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中年富豪顿时哑口无言,神‘色’也‘露’出了一丝慌张,张易霄立刻转头,对中年富豪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去那里?”
中年富豪顿时怒了,道:“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孙师师抢白道:“孙哥他们也没有杀人动机,这地方一穷二白,难不成还入室抢劫?”
富豪噎了一下,看孙师师的目光,似乎恨不得‘抽’他一顿大嘴巴,我心里暗乐,心说怀疑就怀疑,怎么也得拉一个下水的,于是我接着说道:“根据张警官的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早晨的九点至十点钟,而你之前也说过,我和邹胖子在禅房区足有二十多分钟才出来,也就是说,当时你看见我和邹胖子进入禅房区后,就一直没有离开,那么,你为什么要在那里等我们二十多分钟?我和邹胖子离开之后的四十分钟里,你在哪里?”
富豪一下子瞪大眼,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师师惊喜道:“孙哥,你不去当警察真是太‘浪’费了,这推理逻辑实在是漂亮。”
能不漂亮吗,我最近这段日子,就仿佛身处于一团‘乱’麻中一样,如果大脑不去思考,不去推理,恐怕就要被这堆‘乱’麻给勒死了。
紧接着,孙师师又沉‘吟’道:“我想一想,按照孙哥这样的说法,那么嫌疑最大的,反而是你。”他一指中年富豪。
富豪的老婆立刻尖声道:“你们‘乱’说什么,说话是要讲求证据的!”
我冷冷道:“那你们怀疑我的时候有证据吗?别的我不追究,我只问你一句,后来的四十分钟你在哪里?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富豪眼珠子瞪大,喉咙滚动,脸‘色’‘阴’沉沉的,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然而,就在这时,小盟却突然大叫道:“爸爸当时不见了,我找了爸爸好久!”
“别出声!”富豪的老婆神‘色’大变,一把捂住了儿子的嘴,整个人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中年富豪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这种事,脸上流‘露’出惊慌的神‘色’,片刻后,他道:“这个鬼地方,又狭小又无趣,我当时不过是想攀到山顶,凑巧看到这两个人偷偷‘摸’‘摸’,所以才等在外面,想看看他们干什么,紧接着,他们也开始往山顶上爬,我跟这两个人不对盘,不想跟他们走同一条路,所以便从相反的山道往山顶上爬。”
张易霄道:“有没有谁看见?”
中年富豪有些丧气,道:“没有,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充其量只能列为怀疑对象,毕竟他们两个才是真正进入过禅房区的人。”
张易霄皱着眉,沉‘吟’道:“现在我们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古寺里的僧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只不过……”他顿了顿,看向我和中年富豪,道:“只不过现在你们互相指控,使得你们成为了最大嫌疑人,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这座古寺。”
首先产生意见的是个名短发的‘女’大学生,她叫道:“什么!要我们继续待在这个死过人的地方?不行,我要立刻回家!”
张易霄道:“在当地调查队没有赶过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
我道:“张警官,你已经报了警?”
张易霄摇了摇头,掏出自己的手机,道:“这里是没有信号的,也没有网络,要想抱紧,只有徒步六个小时以上,走出山区,到允龙县。而且昨晚大雨,据和尚说,离开的那段路,又爆发了小规模泥石流,在泥浆没有干固前,我们即使选择徒步,也没有办法离开。”
短发‘女’生喃喃道:“完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紧接着,她看向旁边的长发‘女’生,道:“小曼,你说凶手为什么杀人,会不会对咱们下手啊?”
