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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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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各位是否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www.tianyaSHuku.cOm

当你非常渴望去做一件事情,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你无法去做。于是你心里觉得不甘心,甚至叹息,觉得可惜。然后很长时间都因为目的没能达成而遗憾?

当你受到别人的欺负,尽管心里很难过,但是却从来不会去想象这个欺负你的人被自己手刃惨死的嘲,因为你觉得那个人自己不喜欢,但是却没必要让他死掉。但是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梦见自己杀死了这个人?

当你看书或者对着电脑屏幕的时候,假若短暂时间走神,或是长时间盯着其中的一个你写过千百次的字看,你渐渐会发现,眼前这个字,变得越来越陌生,甚至不认识?

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些情况,就是人的**和灵魂各自存在的铁证。因为当你的**迫使自己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其实你的灵魂却是抗拒的。而它往往会在和**相分离的时候,才把这种感觉体现到**上,这种现象,在我们行内,称之为“鬼念”。

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不心甘情愿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会有负罪感、矛盾感、甚至悲伤痛苦。但是假如**已经不存在的时候,单单是灵魂,那它的做法就简单直接得多了,想到什么就干什么,跟随自己的感觉去做,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从某种角度来说,做鬼甚至比我们做人要自由很多。

这种情况在24年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发生在了一个我所熟知的人身上。

这个我所熟知的人,其实跟我并没有过多的交情。他和我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我们俩的爹妈都是同一个厂子的职工。家住在我们家楼上两楼。他姓邓,比我大两岁,从型是个小恶霸,小时候也曾经欺负过我,但是我和他的恩怨在一次我趁他上厕所的时候,朝着厕所里扔了一串鞭炮,把他吓得哇哇大哭,后来这小子就一直有些惧怕我,因为他大概察觉到我是那种报复起来挺可怕的人。随着渐渐长大,我和他的交集也并不多,只是在早年念书的时候,平时上楼下楼碰见了打个招呼。后来我辍学去了昆明,然后他也考上了重庆的一所美术院校,于是那几年,我们几乎没见面。

后来我回了重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我这种另类的职业即便是我隐藏得再好,也被我老爸那张热情的大嘴一不小心在院子里说了出去。起初大家都觉得晦气,还叮嘱自己家的孩子不要跟我过多的来往,直到后来在院子里帮了几户人家后,那些左邻右舍才渐渐察觉到,原来我的生活也并非如此阴暗。

邓哥就是其中的一位,我想他在我回重庆后一度很排斥我,或许跟他的职业有些关系。他大学毕业后并没有按照自己的专业成为一个牌但也苦逼的美术工作者,而是选择了国考,当上了一名人民警察。是重庆江北区某辖区的社区干警。虽然才刚刚加入警队没有多久,而且职务也低微,但是他却好像觉得自己比我们高出一等的样子。成天穿着那难看的衣服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也可能是因为大家对警察这个职业或多或少有些误解,总觉得那些警官都是一个个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再加上邓哥原本就有点嚣张,所以很多人在他穿上警服的时候,就开始不那么喜欢他了。

当然这群人里也包括我,不同的是,我是一直不太喜欢他。

24年的时候,我还住在爹妈家里,正在盘算着,怎么样多弄点钱以后就搬出去自己住了。那天晚上,我家的房门被敲开,邓哥在门口跟我老爸打了招呼后,把我叫出了屋子,然后我见他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就跟着他走到我们院子里那颗围了石头台阶的黄角树下坐着,邓哥开口问我,兄弟,听说你跟鬼打交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告诉他,很多人都这么问过我,我也一贯的回答,你觉得你遇到的鬼是真货那我就是真的,如果只是你在胡乱猜测,那么你也可以把我当个假货。他又问我,你现在必须要给我个准确的答复,我才能决定我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到底是真还是假。我对邓哥说,早在罗马帝国时期,灭掉了迦太基人的主要力量,但是遭遇到那些游散的迦太基人疯狂的报复,导致罗马人死伤惨重,但是这件事大家从来都是耳闻,没有人亲眼见到迦太基人杀死罗马人,但是也正因为迦太基人始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所以罗马人对他们的惧怕才反而与日俱增。所以你现在问我的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你个准确的答复。除非你把你想说的事情说出来,要是我能帮你解决到,你再相信我是真的。

