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毫无征兆的攻击,即便是功力大增的朱晨逸,依旧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三团散发出腥臭味,且夹杂着死气和阴风的黑色的雾气,滚滚而来,烟雾所到之处一片焦黑,即便是石头也摆脱不了被腐蚀的命运。
躲肯定是不行,与之对抗也非明智之举。眼看黑雾朝他笼罩过来,朱晨逸这才想起脚下贴有右五方印。当即他念动圣咒,同时手结五方印。
纯阳子见他呆立当场,心中大喜,不由的发出两声喋喋的怪笑。可是笑容刚刚挂在脸上,随即瞪大眼睛,尖叫了一声:"起身法!"
就在刚才,黑雾即将把朱晨逸吞噬之时,他刚好将圣咒念完,同时五方印已结成。身体随着那阵微风一下子被吹到数十丈的高度,令他这一轮攻击顿时付诸东流。
一击失手的纯阳子心中大为不甘,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朱晨逸,再次将折扇举了起来。朱晨逸见此,冷哼一声,从背后取出那柄七煞剑,拔了出来。
嗡嗡——
墨绿色的七煞剑,一出剑鞘立即发出一阵嗡鸣,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中迸发而出,黑色雾气瞬间直冲云霄。一只刚刚飞来的倒霉老鹰,瞬间被黑雾卷了进去,连叫都没来的及叫一声,掉了下来。
看着这只如同被拔光毛的老鹰,掉落在面前,纯阳子心中大骇。抬头望去,但见朱晨逸双手持剑,由上而下直劈而来。纯阳子心中暗暗吃惊,再一感受着剑上散发出的强大力量,他自知难以抵挡得住这一剑的攻击,心中萌生退意。
可这时想退却是迟了,七煞剑的威力,夹杂着朱晨逸的怒火,将方圆一丈的距离全部包裹了起来。
"想杀我没那么容yì。"看着朱晨逸眼中的杀意,纯阳子冷哼一声,硬着头皮将手中的折扇举了起来。
俗话说好人不长寿,坏人恶千年。当纯阳子准备放手一搏之时,忽闻身后传来一阵焦急的吼叫声:"住手!"接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带着飕飕的破口声响,朝半空中的朱晨逸射去。
投掷宝剑意在救人,这一点宝剑的主人zhī道,纯阳子也zhī道,天空中的朱晨逸更是zhī道。当那柄宝剑疾驰而来,朱晨逸皱起了眉头,同时也极为fèn怒。没有这半路上冒出来的一剑,纯阳子不说被当成斩杀,但至少有七成把握令其受伤。有了这一剑则不同,他如果一定要坚持重创纯阳子,那么他zì己也势必会被此剑穿胸而过,命丧于此。
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朱晨逸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当下他将剑锋一转,重重的磕在那柄疾驰而来的宝剑之上。
咔嚓一声脆响,宝剑被拦腰斩断,朱晨逸则轻轻的落在地上。还没等他看清来人的相貌,就见其中一个道人大声的叫道:"奸贼哪里走?吃我一掌。"
听着如此熟悉的台词,朱晨逸心中暗暗想道:"莫非是那两个茅山道士?"带着这个疑惑,他抬头望去,顿时无语。来人正是将他当做林雄武同伙的两个茅山道人,一人使剑,一人用掌。
这两人一见朱晨逸当即大怒,特别是那个拿着空剑鞘的道人,一脸凶狠的盯着他,好像朱晨逸真的将他女儿采补过一般。
朱晨逸郁闷,可纯阳子却有峰回路转的gǎn觉。他见两个道人摆出一副与朱晨逸不同戴天的架势,纯阳子心中一阵窃喜,但表面上却未露分毫。当即双手抱拳,道:"多谢两位道友出手相助,纯阳子在此谢过。"
人的名,树的影。纯阳子功力虽然不是很强,但在江湖上却是有些名头。他一报出名号,两位茅山道人却是大吃一惊,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抱拳还礼,口称不敢。
那位拿着剑鞘的道人旋即目露狂喜,冲纯阳子施个大礼,口中喊道:"请纯阳子道长祝我一臂之力,擒拿此奸贼。"
另一名空手的茅山道人,接过话茬,连忙解释道:"此人是巫教高人林雄武的同伙。"
两名茅山道人的话,听在纯阳子的耳中,却令他微微一愣,随即怪异的望了朱晨逸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朱晨逸却是心中暗暗叫苦,纯阳子是师门败类不假,斩杀了也就罢了。可两位茅山道人,他却无法痛下杀手,一来这两人虽过傻气,但并非大恶之人。二来,有了这两人的牵制,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休想将纯阳子重创。
更何况,纯阳子本就极为难缠,一番利弊权衡之后,朱晨逸萌生退意。
