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惑’虽然存在,但我知道这个假货诡计多端,为防止夜长梦多,我没有再说话,朝鬼魂陈摇了摇头。鬼魂陈本就想杀人灭口,只是碍于我在场,给我几分面子,见我也不打算和假货多说,嘴角立刻钩了起来,似笑非笑,慢吞吞的对假货说道:“我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的。”
假货突兀的瞪大眼,挣扎着往后退,显然也无计可施了,道:“等一等。”他缓了口气,道:“别杀我,好吧,东西你们拿走,我保证,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鬼魂陈慢吞吞的说道:“我只相信死人的话。”
假货又将目光看向我,我觉得自己的弱点,这两个月已经被假货挖掘出来了,但他嘀咕了人心的变化,我这个人虽然比较心软,但还没有心软到对仇人也下不去手的地步,所以我认真的对假货说道:“下辈子见,拜拜。陈老大,动手吧。”接着便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着。
假货冷笑起来,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小看你们两个了。”顿了顿,他忽然道:“陈默,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说实话,咱们都是受制于人,就算你带上人皮面具,顶着我的身份活下去,我保证,你也很难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如咱们来一场合作。”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捏到了鬼魂陈的软肋,我发现鬼魂陈挑了挑,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停止了。
该死的,姓陈的该不会被这个假货说动了吧!王哥和大伯的仇如果不报,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安生,想到此处,我也顾不得什么了,自己拔出匕首,一把将鬼魂陈推开,道:“这个人我杀定了。”
假货气的够呛,他脸‘色’一扭曲,复又说道:“我是强‘奸’了你媳‘妇’还是干了你老娘,兄弟,火气不要这么大。”
我怒极反笑,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道:“嘴皮子还‘挺’利索,这段日子让你扮王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看来还真是委屈你了,我为什么要杀你,你还不知道吗,兄弟,我这个人,可重情重义了,你应该很了解的。”
假货稳不住了,见鬼魂陈也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便道:“等等,你不就是想报仇吗?谁告诉你姓王的死了,我是骗你的。”狗急跳墙,我哪里还会信他的话,事实上第一次杀一个健全的活人,我心里即因为报仇而迫不及待,又有些发憷,因此任由他磨嘴皮子,也算是给自己做做心理建设。
于是我道:“当我是三岁小孩是吗?你既然喜欢扮王哥,为什么不扮的更像一点?”话说出口,我的匕首顺势往下一拉,他脸上便多了道血淋淋的口子,王哥那张毁容的脸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如果当初不是我非要劝他出山,他也不会被搅进来,都是我害了他……
假货被吓到了,倒‘抽’一口凉气,嘴里嘶嘶‘抽’气,说道:“不骗你,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把姓王的在水里‘弄’晕了,但我没杀他
不等我回答,假货又说:“你想一想,姓王的身手不赖,水下环境又很‘混’‘乱’,我***也不是神,自己一个人,哪有可能‘弄’死,只不过他晕了之后,我刚换上衣服没多久,你们便出现了,我不敢多留,才赶紧借水道溜走,哪有功夫呢杀他,但那个水潭并不大,你们下去后,有看到姓王的尸体吗?绝对没看到吧,否则又怎么会轻易被我骗过去?”
我一愣,脑海里嗡鸣一声。
对啊,王哥如果真的死在了水里,当时我和鬼魂陈,大伯和杨博士三人,纷纷都下过水,不可能错过王哥的尸体才对,难道真正的王哥逃出生天了?
不对,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王哥即便逃出生天,后来大殿坍塌,他也不可能有几率生还了。
仿佛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假货又道:“反正我没有亲手杀他,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活着,但是我还有一个线索。”
我立刻道:“什么线索?”
