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是为了杀人,在巫族众人的包围之下,这时想逃已jīng迟了。抛开退路被切断不说,即便能逃,他也不会逃走,因为张小花和白云飞等人刚走,他这一逃,势必会令巫族众人将这三人擒去。所以他必须要战,而且还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你死我活,也许只是虚言。对于朱晨逸来说,大战一起,他必命丧于此,在人数三十多比一的情况下,即便他手持七煞剑,法力再强上数倍,依旧逃脱不了被斩杀的命运。
但,为了张小花和白云飞,他不得不背水一战。
七煞剑一出鞘,立即发出一阵嗡鸣,随即粘稠如墨的黑雾从墨绿色的剑身上腾起,几个呼吸间,朱晨逸被包裹了起来,如丝如缕的煞气顺着他的毛孔进入体内。
"煞气灌体,则为圣主!"看daò极具狂暴的煞气,如温顺的小猫一般,盘旋在朱晨逸的身边,左护法冷无名双目一凛,脑子中不由想起巫族对七煞剑的描述。心中暗暗想道:"此人虽是正道中人,且和密宗guān系密切,想必从小由正道人士抚养长大。我观此人义薄云天,是个讲义的汉子,倘若我巫族对其坦诚相待,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想到这里,他转头望了一眼右护法刘铁,不巧的是刘铁的目光刚好迎了上来。就在刚才朱晨逸接受煞气灌体之时,刘铁就在心中想:"此人已jīng得到七煞剑,并且成功接受煞气灌体,成为我巫族圣主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虽然现下他的身份是正道人士,可进了巫族,见识了我族强大之处,再加上众多美女任其享用,我不信他会弃我巫族于不顾。"
两个都是老狐狸,想法和目标都是相同,更为难得的是两人对巫族忠心耿耿。相视一眼之后,洞悉了彼此的想法,左护法冷无名,右护法刘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口中高呼:"圣主!圣主!"
zuǒ右护法乃是巫族掌权人之一,他们的跪拜行礼,无异表示巫族承认了朱晨逸圣主的身份,同时也是警告影卫们不得擅自动手的意思。
无言的警告,令影卫们心头一凛,一想起朱晨逸他日继承巫族圣主之位,zì己等人的下场,胆小的影卫,吓的腿脚发软,不自觉的跪了下来。下跪这东西和感冒差不多,都会传染,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传播的速度异常迅速。
随着最先下跪的影卫,噗通噗通的声音不觉于耳,片刻功夫,所有的影卫全部双膝跪地,参拜巫族大礼,口中道:"参见圣主!"
听着耳边传来震天的叫喊声,身处黑雾中的朱晨逸,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道:"终于不用打了。"可这个念头刚起,但又见白衣少年霖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但不跪地参拜,而且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跪拜,且露出嘲讽的笑容,意味着不认可朱晨逸这个圣主。他的不认可,令朱晨逸顿生警觉之心,当下他冷哼一声,右手持剑,遥指白衣少年霖枫,厉声喝道:"众人皆跪,你为何独立而行。是不认可我这圣主?还是觉得我好欺?"说到这里,他见霖枫脸色剧变,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未露分毫,反而加大了声音继而喝道:"莫非你有反叛之心?"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几乎是声色俱厉。
声音大,白衣少年霖枫却是不怕,但一句反叛之心,令他心头一震,冷汗齐出。先不说巫族处置叛徒的方法,就朱晨逸摆出的那个架势,他如果不跪拜,说不定都有kě能被斩杀当场。
虽然他心中怀疑这是朱晨逸的下马威,可是他不敢去赌。赢了毫无意义,输了丢掉性命,这种赌博,白衣少年霖枫不愿去尝试。当下,他深吸一口气,撩起衣服下摆,缓缓的跪了下来,苦涩的吐出两个字:"圣主!"
