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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骚牯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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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恶水,出宝地。在皖南这块土地上,风水宝地却是奇多。当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花了几天的时jiān,来到皖南的时正值响午时分。两人漫步在田间地头,正欲找户农家讨要一些饭食,却无意中发现两个背负枪支的警察从远方缓缓走来。

这两个警察一到田间,先是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冲不远处一个正在地里驱牛犁田的村夫,吼道:"你叫张大勇么?"

那村夫将牛喝停,拿着赶牛的鞭子,看着两位警察,一脸憨厚的笑了笑,点点头。两名警察大喜,连忙从腰间将手铐取了出来,大声叫道:"是你便好,靠山村的张老汉将你告了,跟wǒ们走一趟吧。"

闻言,村夫脸色微变,但他依旧表现出憨厚的摸样。只见他笑了笑,将手中的鞭子往田里一扔,口中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将牛和犁弄到田埂上可好?"

村夫略带商量,且有几分哀求的口气,一说出来。两位警察看了他一眼,再摸摸身后的枪,觉得出不了什么大事,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村夫见两位警察答应了下来,当下一手将犁往肩膀上一扛,另一只手一下子将牯牛夹在腰间,大喝一声,踩着田里的烂泥走了上来。

这头牯牛重约千斤,全身的毛发呈棕色,双目中透出凶光,一看就是喜欢顶人,且十分凶狠的角色。但村夫就跟玩具一般的将他夹在腰间,任它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更为夸张的是,他腋夹牯牛,肩扛犁头,在烂泥中依旧是行走如飞。

两位警察一看,当即傻眼。而朱晨逸却是大叫一声:"真是一条好汉。"

这村夫身高约莫在七尺zuǒ右,大眼浓眉,长的是虎背熊腰,虽是一身粗布衣裳,依旧是掩盖不了那原有的几分英气。村夫一上岸,两个警察吓的是脸色煞白,两腿发软,那里再敢提抓人之事。

村夫憨厚的笑了笑,撒腿就跑。这时迎面走来一黑脸的中年人,他身侧高大,相貌粗犷,肩上扛着一柄钢叉,一看就是山里猎户的打扮。朱晨逸朝他背后的钢叉上一看,喝,好家伙!一只吊睛白额,浑身布满花纹的老虎,被挑在钢叉之上。

这虎少说也得几百斤,浑身并无伤痕,唯独额头位置的骨头碎裂。明显是被人用拳头活活打死的。

这人见村夫在跑,连忙叫道:"大勇,今天我打到一只大虫,回家咱们好好的喝一杯如何?"

要搁在平时,村夫也许会跟他一起回家喝一杯,可如今警察要来抓他,他哪里敢有丝毫耽搁。一边跑一边叫道:"三哥,你跟俺娘说一声,俺出门躲一阵子,让他莫要挂念俺。"说话间,他已jīng跑出了二十米远的距离,那头被他勒的紧紧的牯牛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不要跑!"缓过神来的警察大叫一声,其中一个胖子更是将身后的枪拿了出来。朱晨逸大惊,正欲出手救人,站了在一旁的另一位警察,伸手将他的枪夺了过来,骂道:"你他娘想死,别连累老子。"他见胖子一脸茫然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用手指着他身后的位置,叫道:"狗日的,你zì己看看。"

胖子回头一眼,顿时大声叫骂了起来:"难怪二狗子给了老子两块大洋,替他抓人。原来他狗日的早就zhī道这里的情况"说到这里,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怒道:"不行,老子现在就要回去跟他算账!"说着便怒气冲冲的走了,连被那个警察夺去的枪也不要了,好似他跟二狗子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胖子的举动,引起了朱晨逸的好奇,他转头望去。只见村口的打谷场上约莫有二十来个男人,有老有少。老的大概在六十岁上下,小的估摸着也有十二三岁。

这些人在打谷场上,练拳的,射箭的,扛石磙的,打架的。玩的不亦乐乎,令朱晨逸感到惊异的是,打谷场上的那个石磙至少也有三百斤,年轻人néng够举得起来也就罢了,而六旬老翁,和十二三岁的孩童都举得起来,他就十分不理解了。如果是修道之人,用道术辅助还能说的过去,可是他竟然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发现一丝法力流转的迹象。

就在此时,一个更为夸张的一幕出现了,一个路过此地,看似十分柔弱的少妇,居然也是随意的将石磙举过了头顶。

少妇的这个举动,令朱晨逸产生了一个念头:石磙是假的。

不止是朱晨逸有此想法,就连纯阳子也不禁嘟噜了一句:估摸着石磙里边是空心的,也就十几二十斤重罢了。

不zhī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纯阳子的话刚落,少妇将手中的石磙猛的抛到空中,落地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有声音,且很大,则意味着石滚是实心的。