邓哥犹豫了下,可能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就把事情告诉了我。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日子,他们美院的同学举行了一次同学聚会,他也被邀请参加了,在聚会上,他见到了很多毕业后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这本来是件开心的事情。看着当年青涩的同学们现在一个个都混得不错,他心里也高兴。和他同行的有一个姓刘的同学,我就叫他刘哥吧,他从大学时期开始就一直是邓哥最好的朋友。两人念书的时候不管好事坏事,俩人都肯定是一起干的。同学聚会从晚上6点持续到凌晨12点,先是吃饭,然后去唱ktv喝酒聊天,重庆人的聚会大多数都是这么个方式。等到散场以后,邓哥就跟刘哥一起从杨家坪的一家连锁ktv打车回家,在路上的时候,两人都优点微醺,然后依旧在兴致勃勃的谈论今天的聚会和以前的老同学。途中刘哥意味深长的说道,没想到几年不见,同学们的变化都好大啊,男的看上去都是出人头地了,女的也越来越漂亮了。邓哥笑嘻嘻的说,难道你小子又动了什么想法吗?别人不都说,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吗?然后俩人继续这么聊着,刘哥还问他说,你觉得咱们这帮子同学,哪个变化最大啊?邓哥说是某某某,因为当初毕业的时候还听说他去当兵了,但是这才几年时间,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企业老总了。刘哥说,那也没你的变化大呀,你好好一个美术尖子生,结果当起了警察。刘哥接着说,不过我觉得谁的变化,都不如汪雪梅的变化大,以前还挺胖挺漂亮的一个女生,今天怎么见到的时候,看上去那么憔悴,也瘦了那么多,要是放到大街上,我可能压根就认不出来了。你看今天聚会的时候,她就始终微笑着坐在我旁边,也不跟大家说话,她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路人一样,大家也都没注意到她。她是不是结婚生孩子了?听说生孩子的女人可能样子变化挺大的。邓哥说,就是啊,好多人的变化还是挺大的。不过汪雪梅今天来了吗?人太多我也没注意到她啊。刘哥说怎么没来啊,你到的时间晚可能你没注意吧,她从吃完饭开始就一直坐在我边上啊,唉哟我看她实在有点虚弱,大概是剪了短发的愿意吧,我还帮她夹菜帮她倒茶呢。

邓哥告诉我说,由于当天喝了不少酒,很多话都是入耳就算了,没有过多去想,但是当刘哥这么说的时候,他也就听到就算了,只回答了一句,可能是我没注意到吧,那么多人。

邓哥还告诉我,但是第二天酒醒以后,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的那次同学会,始终觉得哪点不对劲。于是就在班级的qq群里问大家,本来也是半开玩笑的那种,就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汪雪梅姑娘怎么那么沉稳呀,一声不吭的,你知道昨天晚上刘东还跟我说你现在样子变化挺大的啊。

因为他是值夜班,发这条qq消息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在线。直到第二天他倒班睡觉后醒来打开电脑,发现群里已经聊得炸开了,他开始一条一条的翻看聊天记录,在他昨晚发布的那条消息后面,另外一个同学在下面跟了一句:

“汪雪梅?她不是毕业第二年就已经去世了吗?”

接下来的讨论更是让他看得触目惊心的,有好几个同学都出来说汪雪梅在毕业第二年就因为败血症去世了,由于当时能够联络上的同学不多,去看望她的也不多,后来办丧事的时候也是几个同学做的代表去参加了葬礼。而说这些话的人,好几个都是昨天晚上一起参与聚会的同学。

邓哥说,当时他有点恐慌,但是还是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喝醉了产生了幻听,也许刘哥那天晚上跟他有没有说那些话,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因为人有时候可以努力在一片模糊的记忆中去寻找某个片段的时候,常常会越是希望想起来,就越是想不起来。而且事实上邓哥也告诉我,在聚会上他自己也确实没有注意到汪雪梅来没来,直到印象中刘哥说起,他才若有似无的回答。

于是他大着胆子在qq群里回复道,但是昨天晚上我和刘东回家的时候他一直在说,说什么汪雪梅现在看上去很憔悴,然后变化大什么的,还说汪雪梅一直坐在他旁边呢。

接下来qq群里出现的回复消息就更惊人了,先是无数人出来打了很长一串“.......”的省略号或是感叹号,还有人以为邓哥在拿死者胡乱开玩笑,还在骂他,也有人说,自己之前也不知道汪雪梅死了,直到同学会前她通知同学,打电话去了汪雪梅的家里,从她妈妈口中才得知的。终于有个人出来说了一句,汪雪梅死了,昨天的聚会上我们都没看见她,要是刘东真的看见了,那他妈还真是邪了门了!

