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逸并不zhī道解除了针蛊为他惹下了天大的麻烦,此时的他正端坐在老者为他安排的房间,把玩着手中的小旗。这枚小旗看起来锈迹斑驳,但握在手中有一种却有一种草木逢春的gǎn觉。虽不知用处,但他很喜欢这种握住小旗的gǎn觉。
坐在他身边的孩童柳明,见朱晨逸进入房间几个小时以来,一直将那个小旗在手中翻来覆去,好奇的凑过脑袋,看了半天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心中不由有些泄气,随即小声的嘟噜了一句:"师傅,就这一破铜烂铁,你至于拿着看来看去么?"
"破铜烂铁?"孩童柳明的话刚说完,张小花赏了他一个板栗,怒道:"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要是破烂玩意,大哥会那么上心么?"
一个板栗,一声训斥,令孩童柳明当即苦着脸,捂住脑袋,委屈的看了张小花一眼,道:"母亲说脑袋不能打,会打傻得。"说到这里,他撅起屁股,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甚至连声音中,都透出了无比的坚强:"师姑,你要打以后打我屁股吧。"
孩童稚嫩的声音,以及滑稽的动作,令张小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笑,却是风情万种,不但朱晨逸放下手中的小旗,就连不懂男女之情的孩童柳明都为之侧目。
就在此时,院子中忽然传来老者fèn怒的吼叫声:"是你?你还敢来?我"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墙上一般,发出轰的一声。
听到动静后的朱晨逸连忙冲了出来,等他到了院中,首先跃入眼帘的是老者耷拉着脑袋躺在墙角,一动不动,多半是死了。
"你就是破了针蛊的术士?"
就在朱晨逸的注意力放在老者身上之时,耳边传来一个颇为阴柔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院子里,站了着两个人,一个白衣胜雪,异常俊美。另一个一脸戾气,长相颇为凶恶,且脸色一道长达下颚的疤痕。这道疤痕,令本来就极为凶残的形象,平添了几分残暴的气息。
这少年给朱晨逸的gǎn觉像小白,无论是身上的妖气,还是白衣胜雪的样子,均与小白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长相不同,其次就是眼神不同。小白的眼神很清澈,而眼前这位少年眼神中却多了一股子杀意和戾气。
至于旁边的那位长相凶恶的大汉,朱晨逸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此人虽看似凶残,但法力却是稀疏平常,甚至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一眼望去就是那种整日里声色犬马之人。
朱晨逸打量两人的举动,落在白衣少年的眼里,以为他不屑回答zì己的问题。当即大怒,冷哼一声,还没等他出手,站在一旁的刀疤男,轻笑一声,道:"此等人物,何须白兄出手"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立即变的无比阴森:"去死。"
声音,短促,亢劲有力。说话间,他藏在袖中的大手,朝朱晨逸,张小花,以及孩童柳明一挥。顿时,一股如尘土飞扬般的蛊粉撒了过来。
面对毫无征兆的偷袭,朱晨逸眉头一皱,从对方撒出来的东西来看,明显是蛊。说起玩蛊,他也算是个行家,不要说这些普通虫蛊对他起不了任何威xié,就算再厉害的蛊对于他来说,也构不成任何伤害。
但考虑到张小花和孩童柳明的安危,朱晨逸来不及细想。伸手扯下身上的衣服,运足功力,兜头朝飞来的蛊粉罩了上去。
一个是数量众多,且一沾风就会被吹的到处的蛊粉,一个是带有朱晨逸法力的衣服。当衣服撞向蛊粉之时,刀疤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心道:"中了我的生蛇蛊你死定了。"
在蛊毒中,生蛇蛊也算比jiào阴毒的蛊一种蛊,这种蛊粉一进入人体内,立即转化为蛇,或者是肉鳖,然后在体内各处乱咬。特别是在夜间,更会引来蛇前来撕咬,内外交攻,一日必亡。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刀疤男,在看daò衣服迎上蛊粉后,发出滋滋的声响,脸色挂着的笑容随即僵硬了起来。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当衣服完全将蛊粉包裹之后,白光一闪,蛊粉化作一缕黑烟,瞬间消失在当场。
解除了蛊毒危机的朱晨逸,并没有就此罢手,反而是趁着刀疤男为之愣神的期间,右掌悄无声息的印在他的胸前。
同样是毫无征兆的偷袭,相对来说朱晨逸的速度更快,快到白衣少年根本来不及阻拦。当那只夹杂朱晨逸怒火的一掌拍到刀疤男的胸口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刀疤男的胸骨当即断裂,巨大的力道,将他的身子重重的抛了出去。
砰——
刀疤男腾空的身子,被重重的撞在墙壁之上,如同皮球一般,又弹了回来,然后跌落在地,一动不动,八成是死了。
双方交手,以朱晨逸一招重创刀疤男落下了帷幕。但白衣少年却没有因为刀疤男的死亡,而有任何的惧意。他看了一眼朱晨逸身上,那股代表道门弟子的淡淡白光,沉声问道:"你是那个门派的,竟然出手如此之狠毒?"
