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座城市如果说要去住酒店,那是用不着花钱的。因为有一家三星的酒店就是表弟他们家开的。虽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也已经很不错了。
那家酒店并不在市中心,而是比较偏一些的地方。因为那地皮就他们家自己的,所以那酒店在环境上还是很下了功夫的。街道往里,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加一个小花园,然后才到酒店主体楼。不高就六层,贵在这房子占地很宽,里面的房间也很大。酒店在我们城市虽然不出名,但是也和一些旅行社有协议,所以生意还是不错的。
我们是十二点到那边的,总台值班的小妹妹并不认识表弟。所以在预付押金上有些谈不妥。又磨了十几分钟才找了一个认识他的经理说话,拿到了两间房间的房卡。
本来吧,这种事情给家里哥哥打个电话几分钟就搞定了。可是要是表弟家里人问起他有自己的房子干嘛还去住酒店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
所以还是不要让家里人知道的好。
两间房是并排的,只是我手中还拿着那被报纸包着的秤砣啊。所以出了电梯,我就央求道:“零子,你跟我一个房间吧。你睡沙发?”
堂弟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嚷道:“表嫂啊,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你都结婚了,你还是零子堂姐呢。你这种提议是不是太让给人联想了啊?”
“也就你瞎联想。”
“就算我不瞎联想,我表哥说不定会瞎联想啊。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我抢男朋友啊。”
“我……那好,我一个人一间房,这个放你们房间啊。”我说着就将那秤砣塞进了堂弟的手中。
堂弟连忙塞了回来,道:“这么包着呢,一会我再用红线绑起来,保证不会有问题的。”
“那要是我晚上也中邪了,拿着秤砣去那街上找车撞怎么办啊?”
“放心吧,就你?除了你女儿,你对谁都是没心没肺的,没这么容易出事的。”表弟说着,用房卡打开了一间房间,将我推进去,直接把房卡插电源,然后就关门了。
好在这房间都是一插房卡,所有设备自动运转的。所有的灯都开了,电视电脑也都嘀地发出了声音。我的心脏马上加速跳动了起来。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先关了电视,现在这种情况下,开着电视反而会更害怕。掂掂手里那报纸包着的秤砣,堂弟还说绑上红线呢,现在都被绑着的。我应该把秤砣放在哪里呢?
我看看房间。因为出来匆忙,我没有拿我的装备,现在我连个罗盘都没有,没有办法定位置,只能是靠着直觉,那秤砣放在了那电视上边。电视在家居风水中是属火的,这种阴物放火上面烤烤吧。
一个晚上还没有洗澡呢,虽然没有衣服换,但是我还是去了浴室洗澡。好在洗澡的过程门没响,灯没闪,镜子里没鬼影,花洒里没流血,马桶里也没有伸出手来。
洗个热水澡,让自己放松了下来,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啊。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叫我关灯睡觉我是肯定不敢的了。就坐在电脑前,打算对着电脑一个通宵。给我哥打电话报了平安,还顺便说了被表弟推进房间的事情。只是这个推进房间不是那个暧昧的意思啊。
我哥听我说了,低低压抑着笑道:“害怕的话,我们就聊通宵吧。我开电脑,跟你语音聊天。”
听他的声音我就知道幸福已经在他身旁睡着了,我还是拒绝道:“算了,你还是陪宝宝睡吧,不然吵到她,她睡不够会哭得很厉害啊。放心吧,我没事。这边不是还有堂弟表弟吗。”
又聊了几句,我才挂断了电话。只是目光不经意看向了那秤砣,想了想,就把那上面的报纸打开了。
秤砣是西西的爷爷的,而西西的爷爷是几十年前从一个姓岑的人那里拿到的,而姓岑的人是从外婆家那山洞里找到的。
当然外婆家那山洞是不会出产秤砣的。那么秤砣就应该是被热人放进去的。我没有进过那个墓,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那秤砣很小,也就和我们家那个两斤的小秤的秤砣差不多。一般都是称金子,称药材用的小秤。
秤砣上有一些被腐蚀的痕迹,但是那秤砣下围和顶上还是能看出有些装饰的。我是学工艺美术出身的,但是从学校毕业也那么多年了,看着那花纹,一下也说不上来是那个地方的,或者那个朝代的。
好在这些东西络上会解决的。我打开了中国美术,找到相关的图片,做着对比。要知道,人有事做的时候,就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觉得时间难熬了。那站上有着很多的图片,对照着下来,从找相关的秤砣,到找相关的纹饰,等我基本有出定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电脑辐射太久的结果就是头昏想吐,我洗把脸,倒头就睡了,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还纳闷着怎么堂弟他们没有来拍门或者打电话过来呢,拍门声就传来了。
我打开了门,门外的堂弟说道:“姐,拿上秤砣,我们回下老家。”
我还迷糊着眼睛呢,应着走向了浴室。简单梳洗过后,我们就直接去了老家。说实话吧,我是比较想先回家看看我宝宝的,毕竟孩子这么大,我很少一整晚没见到她的。
可是想着那个危险的秤砣,还是不要回家的好啊,万一这个秤砣伤了小宝宝就不好了。
表弟开车一路直接回了老家,我就这么抱着秤砣在车子上睡着了。稀里糊涂地还做梦了。梦里一片漆黑,黑暗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我说道:“帮帮忙,把秤砣送回来吧。”
我一下惊醒了过来,就看到堂弟在翻找着表弟的钱包还有他自己的钱包,还对我说道:“姐,你钱包呢?有没有硬币啊?”