假货不吭声了,盯着我的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我心里靠了一声,知道这人是在跟我讲条件,但根据他刚才说的情况来看,即便他当时没有亲手杀了王哥,王哥恐怕也已经凶多吉少,更有可能是和杨博士三人一样,被活埋了,但他既然说又线索,说不定就有希望。
只是这个人,既善于演戏,又鬼话连篇,我该不该相信他?
假货明显看出了我的犹豫,他又对鬼魂陈道:“还有你,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我说过了,我的身份和你差不多,咱们都是受制于人,你杀了一个我,还会有下一个,你杀得完吗?与其这样,咱们合作,我掩埋你的真实消息,我会告诉上头,陈默已死,你可以安心的去做你自己的事,最关键的是……我可以给你当内应。”
鬼魂陈上下打量着假货,慢吞吞的说道:“你也在打那个地方的主意。”
“当然,十年前我就已经被卷进来了,现在就是想脱身也不行了,这捆绑了我一辈子的东西,不看看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谁甘心?”
我心里暗惊,这假货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三言两语下来,我和鬼魂陈都不能对他痛快的下杀手了。
我和鬼魂陈‘交’换了一个眼神,鬼魂陈最后点了点头,但我有些不甘心,假货简直就是堪破人心的蛔虫,他见此,立刻起身,虽然被捆着,狼狈异常,但声音却很高,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打算,我也不妨将这个线索告诉你,在你离开的一个月后,有人曾经在北京的博物馆见过郝教授,我想这次回去,你可以拜访一下,他们或许知道姓王的消息。”
郝教授?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难道他们三人没死?如果他们没死,那么王哥会不会也侥幸得生了?不对,王哥如果活着,为什么没有联系我?他没有手机,也没有什么联系人,但我和大伯的电话号码他都记在脑海里,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即使不能回大伯家,也应该会给我们打电话才对。
这假货谎话连篇,他究竟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紧接着,家伙又道:“至于孙国民……”我听他还提到大伯,不由立刻竖起来耳朵,但他却话讲一半,压根不往下说,我急了,对上假货的神‘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鬼魂陈已经答应放人,我也无所谓了,在这里不能用武器,也无法比身手,我和鬼魂陈两个人,只要他敢耍什么‘花’招,随时都可以再捆他一次。
于是我将假货的绳子解开,假货活动了一下关节,道:“事到如今,咱们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他先对鬼魂陈说:“陈默,你知道的太多,背负的信息量也太大,上面既要利用你,又不敢留你,实话说,我这次的任务之一,就是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不过看样子,这次任务是要失败了。”
接着,他又对我道:“我们将你们制服之后,才发现孙国民的尸体消失了,后来曾因为遭遇突袭死了两个弟兄,你还记得吧?”我点了点头,猛的反应过来,道:“你是说我大伯他诈尸了!”
假货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道:“兄弟,不是诈尸,是鬼化,但我可以告诉你,他绝对没有死,至于他现在还有没有意识,又为什么要消失,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两个消失都是真假难辨,但无疑是一个希望,我盯着假货,希望能从他的神‘色’上看出一些端倪,但他的演技是在太厉害,我只看到一片坦然,完全无法判断出他是否有说谎。
假货又道:“是不是假话,你出去之后自然就知道了,我想你们都是打算活着出去的,总不至于想死在这里吧?”
我摇了摇头,道:“当然。”
“那好。”假货忽然压低声音,道:“今天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晓,否则我们的合作计划,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他说这话时,目光紧紧盯着鬼魂陈,我道:“这是你们的合作,与我无关。”
假货摊了摊手,道:“这恐怕由不得你了,实话说,你们孙家早就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毕竟这几次行动能够取得成功,很多信息都是从你们孙家身上诈出来的,惹得一身‘骚’还想明哲保身,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心知假货说的没错,不由心烦意‘乱’,知道自己是栽进了泥坑,再也洗不干净了,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心一横,问道:“我认栽了,但我有两个问题,如果‘弄’不明白,就栽的太冤了,第一:你们究竟是为谁效力?第二: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