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降是降头中的中级法术,降头师用药物和咒语将牛皮缩小练成微尘状,用时将它放于被落降者的食物或饮料中,使对方不知不觉中吃下肚里。然后只须念咒,牛皮瞬间会将肚子涨破,人也会因此爆肚而亡。
是以,纯阳子一叫出牛皮降,朱晨逸脸色剧变,屈指一点,那张被缩小成豌豆大小的牛皮,瞬间暴涨,如同男人遇见令人无法抗拒的美女一般,某个重点部位迅速胀大。仅仅一两个呼吸间,一张黑色,且布满毛发的牛皮覆盖在桌面之上。
牛皮一出,先前叫嚣不已,抱有质疑态度的村民们,纷纷闭上了嘴巴,且震惊的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如同池塘里的金鱼一般。有一个胆子稍大点的小伙子,伸手在桌上的牛皮上摸了一把,入手传来的粗糙感,令他震惊的叫了出来:"我靠,这是真的牛皮。"
小伙子的声音,大的出奇,不但将震惊中的村民惊醒了过来,而且也令站立在一旁的刘松,皱起了眉头。同时也让那位企图蒙混过关的妇人脸色煞白,软软的瘫倒在地。
妇人倒地,牛皮的诡异出现,再加上纯阳子和朱晨逸来两人间的对话,村民们立即意识到错怪了好人。当下,由两位老者牵头,纷纷朝朱晨逸行礼,口中认错。
朱晨逸本就是洒脱之人,他哪里会跟一帮普通的村夫介意,在者来说村夫们的误会也是由那位妇人造成。是以,面对村民们的道歉,他口称不敢,随即将目光锁定在瑟瑟发抖的妇人身上。
妇人长相不耐,有江南女子独有的韵味,身材轻盈,目光流转间有一种令人为之心动的gǎn觉。但,此时的她却是脸色煞白,一张俏脸上布满了丝丝的惊容,红唇中喃喃自语,不知是咒骂还是暗自祈祷。令人望之,顿生怜爱之心。
朱晨逸乃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他从凤凰身上品味出了女人的美妙之处。是以,他一看daò妇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的魅力,顿时为之一愣。而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刘松却是大步向前,一把揪住妇人胸前的衣襟,粗辱的将其拉了起来,阴森一笑。
刘松本就长了一副僵尸脸,再这么阴森一笑,众人无不毛骨悚然,而那位妇人却是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直呼饶命。村民们一见妇人的表现,立即品出了其中的猫腻,有些脾气暴躁的小伙子直接抄起板凳,叫嚷着说要将妇人一家撵出林村,有更甚者,竟然提议将妇人一家全部沁猪笼,甚至连刚满五岁的孩童都不放过。
在民国这个动荡的年代,法律本就不健全,是以,愚昧的村民,都擅自制定村中的规矩,而沁猪笼就是其中之一。
妇人一听说要将zì己孩子沁猪笼,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没等朱晨逸阻止村民们的行为,她便主动的交代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那是在上午巳时zuǒ右,她跟往常一样做完家务,将孩子丢给公婆,然后朝丈夫干活的dì方赶去。就在路过小树林的时候,被张老汉拦了下来,在张老汉身后紧跟着两个农夫打扮的男人,年龄约莫在四十岁上下,那两个男人一看daò她,二话没说便是屈指一点。
随即,张老汉便充当了解说员的身份,将下降谋害朱晨逸等人事情说了出来。妇人一听,心中大惊,连声拒绝。可那个村夫打扮的男人,嘴唇微动,她便gǎn觉胸腹间一阵疼痛袭来,皮肤下瞬间鼓起一个个大包,隐约间传来阵阵的撕咬。
而这时,耳边却传来村夫破为阴冷的声音:"你已jīng中了我的五毒降,答应我的条件,事后我便放了你,否则穿肠破肚。"说话间,一只野兔从草丛中蹦跶了出来,村夫打扮的男人屈指一弹,一道灰色的烟雾从其之间掠出,一下子打在那只野兔的身上。
接下来她看daò了迄今为止,最为恐怖的一幕。那只被打中的野兔,啪的一声,从掉落在地上,仅仅一两个呼吸间,一些筷子长的蜈蚣从兔子的胸腹间钻了出来。
钻心之痛,令兔子张口惨叫,可没想到,嘴一张,又是大量的蜈蚣涌了出来。瞬间,兔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死相甚为凄惨。
兔子的死相,再加上男人阴冷的声音,如丧钟般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心头。但,妇人依旧是没答应。因为她zhī道朱晨逸,纯阳子,以及刘松这几人,也非普通人。一旦贸然答应了下来,参与其中,到时候必定会累及丈夫和孩子,甚至连年迈的公婆都会因此而性命不保。
更何况还有一点,就算她答应了下来,时候也会被灭口。虽然她是个普通的村妇,但这个肤浅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是以,她决定牺牲zì己,保全丈夫和孩子。
当她下定决心,准备拒绝之时,张老汉当场劝慰道:"大妹子,你不为zì己着想,也应该为孩子和家人想想吧。"
张老汉的话一落下,妇人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可她依旧是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村夫打扮的两人中一个黑脸的男人,当即叫了起来:"大哥,这种女人不识抬举,将她杀了算了,咱们还是另寻他人吧。"
"既然她不答应,又zhī道这件事情,只有将她杀了。"另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接过话茬,阴森道:"为了安全考虑,wǒ们还是斩草除根的好,等晚上去她家将其家人统统杀掉。"
末了,他扫了一眼站立在旁边的张老汉,沉声问道:"这附近,还能找到年轻的妇人么?"