我揉揉眉心,拿出了钱包丢到前面给他,说道:“刚才我做梦了,梦里有人跟我说让给我把秤砣送回去。我会不会死啊?”因为惊醒,我的心跳还是超标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莫名地就有想哭的感觉了。想着万一我出事了,宝宝应该怎么办呢?
堂弟找出了几个硬币,朝着车窗外丢去,边说道:“刚才车子过桥,我没注意呢。车子上有这么个阴物,招引了河里不干净的东西。你应该受了这个影响才会做那个梦的。丢几个买路钱就好了。”
我们这里说法,除了纸钱、冥币、金箔银箔之外,硬币也是可以两个世界通用的。新娘子结婚的那天,娘家长辈会把硬币装一小袋子里,在新娘出门的时候,交给新娘子,意义就是给了新娘一袋子财富。新娘上婚车之后,要是婚车过水、过桥、过路口的时候,都往车子外丢一个,就是买路钱的意思。结婚大喜的,带着祭祀死人的纸钱什么的不吉利,所以就用硬币了。
我揉揉太阳穴,说道:“我头痛,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但是顿了一下,我猛地想起了西西的症状,道:“我应该是受这个秤砣的影响才会觉得不舒服的吧,就像西西一样。”
堂弟没有说话,我从车子后座上看到前面的他似乎愣了一下。
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这种倒霉的事情还是快点结束吧。
到了老家,大概是因为堂弟已经先打电话回来给二叔了,所以二叔直接在老屋子等着我们。
一进那青砖院子,就有种说不出的阴凉感觉。
客厅里,祖宗的牌位前已经点上了香烛了。二叔拿着簸箕在筛米,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样。看到我们回家,目光先落在了我手里那小小的报纸包上,然后直接说道:“把秤砣放在那香案上吧。”
用我们家祖宗,那二十几个风水先生的牌位镇压着那个秤砣。只是我觉得吧,就我们家祖宗,还是镇不住这个秤砣的。
表弟直接靠在了大门框上,他不算我们家里的人,也不好多说话。堂弟是很有自觉地给祖宗上了香,我则直接坐在一旁的大椅子上,说道:“我头昏,我要去晒太阳去去阴气。”
二叔白了我一眼,我觉得他对我完全是出于爷爷在走之前希望他能教的一点这门家族技艺的遗愿罢了。要不,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我呢?
堂弟说道:“爸,这个秤砣和上次我们找到的那个沾了人命的秤砣不一样,我觉得这个比那个还厉害。”
我说道:“这个秤砣从纹饰材料上看,应该是古董,是明朝的东西。明朝野史,有风水先生用秤砣做装备的。秤砣做装备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提高秤砣的阳气,另一种就是增加秤砣的阴气。走两个极端。我猜,我们得到的这个就是之前风水先生用过的装备之一,是一个被风水先生增加了阴气的秤砣。而风水先生为了增加秤砣的阴气,通常用的就是将秤砣绑在死人身上,随着下葬。然后五年后捡金迁葬,就把秤砣拿出来。那秤砣是下过阴间的秤砣了,牛逼轰轰的了。然后再运用的时候,再加上几条人命,那就能成为鬼门关的钥匙了。就更牛逼轰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