人的好奇心,总是在不经意间产生的。就连纯阳子和朱晨逸两位世外高人,也不免落了俗套。他们见这个村子里的人,居然如此勇猛,甚至连羸弱的妇人都如此厉害,顿时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态。

可出乎意料的是刚走几步,就听到,嗖嗖几声轻响,朱晨逸抬头望去,只见两只闪动着寒芒的利箭当胸射来。

箭虽快,可对于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造不成伤害。他微微一笑,正欲屈指将箭弹走,却不曾想那箭却如泥鳅一般的滑了下去,直接钉在他面前数尺的位置。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龄在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挽住长弓一脸凶狠的站在那里。在他身边分别站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人,从相貌来看,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一家人。

小伙子射箭的行为虽是无礼,但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岂会跟一个普通的村夫计较。两人微微一笑,大步前行,约莫向前走了数十步的距离,又是两箭射了过来,依旧是停在他们正前方数尺的位置。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小伙子连续射箭这个行为无异于挑衅,即便是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也不禁有些温怒。

朱晨逸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数丈开外的这三人,当他看daò三人眉宇间黑气腾腾,顿时眉头一皱。正欲开口点拨几句,那个射箭的小伙子,却是厉声吼道:"滚!滚!滚,wǒ们村子不欢迎你们这些招摇撞骗的和尚。"

"滚出去!"

"快走,不走小心老子揍你。"

"孩子他妈,快拿绳子来,老子要将这两个和尚捆起来。"

随着小伙子的厉喝声起,打谷场上的众人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好似朱晨逸和纯阳子骗了他们万贯家财一般。

"和尚?"闻言,纯阳子和朱晨逸当即目瞪口呆。转念一想却是释然,他们两人为了躲避落霞谷的追捕,在灵贞观落了发,再加上身上的僧袍,被对方误会也在情理之中。

当下,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和尚"朱晨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伙子的一声厉喝所打断:"穿着僧衣,理着光头,不是和尚难道是道士么?"

小伙子这话一说出来,纯阳子连连点头,笑道:"是啊,wǒ们是道士。"

纯阳子本是实话实说,可小伙子以为他是在戏弄zì己,当即大怒,提起手中的弓箭朝他左臂射去。

箭若流星,快若闪电。银芒带着丝丝的破口声响,一看就是威力极大。如果这一箭,对付普通人,或者说是世俗中会些拳脚功夫的人,毫无疑问,定会命中。可用他对付纯阳子未免有些儿戏,纯阳子微微一笑,大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道随之而出。

噗噗——

利箭被纯阳子衣袖甩的倒飞了回去,擦着小伙子的脸颊,啪的一声,扎入地上那个石磙之中,只留箭尾的羽毛露在外面抖动不停。

纯阳子这一手,极为平常,但却将现场的众人震住。朱晨逸也懒得跟这些村夫计较,他看了一眼一脸畏惧的小伙子,断言道:"你们家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本是一句实话,可小伙子虽摄于纯阳子的淫威,不敢反驳,但可以从其眼神中看出极为不屑。不止是小伙子,就连跟小伙子站在一起的其他村夫,也纷纷缄口莫言,很显然众人对于朱晨逸的说法并不相信。

朱晨逸zhī道跟这些人也说不清楚,于是他丢下一句话,拉着纯阳子离开了村子。

纯阳子和朱晨逸两人一走,打谷场上那位小伙子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破口大骂道:"什么玩意,wǒ们家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我看你家才有血光之灾呢。"小伙子骂着似乎不解气,随即恨恨的捏着拳头,怒道:"狗日的,三天过后,如果家里没事,老子去靠山村剥了你的皮。"

"剥皮?"站他平常都有些敌对的另个一个小伙子,冷笑一声,耻笑道:"你打的过他们么?"

"你"小伙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朱晨逸并不zhī道他走后,小伙子发狠要剥了他的皮,就算是zhī道了也是一笑而已。此时的他正站立在高处看着这个小山村,从进入村子,看daò村夫们性格都比jiào暴躁,易出横事,且身强力壮,有万夫之勇,他就gǎn觉这个村子有kě能是骚牯牛地。

事实再一次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从上往下看,村子南北方向有两条路,如牯牛的两只角,而村子正好坐落在弯弯的土丘之上,形如牛身,东西有人形之道,此地正是牯牛地。

"师弟,你不潜心修道,怎么老是喜欢摆弄风水之术啊。"望着朱晨逸查看地气,寻找牯牛地的地穴位置,纯阳子无奈的摇摇头。对于朱晨逸这个嗜好,他是相当的无语,而且是无语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