随着白衣少年霖枫的跪拜,现场浓浓的火药味消失不见,朱晨逸巫族圣主的身份也在这一刻,被初步认可。
是圣主就必须要回巫族圣地,朱晨逸也不例外。没有了来自巫族的威xié,朱晨逸当下也不反对,在众人提出回巫族,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一行三十来人,就这样急速的朝巫族赶去。过了瑶族境内,天色已晚,为了早些时刻回归巫族,众人也不找客店休息,依旧是纵马而行。
马是路上买的,为了行走方便,节省体力。朱晨逸坐在马背上,心中却在盘算着去巫族的打算,忽然听得前方喊杀声,刀剑碰撞的声传来,他连忙策马前行。
远远的,他就看daò几十人在挥舞到剑混战,双方边打边骂。朱晨逸不míng白双方路数,不敢贸然出手,只得静静的坐在马背上,听着双方对骂。
从后面赶来的巫族众人,见朱晨逸将马勒住,当下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和他一起冷眼相观战场的情形。
从前方隐隐的传来一声厉喝:"你们这群妖人,为非作歹,今日不将你们统统杀光,难消我等心头之恨。"
这个声音刚落,又是几个大嗓门的吼了起来:"虾兵蟹将们,道爷要将你们的脑袋砍下来,当人头盏。"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等束手就擒,老僧可保你不死。"
先前的那些人纷纷大叫之时,忽闻一声大吼:"狗道士,臭和尚,你们竟敢偷袭本教,待我回去禀报教主,铲平你们茅山和龙虎山,还有你这个大庙不要小庙不收的野和尚。"这吼声一起,便将先前的那些叫喊声,纷纷压了下去。
当下,那个自称什么教的教众,似乎得以喘息,纷纷回骂。一时jiān什么和尚去尼姑庵,老道士扒灰,爬寡妇墙头的话语纷纷冒了出来。
龙虎山和茅山道人,以及那位和尚气的七窍生烟,顿时大声喝道:"妖人休得胡言,既然你等诚心找死,就由老僧来超度你们吧。"
被骂作妖人的一方也毫不示弱,当即吼道:"臭和尚,你们妄为名门正派,居然对我教进行偷袭。"骂道这里,他大叫了一声,道:"兄弟们,咱们再坚持一下,等教主率人前来支援便可。"
说着,双方又斗到了一处,且一边斗一边骂。到了最后,竟然连被称作道人和尚的也不禁破口大骂了起来。双方相互将对方的丑事,恶行抖露了出来。时jiān一长,每件丑事讲了数遍,顿时索然无味。于是被称作妖人的一方,开始叫骂起来,先是由对方的祖宗开始,然后到尚未出生的子孙后代。
可怜那些早已死去多年,甚至尸骨无存的先辈们,一时jiān被骂的狗血喷头。至于那些尚未出生的子孙后代,便被骂的一无是处,是女人便卖入勾栏,是男人不是手足残疾,便是口眼歪斜,或者是当和尚断子绝孙。
一番叫骂,即便龙虎山,茅山两派的道人涵养再好,也承受不住叫喊了起来,特别是那句当和尚断子绝孙,更深深的刺激了场上那位和尚。只见他将手中的禅杖一顿,口中道:"你们这些巫教之人彻底激怒了老僧,佛爷要打开杀戒了。"说罢,禅杖如流星一般的划过,一下子打在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巫教教众的脑袋上。
噗噗——
两声巨响,巫教的那位小哈罗,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凄厉的叫声,划破的晴朗的夜空,令朱晨逸,以及巫族之人,心头一凛。特别是和尚那句巫教,更是令zuǒ右护法,白衣少年霖枫脸色阴沉无比。
由于天黑的原因,再加上急于前去诛杀巫教这些妖人,朱晨逸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些巫族之人的变化。他从腰间的帆布袋中取出右五方印,望脚底一贴,然后口中念动圣咒,缩地法的法术被他用到了极致,数十丈的距离一闪而至,落地后,他大喝一声:"统统住手!"
他这一吼,犹如晴天霹雳,震的双方拼斗的众人耳朵欲聋,功力尚浅的更是摇摇欲坠。随着这一声怒吼,拼斗的双方,不要有的收住了手中的刀剑,站在当场,冷眼相观。
而这时,巫族的众人从天而降,纷纷落在朱晨逸的身后。拼斗的双方一见朱晨逸身后来了这么多人,心中都在暗自揣摩这忽然出现的一群人是友是敌。
朱晨逸双目一翻,精光大盛,那些刚刚口若悬河,胡吹大气,相互拼斗的双方,一见夜色中精光四射的双眸,不由心头一颤,纷纷低下脑袋。
为了避免在黑夜中误伤龙虎山,茅山等正道人士,朱晨逸右手一挥,指着旁边的一块空地,吼道:"龙虎山,茅山等正派人士站到这边。"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寂静,手指的位置,竟然无一人过来,而且也没有人应声。出现这样的结果,朱晨逸很是无奈。眼珠骨碌一转,他便有了对策。
当下,他哈哈大笑,笑声中还带有一丝羞辱的味道。一番笑罢,朱晨逸双手击掌道:"原来龙虎山,茅山等正道人士,居然是贪生怕死之辈。适才不是叫的最狠,闹的最凶,说要铲除妖邪,维护正道,怎么现在蔫了?"
巫教之人一听,以为朱晨逸是帮他们的,当即哈哈大笑,道:"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就是!这帮人也就在尼姑和寡妇身上使劲"
"他娘的,刚才不是叫的最凶最狠么?继续叫啊。"
一时jiān,巫教之人兴高采烈,七嘴八舌的指责着龙虎山,茅山等正道门派,言语间刻意埋汰和贬低适才打着正义旗帜的众人。
本来有些胆怯的龙虎山,茅山等正道门派人士。一听巫教众人辱及zì己门派,当即大怒,纷纷喝道:"闭嘴!"喝罢,为首的那位道人,叹道:"道友们,咱们过去,大不了一死而已。"说着,他昂首挺胸,朝朱晨逸手指的位置走去。其他人犹豫了一下,纷纷尾随其后,朝朱晨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