邓哥告诉我,从他在qq上看到“邪了门了”四个字的时候起,这几个字就开始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即便是自己努力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它,但是那几个字总是很莫名的跳到他的眼前来。然后他给刘哥发去qq消息,因为刘哥的工作关系不能长时间上网,所邓哥让他看群里的聊天记录他也始终没有回复。然后他就给刘哥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一个女人接了,那个女人是刘哥现在的老婆,接了电话说刘哥住院了,夜里发高烧,呕吐,神智有些模糊了。

挂上电话后,邓哥才确认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撞鬼了。

当他跟我说完这些,由于刚刚才自立门户不久的我,对于这些千奇百怪的事情还多少有些新鲜感,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构筑了一个耳朵在听心里在勾勒的习惯。所以当邓哥问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会不会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他的时候,我努力在安慰他,据我的分析,撞鬼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刘哥。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莫名发烧呕吐,然后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于医学上讲我是不懂,但是在我们看来,这种症状和我们所谓的“生鬼病”非常相似。而生鬼病,大多数的情况下是遭到了鬼魂的纠缠,有的是因为鬼上身,有的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鬼有了过多的接触,而导致气虚体弱造成的。生鬼病的途径有很多种,包括无端打扰到亡灵引起它的愤怒,也有被人下咒陷害,还有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死后,用鬼的方式来接近人,但是却没有考虑到人受不受得了。

刘哥如果真的是生鬼病,那么有几点目前是可以确定的,一个就是他真的撞鬼了,因为好像当天聚会的人当中,只有他才看见了那个死去的汪雪梅。在一个就是这个鬼和他发生交集,要么就是路过的小鬼野鬼,要么就是和他有过渊源的人。他们是同学关系,所以肯定可以排除是野鬼的可能性了。

于是我告诉邓哥,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查查清楚,但是我不敢跟你保证一定会解决得很到位。如果到时候解决的办法你满意的话,人在江湖飘,你多少得给我点费用。

免费帮他,还没到那种交情。

他说,既然不是他自己撞鬼,他就放心了。如果我要帮忙,这个费用也该由刘哥那边来出。我一听这话就有点不开心了,我说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一听不管你的事你就好像想要撒手不管了呢?我真鄙视你。

然后邓哥开始跟我找各种理由,说什么警队最近事情多啊,或者说是辖区的什么什么要统计啊。现在的他,不敢跟我把话说得很不客气,就算他当了警察,因为小时候他是领教过我的手段的,他深知惹怒我的下场一定不太好。我打断他的推辞,我问他,你真的是警察吗?他说是。我说警察是不是人民的公仆?他说是。我说你那个朋友刘哥是不是人民?他说是。我说那你还有什么理由来推搪?你别忘了什么叫公仆,说穿了我们老百姓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这些仆人成天吃不完要不完的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们老百姓麻烦你们了?不麻烦你们谁他妈请仆人啊?你别觉得当了警察就有什么了不起,别忘了警字是怎么写的,一个“敬”一个“言”,说话之前,你得先学会尊敬别人。

我承认,这段话说道后面的时候我确实有些生气了。不过这也跟我愤青的个性有关。邓哥察觉到我生气了,赶忙赔笑着说,兄弟你说的哪里的话呀,刘东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帮忙呢,你也别生气,我的事情也不是非得最近忙完不可,我请假跟你一块去不就好了吗?

我点了一根烟,对他说,你今晚就请几天的假,明天早上9点,我在这等你,忙完事儿,再说钱。

说完我就转身回家了。对付这种人,就得用这样的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按照约定的时间一起出门。邓哥问我该怎么个顺序,我说必要的东西我都带着,你先打电话问问刘哥的老婆目前在哪个医院,咱们先去看看人再说。

到了医院,刘哥的老婆说目前人还是高烧,而且都有些烧糊涂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太过操劳,导致气血两虚,加上又在夜里着了凉,引发的急性感冒,住院两天一直都在想法子退烧,医生甚至告诉她,如果再多烧几天,人糊涂了到好说,还容易引发一种叫做“脑膜炎”的疾病。

