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杨博士悄悄与他连上了线,根据之前那份古文字线索,杨博士断定我们是去了四川,但具体位于哪里,又有些吃不准,王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仗着身手好,对我们三人之前住过的房间进行了仔细的搜索,也怪我自己不谨慎,在当时的草稿图上留下了一些线索,这才导致王哥和杨博士知道我们去了三神雪山。
两人到了亚丁后,当地人烟稀少,很容易便打听出了我们的下落,又由于没有向导,两人便自行上雪山,这也多亏杨博士曾经有过多次进入雪山考察的经验,对于辨别路径和预防危险都很了解,因此一路有惊无险。
我们这一行人在路上耽误时间太多,而杨博士和王哥为了追赶我们的进度,又一直赶路,所以才追上来了,看到我们留在冰谷的两顶帐篷和未熄灭的无烟炉,两人立刻知道情况有变,有顾不得休息,当即展开了搜索,直到遇上小黄狗等人。
这一番解说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小黄狗家里戒备森严,杨博士要想和王哥搭上线,必定是煞费苦心,而两人结伴进入雪山,为了追赶我们而一直赶路,我也体会过赶路的艰苦,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由于我在信里‘交’代的比较仓促,王哥便大致询问了我一下大伯的去向,但碍于杨博士在场,有很多事情我也不方便说,到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这其中不止牵扯到我一个人,还包括鬼魂陈和小黄狗,我便随口敷衍过去,期间,时不时的我便注意一下他们的背部,怕在沾染上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杨博士见此,便道:“我以前在长白山雪峰里也见过这种东西,具体是什么生物不知道,但死人越多的地方,这东西就越多,在长白山一带,曾经有过冰藏的习俗,冰藏坑周围就隐藏着这种东西,不过当地人进山祭拜时,会携带一种香料,带上这种香料,这东西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道:“那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
扎西猜测道:“这些会不会就是冰鬼?”
我道:“你不是说冰鬼是在冰层里面爬的吗?能不能有个准头……”我话说一半,杨博士似乎像是听到了新鲜事儿,忽然打断我,神‘色’凝重道:“你说冰鬼是在冰下面爬的?”
我瞧她神‘色’不对劲,于是点了点头,正打算说话,王哥忽然倒‘抽’一口凉气,指了指我右侧,这种神情我并不陌生,立刻麻溜的转头,手里的枪口也对准过去,但我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紧接着,杨博士便压低声音道:“是在下面。”
下面?
我目光往下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只觉得汗‘毛’倒竖,在脚下钴蓝‘色’的冰层中,一个酷似人形的影子正在往上爬,脸朝上,五官模糊不清,但嘴显得特别大,而且是咧嘴笑着的,嘴角直咧到了脸颊处,十分惊悚,而随着它的爬动,离冰层也越来越近,如果不是杨博士和王哥发现,恐怕等它爬出来我们都不知道。
我惊了一下,感觉从地上爬起来,王哥三人也立刻端枪,三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冰层下越爬越近的影子,随着距离的拉近,它模糊的影像也逐渐清晰起来,果然是没有五官的,只有大概的轮廓,眼窝很大很黑,如果已经腐朽的骷髅一样,手指特别长,没往前爬一分,冰层就形成蜘蛛网一样的纹路,就仿佛受到重击的车窗玻璃一样放‘射’开来。
这东西居然可以破坏坚冰层?这种积聚了千万年的坚冰层,就算是钻头去钻,也要耗费一定时间,这东西的力道得有多大啊!
环境太冷,我流出的汗水瞬间就吹干了,身体更觉的凉飕飕的,就在我们以为它要破冰而出,人人严阵以待的时候,那东西竟然停止了爬动,仿佛最后一层坚冰是一道锁一样,就那样以一种人形的古怪姿势,隐隐绰绰的冻在冰层里。
扎西松了口气,说:“谢天谢地,它没有出来。”
杨博士道:“我们还是不要惊动它,快换个地方。”我心想着还是跟着鬼魂陈比较安全,他可是个现成的辟邪体质,跟着他,什么鬼怪都不用惧怕,这么一想,我便去搜寻鬼魂陈的位置,结果抬眼一看,周围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便是我们手里的探照灯,而原本一直在远处转悠的鬼魂陈,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消失了。
该死,他去哪儿了?