三人见他想逃,顿时围了上来。特别是两位茅山道人,反应异常的jī烈,很不得将朱晨逸立即斩杀于此,好成zì己的大好名声。
一个为了师门秘诀,一个为了博得名声,三人不谋而合,齐齐向朱晨逸发难。一时jiān,黑雾弥漫,红光乍现,纯阳子的三扇定阴阳,两名茅山道人的五雷掌,一同朝他打来。
目睹三人的疯狂攻击,朱晨逸依旧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要说将此三人斩杀,他也许做不到,或者要花费很大的功夫,付出一定的代价。但要说逃走的话,无论是逆天的五行遁法还是缩地法,都可以从容离开此地。
当三人的攻击蜂拥而至,朱晨逸当即念动圣咒,缩地法立即生效。随后脚一抬,身子如同腾云驾雾般向前飞去。这一跃,竟然到了十多丈开外,而他刚刚站立的dì方,却是大石碎裂,草木枯萎。
站在草木之上,听着身后气急败坏叫骂的三人,朱晨逸长笑一声,再次迈开大步。几个起落之后,已在三里之外。
少了几个的纠缠,他忽然记起了凤凰和张小花两人。耳边fǎng佛听到小丫头那银铃般的笑声,和凤凰那柔声细语。一想起凤凰,他的心中一片火热,眼前再次浮现了她那娇羞的样子和雪白,丰盈的身体,依旧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小花,凤凰,我来了。"
朱晨逸情不自禁的叫喊了出来,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快。他恨不得立即飞到金山寺,将这两个女人揽入怀中,向她们讲述这三个月的经历,叙述离别之苦。
随着时jiān的推移,缩地法的法术由一开始的生疏,到熟悉,再到熟练。到了最后,他的身影如同一道微风掠过,即便是在人流攒动的街道,他依旧畅行无阻。
跑着,跑着,他只觉精力充沛,即便是刚刚恶斗了一场,法力竟然没有枯竭现象。这令他大为欢喜,当下再次加快了速度。
就这样跑了将近一天的时jiān,金山寺已jīng依稀可见。突见前面一道身影闪过,他微微一愣,随即追了上去,到了跟前一看,却是无尘大和尚,他喊了一声:"无尘大师。"
无尘大和尚闻言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néng够无声无息的来到zì己身后,当下立即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见是朱晨逸,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以为是何方高人驾临我金山寺,却不曾想是朱施主,倒叫老僧吓了一跳。"
这话一出口,无尘脸色露出震惊的表情,一连退了三步,这才用手指着朱晨逸,震惊的尖叫了起来:"施主的功力居然暴涨到如此地步。"
在上次求医之时,朱晨逸的功力虽小有所成,但在无尘和尚的眼里并不是那么厉害。而这次相遇,他发现朱晨逸的功力,居然暴涨到如此地步,这令他在吃惊的同时,心中也有些隐隐的担忧。
因为正派的功夫,讲究的是循循渐进,即便是资质再好,也不kě能一步登天。反之,那些邪派的功法,走的是捷径,才会令法力暴涨。
两者一比jiào,无尘和尚顿时觉得不妥,他越来越觉得,朱晨逸炼就了邪术,当下将脸一沉。朱晨逸却是笑了笑,他见无心和尚怪异的表情,以及疑惑的眼神,立即猜到他想些什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抢在无心和尚询问之前,道:"大师误会了,在下另有机缘,并非是习的邪术。"
言罢,朱晨逸长笑一声,身上的衣襟无风自动,随即头顶上浮现出极为耀眼的白色光芒。这光芒如同冰雪一般纯洁,丝毫没有参杂别的颜色。
白色光芒一闪即逝,但无尘和尚却是清晰的将其捕捉在眼里,白光代表朱晨逸所学的功法是正道,特别是那个洁白如雪的白光,令他长舒了一口气。
无尘和尚为人也算正直,在zhī道zì己错怪了朱晨逸之后,他面露愧色,当即双手合十,冲朱晨逸微微一礼,口中道:"道友福源深厚,乃是大机缘之人,老僧惭愧!"说罢,口中连宣佛号不已。
朱晨逸也是洒脱之人,他见无尘大和尚主动认错,当即微微一笑,连连摆手道:"大师严重了。"
一个是佛门有道高僧,一个是愤世嫉俗之人。两人相视一笑,顿消心中芥蒂。
闲扯了几句之后,朱晨逸询问起了张小花和凤凰两人的情况,无尘大和尚叹道:"道友,自从你走了之后,两位女施主很是伤心,终日以泪洗面,天天站在寺庙山门之前,盼你归来"
短短的几句话,听的朱晨逸是肝颤寸断,泪水迸涌而出。他大吼一声,不待无尘和尚说完,身子如箭一般的向金山寺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