邓哥跟刘哥的老婆介绍我说,这也是我们的老同学,听说刘东病了,特别来看看。于是我们进了病房。当时我的手法还不算特别熟练,当着人家家属的面拿罗盘找痕迹恐怕我会被乱棒打出去。所以我坐在刘哥床的一侧,悄悄把罗盘伸到床底下,在挡住他老婆视线的情况下打了打。可惜的是还真心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动。于是我估计着八成还真是医生说的那样了。接着我站起来,看着刘哥的样子,试图通过经验来判断。这时候的邓哥可就比较聪明了,他对刘东的老婆说我也是学医的,帮忙看看也好,刘东老婆说你们是同学,美院也有医科吗?邓哥赶紧说,他是中医家族什么什么的。

刘哥的样子优点憔悴,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眉毛上扬,眼睛虽然闭合着但是没有完全闭拢,于是我透过他的眼睛缝隙能看到他上翻的眼仁∷成是睡着了,因为睡着了眼仁是一定上翻的。他的嘴巴也是微微张开,嘬着嘴呈现愤怒的小鸟状,嘴唇有些干,估计是呼吸靠的是嘴巴了。如果这种样子是生鬼病,都属于是比较严重的一种了。而且来得急来得猛,要真是鬼引起的,必须得送走鬼才行,否则你吃什么药都没用。

于是我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下眼睑,翻开下眼睑后,发现原本应该粉红色的内睑呈现一种紫红色,还多少有点黑黑的感觉。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一个东西,一个我们常常提到,但是却从未见过的东西,叫做“阴气”。

阴气分为很多种,但是大多数都跟鬼魂有关系。例如我们说一个地方的阴气很重,其实大多数情况下是因为我们觉得呆在那个地方会有不舒服的诡异的感觉。于是妄加判断的说出这样的话,却又说不出理由来。这其实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本领,在遇到让自身不舒服的地方的时候,会给大脑和灵魂传递一个信息就是,这地方不干净。举个例子来说,当我们在平原地区开车的时候,可能会很顺很好开,但是如果我们把车开到了青藏高原这种空气稀薄的地方,车也会因为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少,而导致汽油的燃烧不够充分,于是动力不足甚至熄火,这就是说的发动机缺氧。这个时候我们人可能是感觉不到这种变化,但是车却能。于是当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时候,我们会想法子去解决车的问题而不是去改变空气的含氧量。同样的道理,当我们在高原地区待的时间久了,也就渐渐习惯了那种缺氧的环境,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到了何较低的平原地区,我们同样会产生头晕等不适的现象,那是因为空气中的氧气含量突然多了,而导致的一种叫做“醉氧”的现象。所以这种感觉是自然而然出现的,我们的身体在遇到一些外在条件改变的时候,往往会给我们的灵魂发出一定的预警信号,而灵魂却不一定能够很好的接收到,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在墓地或是荒山或是阴宅的时候,感觉浑身不对劲的原因。

而所谓的阴气,也就是引起这一切让人不自在现象的根源。眼睛是七窍之一,自来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撞上了鬼,你可以暂时理解成你撞上了一股阴气,如果这股阴气选择了来干扰你影响你,那么你就会生鬼病,而生鬼病的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下眼睑的内睑,呈现紫红带黑的样子。

所以当我看到刘哥的下眼睑的时候,我就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一定是撞了鬼。而且这场病医得再多钱也无法痊愈,但是我的罗盘却告诉我这里没有鬼魂的存在,于是我就陷入了一个难题。我必须弄清楚鬼魂的来历和缠住刘哥的原因,否则我别说送不了鬼魂,我甚至连上哪找它都不知道。

继续在病房里待了一会,我就和邓哥离开了。我出来后告诉邓哥,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老婆知道了,在问题最终解决之前,还是先让他在这里住着吧。反正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但是拖久了,也始终对身体不好。

然后我们走到医院楼下的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抽烟,然后我请邓哥务必仔细的回忆出关于刘东和汪雪梅之间,所有他所知道的事情。谁知道我刚说完这话,邓哥就说,汪雪梅啊,那是刘东大学的时候谈过的一任女朋友。

他说这件事说起来就很长了,当时他们上大学的时候,他和刘东就是最要好的朋友。两人一起吃饭一起上课还一起打望。

打望,重庆话的意思就是搜索美女。

而汪雪梅当时在班上算得上是个小美女,个性活泼,而且还比较可爱。但是邓哥告诉我,在当时那个年纪,他们都还比较青涩,感情观和价值观都还没有完全成型,喜欢一个女孩子,大多数是在喜欢她们的外表。于是邓哥和刘哥就打赌,看看他们俩谁能够先把汪雪梅追到手。

