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花吸取了群雄的内力,再加上凤凰以全身的精血,毕生的功力,使用佛法催动三生果,令其发挥出最强的力量。是以,这些柔和的光芒一进入朱晨逸的体内,原本苍白的脸色,在这一瞬间竟然出现了丝丝的红润,甚至连呼吸都显现出若有若无的状态。
相对于朱晨逸的状况,凤凰则是凄惨了很多,原本红润的脸色顷刻间变的煞白如雪,裸露在外的晶莹剔透肌肤慢慢由粉色逐渐的转变为干枯,脱水,仅仅几个呼吸间,凤凰便由一位年轻貌美的绝色佳人,变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欧。
作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生在贫苦人家,未必是一件好事。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因体弱多病,无力将其养活,将她卖到上海楚司令的府上。
作为下人、丫鬟,且是颇有姿色的丫鬟。她总是备受欺凌,脏活、累活,她不怕,伺候人,挨打她也不怕,她唯一怕的就是一天被人糟蹋了身子,毁了这一生。但,作为一个下人,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后来,直到遇上朱晨逸。
于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在楚府没有人néng够再敢欺负她了,甚至连大小姐楚楚对她都客客气气。更为令他感动的是,朱晨逸néng够为她去得罪楚府的贵客。
她清楚的zhī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男人:朱晨逸。
从她将zì己交给朱晨逸起,朱晨逸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在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回忆起了无数场景,从初识,主动献身,到被拒绝,再到成为他的女人。再到后来游历天下,行走江湖,斗苗人,破降头,闯金山寺这一桩桩一幕幕,逐一的现象在她的眼前。
她的泪水从略显浑浊的双眸中流了下来,但是,这滴清澈的泪水划过脸颊便被干枯的肌肤所吸收。
已达弥留之际的她,依依不舍的伸出干枯手,想去抚摸一下这个属于zì己的男人,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完成。
她转身,伸出了双手,催动体内仅存的一点法力,向着前方的三生果,拍出了这一生中最后的,也是最为绚丽的一掌。
这一掌,以她的心肝脾肺,以她的四肢躯干,以她的整个身体为燃料,为动力。
这一掌,以她的生命为祭祀,以她救活朱晨逸的决心为驱动,向着三生果释放出了无穷的佛力。
"姐姐,不要啊!"
目睹凤凰的绝然,小丫头张小花震惊的叫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称呼凤凰为姐姐,在她的心中,一直将大哥视为zì己的男人,zì己为之一生相伴的男人。当她见到凤凰成为朱晨逸的女人时,心中一直对其没有任何好感,一直认为是她使用狐媚的手段迷惑了大哥。
但现下,见凤凰舍身救大哥,这才míng白凤凰对大哥的爱,并不比zì己少。
在小丫头的叫喊声中,凤凰转头看了她一眼,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小花妹妹,照顾好大哥"说话间,她双掌骤然击出。
"轰"
掌出,佛光普照,三生果爆裂开来!
躺在张小花怀中的朱晨逸本来就有逐渐转醒的迹象,再加上被三生果最后发出了的力量一激,顿时醒了过来。
而这时,凤凰的身躯却化作了点点燃起的火光,消散在高台之上。
大哥,作为你的女人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无悔!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躺在张小花怀中的朱晨逸猛的睁开眼睛,借助三生果的力量,一把抽出锁在琵琶骨上的铁链,猛的一用力,挣断束缚在身上的天蚕丝,伸出了双手,他看着周围四散的火星,那虚握的拳头似乎是想要抓着什么,但最终却是空无一物。
他的身躯jī烈的颤抖着,他的情绪就像是被压抑了无数年的火山突rán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似的爆发了出来。
"凤凰!"
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声,猛的从张小花的怀中弹了起来,屁股和大腿上的伤口陡然崩裂,鲜血狂涌而出。但他却是恍若未觉,瞪着一双猩红的虎目,死死的望着那些依旧在拼斗的正道人士。
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是逼死凤凰的罪魁祸首,虽然他不爱凤凰,但作为男人,他一直固执的认为只要取了一个女人的身体,便要负责到底。是以,在他心中,已jīng将凤凰当做妻子来看待。
现下见她死于当场,朱晨逸心中勃然大怒,身形微动,一掌将一个准备偷袭的道人拍飞,顺势将其腰间的长剑摘了下来。
朱晨逸抽出长剑,剑声响彻山谷。原来他为了震慑群雄,拔剑时催动内力,剑身不断碰撞剑鞘,只因速度太快,听起来便如一个声音。果然未出他所料,剑鸣声一起,那些原先犹自拼斗的众人,猛的转过头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纯阳子,玛蒙等人看daò朱晨逸站立在那里,大喜过望,当即叫道:"师弟!"
