
鬼魂陈起身,神‘色’严峻,漆黑的目光直直盯着黑暗的入口,似乎可以看透黑暗,观察到什么,王哥也咬牙站起来,刨了刨‘洞’口,最后叹息道:“不行,外面让坚冰堵住,咱们不能从这儿出去了。”一时间,我们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延伸向地下的楼梯,那里会不会有其它出口?
以狐狸的天‘性’,‘洞’‘穴’的出口应该不止一个,那青狐个头都快赶上半个人了,能容它出入的地方,必定不小,我们或许可以找到那个‘洞’口跟着出去。
事已至此,三人便只能咬牙往下来,我还好,虽然被狐狸咬的惨,但都是皮外伤,再加上恢复力比较快,倒也没什么,其次是鬼魂陈,他身手比较好,受到的攻击没那么多,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不说衣服下面的,光是手臂上,都缠满了绷带,王哥更不用说,除了脸和手,其余的地方包的跟木乃伊差不多,这下可好,也不用怕冷了。
我忍痛背上装备包打头阵,走在最前方,打着探照灯,顺着石阶往下走,石阶的两边都是挖空的,探照灯打过去可以照到头,左右宽度,各在十米左右,在地下,空间算是比较大。
石阶倾斜向下,延伸的比较远,快要走到尽头时,我忽然发现石阶下方的左右两侧,升腾起了莹莹绿光,一团团鬼火随着我们的到来忽然亮了起来,并且逐渐往上升,吓了我一跳。
鬼魂陈道:“是祭祀用的牲畜坑,继续往前走。”他这番解释看的出来是让我安心,算是一种鼓励,待走到头,牲畜坑的底部一清晰的展现在眼前,两边的大坑里,全是整头整头的牛羊骨,有些剩下骨头,有些却还裹覆着皮‘毛’,按理说在这样低的温度下,这些牛羊的‘肉’是不会腐烂的,应该会形成冻尸,但奇怪的是,大部分牛羊都是白骨累累,估计这里还有什么其它生物,将这些人类祭祀的牲畜都啃光了,或许就是那些狐狸。
石阶的尽头是一条笔直向前的通道,通道两侧同样是牲畜坑,越往前,祭祀的牲畜越少,到后来就绝迹了,根据牲畜坑总体的祭祀数量,我们判断这个牲畜坑在千年以前,就没有人来过了,这个古老的祭祀坑,应该比宋氏转移宝藏的时间更为久远。
这里的通道是土夹石垒砌的,显得十分粗矿和简陋,带有浓厚的藏地特‘色’,通道的尽头,同样是土夹石结构垒砌起来的平台,呈现出你长方形,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似鼎又似锅炉的东西,‘色’泽暗黄,显得很陈旧。我对藏文化不太了解,因此也‘弄’不清楚这玩意儿是鼎器还是其它什么东西,不过它圆口处围绕着八个简化的龙纹耳,造型显得古拙大气,应该也不是个俗物。
这东西高约一米五左右,刚好到我‘胸’口,低头看去,里面黑汪汪一滩粘稠物,散发着古怪的味儿,似香非香,似臭非臭,鬼魂陈闻了一下,便道:“是果酒。”
祭祀中用酒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这件容器并没有密封,按照这个宝山的年代推算,最近的一次也有一千多年,时隔这么久,里面的酒竟然还以液体的方式保存着,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但我是来挖宝的,不是来做考察的,酒是怎么保存下来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关心的是小黄狗等人去了哪里。
这个平台除了中央置酒的容器以外,就剩下前方有一个神衾,结构没有现在藏族的神衾那么复杂,看起来很简单,但修建的比较大气,同样是土石结构,显得很古拙,神衾前方有一围帘幕,看风格,有两宋时期的特‘色’,已经烂了一半,从我这个角度望去,神衾里面似乎还供奉着什么东西,只是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那里面的东西,造型不像人,反而像一块古里古怪的大石头,我最近对石头特别敏感,当即便撩开那帘幕,准备看个究竟,谁知帘子刚一掀,一个长了‘毛’的东西就从里面窜了出来,往右一扑腾钻入了黑暗里。
王哥惊道:“是什么东西?”