我冷笑道,原来你们还可以把女孩子的感情当成打赌,你们还真是脑子里全是屎啊。我说这话不是没理由的,当年作为一个**丝,我心里也有很多女神,但是那些女生都不会跟我发生交集,而那些想找我谈恋爱的女孩子我也有点抗拒,所以一边拒绝人家的美意,一边望着女神们叹息,挺矛盾的一种个性。因为没认真交女朋友,所以我一直不敢过度的去触碰感情。因为我一直觉得感情这东西和鸡蛋一样脆弱,捏的轻了,就感觉不到里面跳动的诚意,捏得重了,那诚意也就流了一地,再也装不回去。所以我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要么不碰,要碰就死磕到底。

于是我也一直没机会跟谁打赌看自己能不能追上一个女孩,在我看来,这无非就是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娱乐了自己,却伤害了别人。

邓哥接着告诉我,因为他们俩都不是真心喜欢汪雪梅这个姑娘,所以有些时候的胆子就大了些,甚至有点不顾后果的感觉。最终邓哥凭着那不够出众的外表败下阵来,刘哥追到了汪雪梅,并且在交往很短的时间里,就顺利的告别了童子身。

或许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尤其是男生。对于一个女人的征服往往是在征服她的身体,所以当刘东征服了汪雪梅的身体以后,渐渐就开始有些无所谓了。邓哥告诉我,汪雪梅算是个来事的姑娘,看出自己和刘东的感情几乎没有剩下什么可以维系的,于是就选择了跟刘东提出分手。

我问邓哥,汪雪梅的个性是那种死心眼吗?因为如果一个死心眼的女生遇到这些事了,可能会有些怨怼有些想不开,那么她之后死掉也是有可能因此而留下来的。邓哥摇摇头说,汪雪梅活泼外向,心胸也很豁达,分手以后,他们三个人还是成了很好的朋友,现在这个速食的社会,分个手实在没必要闹个仇人相见的样子。所以邓哥否定了我的这个说法,他说汪雪梅在分手后甚至还给刘东介绍女朋友,你说一个想不开的人,会做这样感到事吗?

我点点头,心想这也是。但是这样一来,这种调查就再度陷入一个困境中。我想了想后告诉邓哥,那天你们聚餐的时候,刘东的举动有多少是你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异常的?他说当晚人很多,他也没跟刘东坐在一起,而且大家三个两个的在聊天,都没怎么注意到。我只记得他的身边有个空位子,然后我们大家都以为是还有人要来,也就没在意。

我对邓哥说,你最好是现在就跟当天参与聚会的几个同学打个电话,问问那天刘东的举动到底是怎样,你是警察啊,大家看你这么问,应该会理解的。

于是接下来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脑子里也在反复思考着对策,鬼魂留下来总会有个留下来的原因。如果汪雪梅的鬼魂留下来的原因是为了报仇,那它有无数个机会,根本犯不着等到同学会的那天。而邓哥则一直在打电话问那些那天在场的同学。随后他重新坐到我身边来对我说,我都打听了好几个人了,说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我就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你,你来分析好了。

邓哥告诉我,他打电话的这几个同学都跟他说到一个情况,就是刘东当天戴着一副蓝牙耳机,在24年,那绝对是个时尚货,因为那一年很多人都还没弄明白蓝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当时刘东的炫耀很是成功。那些同学说,就看到刘东一直在说话,还以为是在打电话,然后边上放了个空碗,他还不停的夹菜进去。有朋友觉得这是刘东个人的癖好问题,也有的认为他是不是在养小鬼一类的,但是大家都没在意,因为这是同学会,大家能吃好玩好就可以了。直到后来到了ktv,还是看到刘东身边的位置上摆着酒杯之类的,不过那个时候大家喝得都差不多了,都没留神,直到第二天才在qq群里看到邓哥发出的那条劲爆的消息。

然后邓哥也问了汪雪梅的情况,她在毕业第二年,去了外地工作,非常辛苦而且长期熬夜,睡眠也不好,种种原因导致了败血症,回重庆没多久就死了。我说汪雪梅在你们印象中的样子跟刘哥那天在车里和你描述的样子一样吗?他摇摇头说,刘东那天说是短头发,但是我印象中汪雪梅是长头发,而且非钞惜自己的头发,谁要是弄了她的头发再好的朋友也翻脸。

突然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我说你赶紧打听下汪雪梅家在哪,咱们得去看一看。他说看什么呢,我说像你说的她这样的姑娘爱惜头发肯定不舍得剪短,所以我有些怀疑是她死后家里人纪念,才剪了头发留存。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鬼魂出现就能找到解释的原因了○问了,赶紧打电话去。