"朱施主!"
"朱兄!"
"大哥!"
声音此次彼伏,充满欣喜的味道。而正道这一方,却是低声惊呼:"大魔头活过来了!"
"这魔头果然狡猾,使用假死的方法,企图骗过大家!"
"大伙齐齐冲上去,将其斩杀,为江湖除害。"
正道人士纷纷叫嚷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朝朱晨逸奔去。但,他们未到达高台之前,便被玛蒙、白云飞等人拦了下来。
此时,茅山派的瘦小道人却是挑了出来,指着朱晨逸的鼻子骂道:"你这魔头,奸猾无比,今日定叫你命丧我茅山之手。"说话间,他冲无名茅山派道人一同围将上来,看似随意,实则前后错落,俨然是一套阵法。
看着缓缓走来的七人,朱晨逸冷哼一声道:"在下是不是魔头还轮不到你们茅山派来横加指责,你们也不配。"他顿了顿,一扬手中的宝剑,转头扫了一眼,现场群雄,阴森道:"今日本公子就要拿尔等的项上人头祭奠我的亡妻。"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将目光锁定在茅山派的瘦小道人身上,继续说道:"你将是我第一个击杀的目标。"
面对朱晨逸猖狂的态度,茅山瘦小道人怒极反笑,道:"你这魔头,就算你法力高强,想败我茅山派还有些难度。更何况,就算你杀了我师兄弟七人,武林中自有其他正道门派主持公道,我看你今日如何逃脱必死之局。"说罢,瘦小道人心道:"这魔头实在狂妄,就算你从娘胎开始练起,也不过二十余年修为,岂能与我师兄弟七人几十年修为抗衡?即便你有惊人艺业,也难抗衡wǒ们茅山派的七星降魔阵法。"
朱晨逸冷哼一声,道:"小小茅山派胆敢口出狂言,那么就让在下领教七位剑阵吧。"
朱晨逸的态度顿时激怒了茅山派的瘦小道人,只听他大吼一声叫道:"魔头切莫呈口舌之能,有种的手底下见真章!"
茅山道人的话一落,站在旁边的张小花轻轻的一跺脚,怒道:"七个牛鼻子好不要脸,七个打一个!茅山派好威风!"
她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中,虽然是在大声羞辱茅山派,但却依旧是悦耳动听。
茅山派瘦小道人老脸一热,当即叫道:"我茅山派是正派之人,本不屑做出那围攻之事,但介于此人是作恶天下的魔头,是以,这才不得以为之。"说话间,七人长剑出鞘,行步走位,七柄长剑纷指朱晨逸。朱晨逸依旧是冷眼相观,向天权位的道人叫道:"这就是茅山派闻名天下的七星降魔阵么?"天权位的道人听得朱晨逸对阵法颇为推崇,心中大喜,得意洋洋得笑道:"想不到你这魔头还有些见识,竟然识的我茅山阵法。"天枢位的瘦小道人见他不出手将朱晨逸击杀,反而于其闲扯了起来,顿时大怒,转头喝道:"孙师弟!你胡说什么!"孙道人闻言一凛,心道:"这大魔头果然卑鄙无耻,竟然想令我分心,从而破阵!"随即抱元守一,凝神备战。
朱晨逸见诸位道人眼神不善,当即也懒得跟其废话,一扬手中的宝剑,沉声道:"那就让在下见识一下茅山派的阵法吧!"说罢,手中剑如长虹,直取茅山瘦小道人双肋,击到途中,忽然改变方向,攻向孙道人臂弯腋下。群道见他刚刚还娓娓而谈,忽然连下杀手,招数诡异,不禁吃了一惊。七人连忙催动阵法,瑶光,天玑位两柄长剑架开朱晨逸的攻势,随即天枢,天权,开阳位三柄长剑指向朱晨逸胸前三处大穴,七人剑阵施展开来,前呼后应,如同一人。
朱晨逸右手使剑招数诡异多端,时而打穴,时而又是拍击,时而气灌剑锋,招式无一重复,众人看得眼花缭乱。茅山派七人见状再也不敢大意,攻时敬,守时严,丝毫不露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