“太快了,没看清,像狐狸,别是那只老青狐狸吧?”我说着,立刻将灯光打向那东西消失的地方,却见那里还有一个圆形的拱‘洞’,同样是土石结构,显得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塌一样,我立刻又打向左边,发现左右也是同样对称的一个‘洞’口,在祭祀的格局中,正殿两边一般供奉这偏神。
按理说,这宝顶主要是来祭山的,供奉仙日乃就足够了,怎么还会‘弄’出两个偏殿?
难道小黄狗他们是进入某一个偏殿里了?
我们决定一个个‘摸’,由于这地方随时可能有老狐窜出来,我们也没有分开行动,当先便打着探照灯,朝着右手边而去,准备先追到刚才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再说,进入这个土石‘洞’后,立刻便看到了很多塑像,我一看不由大惊,怎么全是狐狸?
这里的塑像,都是泥塑的狐狸,大多都已经开裂,有的脸裂成两半,一座座残缺不全的雕像,目光都注视着同一个地方,就是位于偏殿下方的一个半人高的大鼓。
那鼓原本应该是红‘色’,只是红彩掉了大半,‘露’出原本的‘色’泽,暗黄发黑,朝天的一面是鼓皮,鼓皮发青,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我谨慎了许多,也不敢贸然去‘摸’那一面鼓,正准备好好查看查看这个诡异的地方,不知为何,王哥竟然忽然用手锤了一下鼓面,霎时间,老鼓发出巨大的声音,犹如炸‘药’一样。
我一惊,顿时想到,难不成之前我们所听到的不是炸‘药’的声音,而是这鼓的声音?
鼓声不知为何出奇的怪异,而且声音很大,震的我耳膜嗡嗡发颤,却见王哥恍然未觉,竟然又准备敲鼓,我连忙拽住他的手,说:“别敲,再敲就聋了。”
王哥一个‘激’灵,浑身打了个突,说道:“我怎么会跑来敲鼓?”
我心说,我还想问你呢?但紧接着,我便想起自己被青狐‘诱’导着自杀的场面,心下一沉,低声道:“这地方有诡异,陈老大,你是行家,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鬼魂陈看了我一眼,目光忽然紧紧的盯着那面大鼓,眼神转动几下,忽然说道:“在鼓下面,下面有甬道,声音通过通道才能传很远,将它移开。”
鬼魂陈的话大部分是不会有错的,我当即开始挪动鼓,那鼓的一角是固定的,只能转动,不能完全挪开,鼓皮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十分沉重,我们将鼓挪开,下面果然还有一个通道,不知通向何处,我刚打算放绳子,鬼魂陈忽然阻止我,说:“离开这里,去另一边。”
我愣了,但鬼魂陈这个人一向我行我素,很少向人解释,因此不等我开口问,他就转身而出,我一时‘摸’不着头脑,王哥似乎明白过来,说道:“咱们主要是下来找人,这些东西与我们无关,还是少‘插’手比较保险。”
我虽然对鼓下的东西很好奇,但一想也对,这些诡异的东西还是少惹为妙,便出了这间偏殿,三人又走到左边。
左边这间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供奉,只是中央同样有一面鼓,我一看就发现鼓上还有血,而且血迹很新鲜。
偏殿也是土石垒砌起来的,结构破败,还几处地方都有大‘洞’,明显是什么动物打出来的窝,在其中一个‘洞’的‘洞’口,我发现了明显的攀爬痕迹,看来小黄狗等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顺着这个‘洞’口追上去了,我立刻打头阵往前爬,准备赶上进度。
‘洞’十分狭窄,钻进去背和肚子都是贴着冻土层的,弯弯绕绕爬了约有十来米,忽然,灯光的尽头出现了一大团黑漆漆的东西,我原本以为是遇上什么动物,结果凑近一看,居然是人的头发,一个人头堵住了去路。
我们这行人里,可只有杨博士是长头发,难道前面的人是杨博士?不可能啊,我就算追上她,也应该是看到她的脚,怎么会看到她的头呢?
这么一想,我便大着胆子将那头发扒拉了一下,这一扒拉,那人头的脸也‘露’了出来,一看就把我吓的不轻,哪里是人脸,分明是皱巴巴的老树皮,是个死人!而且冻的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