小曼比较安静,闻言紧张道:“别、别瞎想,这里好歹还有一位警官在,他会保护我们的。”一边说,小曼一边用黑溜溜的眼珠子去看张易霄,张易霄抿着薄‘唇’,目光坚毅道:“在这段时间,我会全力保障大家的安全。”
一时间,气氛再度沉默下来,而贱嘴那家伙,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只兔子给强‘奸’了,至今也没有回来。
我看了看手表,吃饭的时间快到了,戌时,从食堂的后‘门’,两个面如枯槁的和尚,一个端着饭盆,一个端着菜盆走出了,将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的侧边摆放着金属餐盘。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没有什么食‘欲’,但在寺庙里没有单独伙食,吃饭只有一日三餐,如果现在不吃,就得饿到晚上了,停顿了片刻,众人都起身,去拿了餐盘给自己打饭。
今天的午餐是白米饭,菜‘色’是清炒小白菜、红烧豆腐、蘑菇汤。我看着排队打饭的众人,以及面如枯槁,毫无表情的和尚,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我觉得我们不是来旅游的,而是一批进了监狱,正在打饭的囚徒,而这些面无表情的和尚,就是狱警。
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念头。
打好自己那一份饭之后,我帮贱嘴也打了一份,放在自己旁边的空位置上,此刻,除了孙师师和张易霄,其余人都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同样的,成为最新嫌疑犯二号的中年富豪也遭受了冷遇,但他有老婆孩子,而且一向不屑于与我们这帮人‘交’往,因此他吃的很自在。
直到此刻,我才迫切的想念邹贱那张聒噪的嘴。
饭间我们没人说死人的事情,毕竟这个时候说死人,实在很影响胃口,直到吃完饭食,其余人陆陆续续散去,食堂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这时,我才有机会问:“张大哥,事情的经过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个僧人是怎么死的?”
张易霄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凶杀案,他表现的比较平静,像我叙述起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中午大约十一点过几分的时候,富豪的老婆发现调皮的儿子又失踪了,于是在古寺里面找,这个‘女’人了解小孩子的天‘性’,知道越是不让去的地方,对它们的吸引力就越大,于是到最后,她找到了禅房前。
所有禅房都是紧闭的,唯独第一间禅房的‘门’是开着的。
富豪的老婆一边叫儿子的名字,一边往禅房张望,她立刻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正蹲在‘门’口的位置,也不知在干什么。
富豪的老婆立刻冲进了禅房,直接打了儿子的屁股一下,骂道:“这里是悬崖,多么危险,不是告诉你不要离妈妈太远吗?”
教育完儿子,她才有心思去观察其它的,紧接着,她就发现儿子蹲着的前方趴了一个人。
是一个面朝下,背朝上,一动不动的和尚。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毕竟一个正常人,谁会没事儿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她心里惊了一下,让小盟后退,紧接着,便拍了拍和尚的肩膀,道:“小师傅?”
和尚没动,手下的‘肉’是僵硬的。
她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寒‘毛’都竖起来了,大叫一声,抱着儿子就往外跑,嘴里大叫道:“死人了,有死人!”
由于禅房和我们的住宿区是连成一片的,因此她跑了没几步,便遇到了张易霄,张易霄问明情况,立刻去了案发现场,而其余禅房里的僧人,也早已经被惊动,等张易霄到达现场时,那间死人的禅房里,已经围满了和尚。
这些和尚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个神情僵硬,这是张易霄第一次和胖和尚以为的僧人接触,在看到那些僧人的一瞬间,张易霄便觉得很不舒服,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僵尸。
和尚们呆呆的围在一起,形容枯槁的脸上,带着一种茫然和恐慌,张易霄没有看到管事的那个胖和尚,于是他直接掏出了警官证,要求所有人退出禅房,他要勘察现场。
和尚们呆愣的如同木偶,一个个神‘色’沉默的走出了禅房,围在禅房的外面,乍一看去,就仿佛外面列着很多干尸一样。
张易霄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吓到的人,他抿了抿薄‘唇’,转头开始勘察现场。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禅房的环境。
窗户是敞开的,但窗户的外面是悬崖,从这里望出去,只能看见远山,已经悬崖下方的丛林,丛林的尽头,是一条黄泥突兀的公路,如同一条小小的黄蛇。
房内的布局比较齐全,靠左是依山壁凿出来的粗糙石‘床’,上面铺着一个凉席,席子上放了一个蒲团。
蒲团上的芦苇已经被磨的起了很多‘毛’刺,看的出来,已经使用了很久。
张易霄手里没有工具,而且现场很可能留下凶手的指纹,因此在没有确定情况前,房间里的任何摆设,张易霄都没有动过。
唯一动得是尸体。
因为尸体有可能是猝死,或者突然脑溢血一类,要想了解是怎么回事,首先要判断死者的死因,如果是自然死亡,那么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他将尸体翻了过来,紧接着,他看到了一张扭曲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