"能!"张老汉垂手而立,一脸恭敬的回答道。
先来软的,再来硬的。再加上一问,一答,一个唱红脸,两个唱黑脸,言语中威xié之意溢于言表,明显的摆出一副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的架势。
妇人zhī道这些人在拿捏zì己,等待zì己上钩。但她不敢赌,赌输了性命不保,还会累及家人。至于赢,她根本都没有想过,因为这只有一种结果,就是她必须要答应对方的条件,帮助他们去害人。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她答应了下来,虽然这样做很危险,同样会累及家人的生命,但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就是一个男人也只得做出这样的抉择。
两个庄稼汉打扮的中年人,见她答应了下来,便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递到了她的手中,并嘱咐了一番,这才飘然离去。而她则被张老汉带了回来,着手弄那小鸡炖蘑菇汤。
将事情经过说完之后,妇人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从腰间摸出一个瓶子,双手奉到朱晨逸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哀求道:"我犯下错事,死罪难免,还望先生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和那年幼的孩儿。"
说罢,她将手中的瓶子塞到朱晨逸的手中,脚下一用力,将脑袋猛的朝桌角撞去。
桌子是那种枣木打造而成,异常坚硬,特别是桌角的位置,更是坚固异常。妇人拿头去撞,很明显是自杀谢罪,想借此保全家人和孩子的性命。
现场的村民被这一幕惊呆了,虽然他们都憎恨这个妇人,但听完妇人的叙述后,这才得知她是被迫无奈。是以,在目睹她寻死时,一个个失声尖叫了起来:"不要!"
眼间妇人即将命丧此地,纯阳子飞起一脚,便将桌子踢的腾空飞起,摔了出去。失去了桌子的阻拦,妇人一头便扎进对面的那个小伙子的裆部。
但闻,一声惨叫响起,只见对面的小伙子双手捂住裆部,脸色煞白,躬着弯的如同虾米的脊背,双目猩红的盯着跪在她面前的妇人,如同被阉割般的蹦跶了几下,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不知是小伙子痛苦的表面令妇人觉得愧疚,还是劫后余生的她脑子没用清醒过来。看着小伙子如同野兔般的蹦跶,妇人担忧,且有些关切的说道:"弄疼你了吧,要不我帮你揉揉吧。"
话一出口,妇人腾然清醒了过来,顿时脸上涌起一丝红晕,连雪白的脖颈,也微微泛出一丝粉红色。
"二麻子,你就别蹦了,让大妹子帮你揉揉,说不定就好了。"妇人的话刚落,就有一个老光棍接过话茬,叫了出来。
老光棍的声音中充满了xīng奋和些许的淫靡之音,他这一叫,立即带动了现场的气氛。随后小伙子们的叫声更是响彻当场:"二麻子,让她揉揉吧。"
"是啊,这机会那找去。"
"要不,也帮我揉揉"
声音越来越过嘈杂,也越来越下流。现场的男人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xīng奋不已,一个个脸上挂慢了猥琐的笑容。先前降头术在村民们心中留下的阴霾,一扫而空。
而妇人却是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前,一方面是因为一句无心的话令她十分难看,一方面是他觉得愧对朱晨逸等人,愧对林村的父老乡亲。是以,任凭村民们如何取笑,她都没有动怒,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妇人这个行为,落在朱晨逸的眼中,他暗叹一声,大步的走了过去,伸手将妇人扶了起来。口中道:"大嫂,此事不能完全怪你,你无需自责,更不用寻死。"
"先生,我"妇人目露羞愧之色,话说了一半,便被村民们出言打断:"先生,劳烦您出手帮她解去身上的那个叫什么降头吧。"
声音一落,现场的村民们纷纷朝朱晨逸重重一礼。在村妇没有说明情况之前,他们恨她,但在得知村妇身不由己,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出自下策,原本的憎恨纷纷化为同情。是以,主动的帮助她去求朱晨逸。
"解掉降头?"朱晨逸眼睛一眯,习惯性的摸摸下巴,扫了一眼满怀期待的村民,摇摇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