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太阴炼形,加上前面那具半腐烂的尸体,再算上逃走的刘松,已jīng是三个太阴炼形术的修炼者了。第四个石棺中的人会不会是同样修炼太阴炼形术呢?众人带着这个疑惑推开了第四具石棺。
结果毫无悬念,躺在石棺中的人五脏未腐,依旧是太阴炼形术的修炼者。众人由一开始的惊讶,到震撼,再到恐惧,最后到麻木。当第四具同样的尸体摆在面前之时,达瓦僧人面无表情,白云飞则是哦了一声,至于朱晨逸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又是太阴炼形啊。
太阴炼形术破之不难,只需捣毁棺椁中死尸的五脏即可。五脏一毁,法术自破,即便死者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死而复生。众人担心的是最中间那个石棺,无论是从样式,还是摆放位置,或者是镇尸符来看,无一不显示这具石棺内的死者身份之显赫,实力之强悍。
就在这时,达瓦僧人忽然发现在那个空的石棺旁边,有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掉在地上,他走了过去,捡起来一看,发现是空的玉盒,不由的有些失望,撇撇嘴嘟噜了一句:"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个破盒子。"
说罢,正欲丢掉。而朱晨逸和白云飞两人听到盒子二字,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却是面露古怪的神色。达瓦僧人手中的玉盒,正是石府的那位神秘陈先生,从那位守陵老者手中夺走的玉盒。不过,令人感到遗憾的是,盒子中那枚弥补大阵残缺的灵符却是消失不见了。
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那位陈先生,先取得玉盒,然后借助阵法被破的机会,放出刘松。再将玉盒交付给刘松,而刘松却在慌乱中,将玉盒遗失了,或者说是将灵符毁去,然后随手将玉盒扔在此处。
一想起刘松作为混元教主,居然不是陵墓的主人,而是守护主墓的四具石棺之一,众人脸色为之一变。而这时,耳边却传来一声惊呼:"你们看!"
寻着声音的来源,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其他几位密宗僧人站在西面的石壁前,一脸震惊的望着墙壁上的彩绘。
墙壁上一共有几副图,虽然年代久远,画工不是很好,但依旧让人néng够了解个大概的情况。第一副图是一个硕身黧面大汉,站立在高台之上,下面是一群穿着百姓服饰的男女,一脸虔诚的跪拜在地上。
这幅图所表达的内容不多,众人一时jiān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将目光转移到第二副图上,画面上虽然逐渐的出现了一些手持兵器的人,但有用的信息依旧是不多。
一连看了几副图,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几人心中未免有些气馁。当他们将目光转移到最后一幅图上,顿时jīng神为之大振,画面上讲的一群人攻打皇宫的场面,很悲壮、很血腥。从画面上来看,这应该是清朝,对于历史并不了解的众人,一时jiān看得是满头雾水。
不过,好在画面右下方有一行苍头小字:嘉庆十八年,教主林清率众攻入皇宫,兵败葬于此处。
"林清?昔日白莲教支派,天理教教主?"看着墙壁上林清二字,熟知天下各门各派的白云飞顿时皱起了眉头。
林清之名,比起混元教教主刘松则响亮了许多,而且也犀利了许多,他是第一个率兵攻入紫禁城,杀入皇宫的英雄人物。虽然其中有太监张太、刘得财引导接应,才杀至养心门,但林清强大这一点是无须质疑的。
林清不但令白云飞眉头紧锁,就连朱晨逸也不禁愕然,先有混元教教主刘松葬于此处,现在又发现天理教教林清葬于此地。事情越来越复杂,众人的表情也随之林清的出现,变的凝重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许多。在阴暗潮湿的石室内,几人如木桩一般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现场一下子静的怕人。
良久之后,缓过神来的众人,走向南边的一面墙壁。墙壁上依旧是几副人物图,以及宣传教义的东西。看daò了这个壁画,众人心中更为肯定了一点,那就是剩下的两个石棺中人的身份并不简单。因为这面墙上记载的,基本上都是混元教教主刘松率众谋反之事。
一切果然未出众人所料,在接下来的两面墙壁上,依旧是几副图画。不过在看完图之后,几人的脸色阴沉的怕人,东面的墙壁上记载的是清水教教主王伦的生平事迹,而北边的则是记载离卦教教主刘功的点滴琐事。
天理教教主林清,混元教教主刘松,清水教教主王伦,离卦教教主刘功,四位教主葬身于此,明显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一想到这四位教主,全是白莲教支派的身份,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中间那个刻有二十多道镇尸符的硕大石棺之上。
这具石棺,极其神秘,无出处,无来历。在墙壁上的壁画中,石室内的其他十三具石棺都有交代,而这一具石棺却是没有任何有关记载。
就在朱晨逸,白云飞,以及达瓦僧人站在石棺前发呆之时。跟随在达瓦身边的一个僧人,看着巨大的石棺,不由的摸摸光头,口中道:"我看这里躺的一定是白莲教教主"
"修得胡说!"话还没说完,就被达瓦僧人出言打断。达瓦僧人虽出言训斥说话的那位僧人,但心中却是有些吃惊,再一联想起先前的四大教主,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狐疑,暗暗想道:"莫非里边躺的真是白莲教教主?"