邓哥顺利的问到了汪雪梅的家庭地址,然后谎称我们是老同学,要想去祭拜她一下。汪雪梅的妈妈显然这么些年还是没能走出失去女儿的阴影,听我们这么说大概有些激动,但是还是欢迎我们去。于是我扔了烟头,就打车和邓哥一块去了她们家。

汪雪梅的家位于重庆渝中区两路口一带,很容易就找到。进屋后我深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于是在简单的对汪雪梅的妈妈致哀后,她妈妈把我们带到了她的灵位前。她的灵位放在她生前的卧室的房间一个角上,距离地面大概有两米高,是用那种扇形的木板固定在墙角上的。虽然这种做法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但是房间的四个角其实是最容易聚集阴气的地方,灵位放在那,还是有些讲究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办事的时候时常会在房间的四角打钉子,埋红绳,放鹅卵石米粒等。汪妈妈给我们拿来香,然后把边上的一个木头凳子递给我们,我们轮番上去祭拜插香。

于是当我站上去的时候,发现灵位前有一个好像令牌一样的东西,令牌的尾端,有红色的绳子打了个结,结的后面,就是手掌那么长的头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于是我偷偷摸出罗盘来确认了一下,这回错不了了,汪雪梅的鬼魂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就因为那些头发。

于是我开始故作悲伤状,示意汪妈妈能够暂时在客厅呆呆,我们老同学想要单独说点话,汪妈妈看我如此动情,也就抹着眼泪出去了。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洁身,然后从那个令牌上扯了一点头发,开始轻声念咒送魂。

那时候的我,还没能完全形成一个刨根问底的习惯。不过如我所说,鬼魂的滞留一定是有原因的,例如这个头发就是因为父母对女儿的思念而留下,但却无意当中造成了女儿的鬼魂没能离开。汪雪梅的去世早已过了49天,其实现下已经处于一个混沌期,至于她是为什么出现在同学会的聚会上,我估计就是她们的同学打电话来她家里,她妈妈在电话里说了汪雪梅去世的事情,同时也让汪雪梅的鬼魂知道了同学们要聚会,于是随着本性就去了,就好像开头我写的那样,因为没有**,只能灵魂单线行动。而到场的全部人里面,只有刘东曾经和她发生过情感和身体的关系,于是刘东因此而和汪雪梅的关系比其他人更加接近,所以刘东才能够看见她而其他人却看不到。而刘东后来生病也正是因为汪雪梅的鬼魂所影响,但是我宁愿相信汪雪梅不是那种刻意要去复仇什么的,分个手而已,确实不值得。也许聚会完了自己也就离开了,但是却没能阻挡自己的阴气影响到刘东。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刘东的病床下,并没有发现鬼魂的踪迹的原因。

送走汪雪梅的亡魂后,我明显感觉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种感觉并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汪雪梅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当时自己会突然有这样的感受,只是我很确定,她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也许这就是常言道的,她无论是人还是鬼,命中终究注定了有一天会和我以这样的方式发生交集,我也很荣幸自己能够作为送她最后一程的人。

临出门前,我也好意的叮嘱了汪妈妈,我说其实留下女儿的头发似乎并不太好,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是能够把头发带到女儿的坟墓,然后埋下去。

至于汪妈妈最终有没有这么做我是不知道,亡魂我已经送走了,所以即便是留下头发也没有关系。只是当头发在那里,人的思念就始终在那里,作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来说,这种日日夜夜的思念,到头来始终是一种可以摧残内心的折磨。

离开汪雪梅家里,我告诉邓哥,事情基本上就已经解决了,如果我没有料错,刘东就这两天就会清醒回来,到时候就可以出院了。我的意思很明白,其实就是让他接着跟进刘东的病情,等到他好转以后,别忘了给我支付点钱。

事后我听说刘东好了以后,邓哥私底下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却没有告诉刘东的老婆。于是他们俩抽了个时间去墓地拜祭了汪雪梅。然后刘哥拜托邓哥带了个红包给我,当他把红包递给我的时候说,这就当作谢礼了,我捏捏还觉得挺厚实的,于是心里很高兴觉得邓哥这孩子虽然不靠谱,但是还是挺懂事的。

可是当我回到房间打开红包,发现是几张百元大钞层层叠叠的折叠起来,造成了很厚实的假象,我仔细一数,888元。

还好,起码挺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