面对白衣少年的询问,朱晨逸并没有回答,反而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随即眼中露出一抹杀意,森然道:"大胆妖孽,不在深山修炼,胆敢来尘世害人,莫不是欺我等修士无能?"
一句妖孽,一句欺我等修士无能,听到白衣少年的耳中,令他在大怒的同时,也笑出了声。一番笑罢,随即耻笑道:"我就害人你能拿我怎样,你们人类,岂敢于我妖族圣地作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厉喝打断:"放屁,老道就不怕你们妖族圣地。"
话音刚落,一个须眉尽白,极为邋遢的老道从天而降。朱晨逸一见,顿时大怒,此人正是那诈走他两枚小旗的"毒手鬼见愁"云山。
白衣少年一见"毒手鬼见愁"云山脸色骤变,随即骂道:"你这老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从山西一路追到安徽,现在又追到湘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白衣少年,正是当日"毒手鬼见愁"云山,一直追逐的白狐。也正是这只白狐,才令朱晨逸和九命猫,遇到云山,才得以获救。
看着白衣少年一脸fèn怒的样子,云山老道,伸出黑黝黝的手指,挖了一下鼻孔,笑道:"我正欲炼一炉丹药,刚好缺少一个白狐的内丹,不知你能不能将内丹借我一用。"
内丹是妖修的根本,就跟人类修士一般,如果结出内丹,被人取走,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按理说,云山老道要取他内丹,白衣少年要么是冲上去跟云山老道拼命,要么是逃走。可是他既没逃走,又没迎战,而是将目光锁定在朱晨逸的身上。
他这一看,立即引起了"毒手鬼见愁"云山的警觉。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白衣少年的身上,现在见白衣少年看向身边,云山老道以为是他的帮手,心中暗暗有些担心。
可一转头,发现是朱晨逸,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当即笑道:"小友看来法力已jīng恢复了,似乎还精进了不少,想必那只猫也好了吧。"
从小子,到小友的称呼改变,足以见"毒手鬼见愁"云山,心存忌惮。不过想想也正常,他一心想取白狐的内丹,但又怕朱晨逸从中捣乱,所以想先套个近乎。同时也是间接的告诉他一个意思,那就是说,我救了你,并指点了你救那只猫的方法。
云山老道这话一出口,朱晨逸zhī道他的意思,可一想到zì己付出了先祖留下来的替身法门,再被诈去小旗,心中顿时大怒。但表面上他却没有露出分毫,当下一拱手,笑道:"先前承蒙前辈指点,令在下和小白得以复原"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声音一下子变的阴阳怪气了起来:"前辈既然将我的小旗拿去,不知可否告诉在下用处何在?"
他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是,间接的告诉云山老道,我不欠你什么,反而你从我手中诈走两枚小旗子。二是,想从云山老道的口中套出这枚小旗的用处和来历。
云山老道,听朱晨逸这么一说,当即将脸一沉。但考虑到来此的目的是抓白狐,又怕朱晨逸从中捣乱,于是咬咬牙,双手一抱拳,道:"小友先助我将这白狐斩杀,稍后我再将小旗的来历和用处详细说给你听。"
说这话时,云山老道,表面上放低了姿态,心中却是冷哼不已,暗暗想到:"好小子,竟然想趁机发难,等我拿到白狐内丹,再将你剥皮抽筋,方才消我心头之恨。"
云山老道一手算盘打的极好,但朱晨逸也不是傻子,他见云山老道双眸的深处隐藏着一线杀机。心道:"我先让你们两个拼个两败俱伤,我再将你们统统斩杀。"一念至此,朱晨逸微微一笑,当即退到了门口的位置。
白衣少年见此,大喜过望。zhī道两人不kě能共同对付zì己,心中大定。至于朱晨逸会不会做渔翁,他并不担心。当下他怒吼一声:"狗道士,拿命来。"说罢,裹起一阵妖风,朝"毒手鬼见愁"云山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