我正想着,杨博士忽然惊呼一声:“小心身后!”我反应也算快,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就地一个打滚儿滚了出去,这一停下来,脸朝下,顿时和冰层里面的冰鬼来了个深情款款的对视,如果不是隔着一层冰,我估计这嘴就对上了,这一眼,我只觉得那对深深的眼窝如同有种磁力一样,牢牢的吸附着我,让我根本无法转移视线,就在这时,我的脖子忽然被人掐住,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用极其怨毒的声音对我说:“都留在这里陪我!”是扎西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鬼上身了?
鬼魂陈曾经跟我说过,真正的鬼上身,并没有电影里所说的那么容易,人身有三盏阳灯,鬼怪惧怕阳火,根本不靠靠近活人,而阳灯将伴随人的一生,只有在人体死亡时,阳灯才会熄灭。
鬼怪上身,一般只敢上重病之人或将死之人,因为这些人身上阳火微弱,鬼怪不惧,但扎西除了屁股受伤以外,吃嘛嘛香,身强力壮,怎么也不想阳气衰弱的人,怎么会让鬼上身?
难道是因为冰鬼比一般的鬼厉害?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被扎西掐的几乎翻白眼,立刻用手想去掰开他的掐住我的手,但这小子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胆小如鼠跟个娘们儿一样,偏偏现在小宇宙爆发,力大无穷,我掰也掰不开,情急之下后退猛的一蹬,踢在了扎西的‘腿’脚上,顿时让他松开了手。
我趁着这功夫赶紧起身,这时却见杨博士和王哥一起制住了扎西,王哥的身手自是不必说,但杨博士别看是个‘女’人,动作十分利落,飞起一脚将扎西踹翻在地,膝盖一跪就压制了扎西的‘胸’口,王哥按住了扎西的双臂。
我松了口气,一边咳嗽,一边朝着扎西靠近,扎西的神情很怨毒,那绝对不是这个淳朴的藏族汉子会‘露’出的表情,看来真的是鬼上身了。
我知道该怎么对付鬼打墙,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我却不得而知,看来只有找鬼魂陈帮忙。我立刻道:“先把他绑起来。”说完,却不见杨博士的王哥有什么动作,我心里一想:也是,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只顾着指手画脚,这种事情,我应该自己上才对。于是我立刻从装备包里翻出绳子,准备亲自将扎西捆起来。
我们当时都是将装备包卸下来的,因此我现在翻的是离我最近的一个装备包,是杨博士的,装备胀鼓鼓的,特别沉,她一个‘女’人,为了来找我而遭这份罪,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我也不是个矫情的人,顾不得去计算这包有多重,当即翻开装备包去找绳子。
‘女’人的装备包里,总离不开镜子,我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这种行为‘挺’可爱的,然而,当我的眼神不经意的扫该哦镜面时,我忽然发现,我的背后,有一条绳子正朝着我靠近,两头被一双手拽住,分明是想勒死我!
该死,难道都被鬼上身了吗!我心里又急又怒,猛的转身,也顾不得看身后的人是谁,一拳头就抡了过去,那人顿时被我打倒在地,我一看,发现自己打的居然是杨博士,一时间愣了。
难道是我刚才误想了?
但她为什么要将绳子往我脖子上套?
我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打一个‘女’人?孙邈啊孙邈,你也太‘混’蛋了!
没等我‘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扎西就因为少了一个人压制,猛的挣开了王哥,他顺手就抄起了杨博士立在一旁的枪,竟然有准备朝我开枪,这下子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手头边上只有一个装备包,枪也来不及掏,便使了全身力气将装备包砸过去,少说也有三十斤,砸不死你也能把你砸趴下。
就在我扔出装备包的一瞬间,身后忽然有人在我脖子上猛的敲了一下,那力道特别大,但却没有把我敲晕,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再恢复视力的时候,鬼魂陈竟然就在我眼前,我惊了一下,往后一跳,道:“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他挑了挑眉,淡淡道:“在你发疯的时候。”
发疯?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潜意识里看到鬼魂陈在,我有种安心了的感觉,便去打量其它人,这一看我顿时察觉到不对劲儿,扎西压根儿没有被捆起来,而杨博士也并没有被我打倒,而是一脸忧心的看着我。
怎么会这样?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想到这个,我立刻去看之前冰面下的冰鬼,结果那地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觉得自己大脑有些‘混’‘乱’,忍不住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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