当下,他也不敢托大,连忙诵出降魔咒。
他的这一举动,令朱晨逸和白云飞两人有些吃惊,同时也萌生了将现场其他石棺,全部毁去的决心。
出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朱晨逸和白云飞两人并没有打开最上面的那个石棺,而是拿起手中的剑,一脸阴森的走到四大教主的棺椁之前。
太阴炼形之术虽然神奇,但年限未到,死者并未复生,因此在没人看护的情况下,并无反恐能力。几分钟后,三具石棺中的尸体,五脏全部被完全斩碎,算是彻底的令他们成为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达瓦僧人由于不太了解太阴炼形的法术,他见朱晨逸和白云飞两人只毁五脏,并未伤及尸体,心中有些不放心,当即令几位僧人捏碎尸体的全身骨头,摘掉头颅。对此,朱晨逸和白云飞两人也未阻止,一来,他需顾忌达瓦僧人的颜面。二来,他们没有太多的时jiān。因为太很快就要黑了,按照阴阳之说,天黑则是意味着阴气加重,僵尸就有kě能破棺而出。
在达瓦僧人几人卖力的破坏尸体之时,朱晨逸和白云飞两人来到下面摆放石棺的dì方。五具石棺,并排的摆放在那里,样式大小都是一般无二,无品级之分。
白云飞是个性急之人,到了石棺前,他二话没说,一抬手就推开了其中一个石棺的盖子。还没等他探头朝石棺中望去,就见一道灰影,从棺椁中坐了起来,抬起头一连茫然的望着四周。
站立在一旁的朱晨逸,本以为石棺中的尸体和前面一样都是太阴炼形修炼者,可没有想到打开之后,居然是一个浑身干枯,张有长指甲的僵尸。僵尸虽并不可怕,但出乎意料的结局,还是却令他不自觉的叫了出来:"僵尸!"
在洞中还回响着"僵尸"二字的时候,白云飞反应奇快,身形一晃,腾空跃起,左掌剑指中立,默念唤雷诀,右手五雷掌瞬间击中僵尸的天灵盖。只听一声骨骼脆响,僵尸的颈骨被这一沉重的掌力震碎,头缓缓地垂了下来。
张小花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了,此时方如梦初醒,拉着朱晨逸的衣袖,尚自心有余悸,颤声问道:"大大哥,太阴炼行之地为何会有毛僵出现",话音未落,达瓦禅师忽然双手击掌,苍老的眼中精光迸出,喊道:"不对!"
众人惊愕之余,只听朱晨逸喊道:"白兄留神!"
被击碎颈骨的毛僵忽然人立而起,向白云飞扑了过去,白云飞感到身后异风忽起,脚下倒踩七星步,向后腾跃而出,左掌横立护住胸前门户,右掌凌空虚写几笔,继而掌中黄光一闪,出现一张道符,飞向毛僵胸前。只觉毛僵尚未触身,血腥之气已然扑鼻。
只见道符与飞僵将触未触之际,白云飞喝道:"破!"道符在飞僵胸前忽然炸裂开来,洞中尘土飞扬,朱晨逸掩着口鼻,忽然听到白云飞闷哼一声,以为出现了不测,立刻纵身过去,发现白云飞坐倒在墙边,扶着脚踝,面露痛苦之色。
原来白云飞使出道家击雷咒击退毛僵后,由于洞中昏暗,落地时踩到刚刚几位密宗僧人处lǐ尸体时放置的露骨,扭伤了脚踝。
朱晨逸舒了一口气,正要扶起白云飞时,忽听张小花娇喝道:"大哥小心!"
"该死,中了击雷咒还能作祟!"心念动处,朱晨逸拖着白云飞倒退丈余,转身间毛僵双爪已将及胸。朱晨逸钢牙紧咬,左掌使上七成劲力平平推出,右手反手就要把剑,拼着硬碰硬和毛僵对上一掌,也要将这毛僵斩于七煞剑下。
就当白云飞手指刚刚触碰到剑柄时,只听达瓦禅师一声暴喝:"妖孽休得猖狂!",朱晨逸眼前一花,已近风烛残年的达瓦禅师口诵佛号,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从三丈外瞬间欺到毛僵身侧,右掌大手印已印在毛僵肋下。
看似平平无力的一掌,将毛僵浑身骨骼击得根根碎裂,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