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颅之孽,不入孽属,孽若阳人,其魂离体,自永世不得超生哉。”
“阴爩非孽,其阴之盛,可制大阳,十阴若齾,三齾若爩,人触阴爩,大阳崩解,至死不能言也。”
“赤颅化爩,起于宋末,盛于清初,以孽寄爩,必令爩眠,若孽亡之,阴爩自出,制孽之人自不能逃也。”
“你们再不跑就死定了,真的,老头子我没逗你们玩,不信你们回头看看。”
我跟海东青一愣一愣的看着墙壁上的刻字,脸都快黑了。
刻字的人似乎非常焦急,字迹“潦草”得我都快看不懂了,说真的,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写的字够丑了,没想到这会儿就遇见个比我写字还丑的,看来我真是井底之蛙未知天河之大,这世界上的奇人真是太多了.....
如果一开始我摸不准刻字的人是谁,那么情有可原,但到了现在.....他吗的!
最后一行字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个贱人的贱字,我只需要稍微回想一下,当初那左老爷子的“风度”.....绝逼是他没跑了。
看见那一句“不信你们回头看看”的时候,我跟海东青脸色抽搐的就往后看了一眼,没等我们惊呼出声来,双腿立马就有了动作,犹如开了自动模式一般,一个劲的往走道外狂奔着,连头都没胆子回。
被钉在赤颅之孽脑门上的符纸正在燃烧,没错,是燃烧!
仿佛是被人点燃了一样,慢悠悠的从符纸下方烧着,那些尸首也隐隐约约在抽搐,我估计吧,它们是要炸庙了。
“走走走!!!快!!!”
“木头!!把包里的炸药拿出来!!!就是插好雷管的那几根!!!”
我没多想,直截了当的就停下了脚,然后打开背包,把他要的东西递给了他。
趁机往后方一看,我松了口气。
绿水还没追来,目前我们还算是安全。
当然,这是我一秒钟前的反应,在一秒钟后,我都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
“安个jb全。”
只见后面的地面忽然有无数的绿水从深处蔓延而来,速度比在石室中蔓延的速度还快,但肯定是比不上普通人跑路的速度的,顶破天也就是跟普通人走路的速度一般。
还没等我催促,海东青猛的就拿火机点燃了手里的雷管,见导火线飞快的开始燃烧,他往后看了看,抬手一扔。
“跑!”
“我草!”
“轰!!!”
幸亏我的跑得快。
幸亏走道有拐角。
幸亏......幸他祖宗幸啊?!
如果没这拐角让我们躲避后方溅射而出的爆炸产生的碎石片,我他吗现在说不准就已经碎尸万段以谢天恩了!
“快点跑,我继续扔,争取把炸药全用完,免得浪费了。”海东青说着,从裤子口袋里又抽出了一根炸药,稍微稳了稳身子,以免点炸药的时候把胖叔给落地上。
点燃,扔,跑。
海东青的动作一气呵成,异常连贯。
感情这鸟人是玩爆破玩上瘾了是吧?!真不怕把走道搞塌了是吧?!
“轰!!!”
“轰!!!!”
一边跑着,身后的爆炸声就一边响着,走道在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挺结实的,起码挨了海东青的几炸药没反应不是?
可当我们跑到了临近入口的时候,这走道的质量就开始下滑了。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我只感觉头顶上的石壁都颤了起来,无数拳头大小的碎石就开始往下掉了,要不是我跑得较快没在那些石块的攻击区,估计我已经千古了。
“怪不得那里的尸首多了几具.....”海东青冷不丁的说道。
“什么尸首!?”
“你看前面。”
我抬起头往前方看了一眼,心中顿时一紧,但随即就松了口气。
海东青所说的尸首,就是我们在进入走道前最先看见的那几具,只不过现在该有尸首跪着的位置已经空了,也就是说,它们已经进去凑热闹了。
天空中仍旧下着暴雨,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雷光闪烁。
“你先扶胖叔出去。”海东青说,然后拿出了......
我草。
“你真想把这儿炸塌了啊?”我看着他手里的六根炸药,心里有点发虚,这地方可不比走道深处,貌似质量就跟里面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海东青真拿剩下的这些炸药把这儿炸了,这孙子能不能跑路成功就是个问题了。
这次他拿来的炸药貌似有点不太对劲,引线燃烧的速度很快,起码比奉天府那次用的炸药爆炸得快得多,要是他动作一慢没跑出来.....
对了,各位可别以为离开爆炸点就安全了,这些炸药爆炸时所溅射出去的石块,沙粒,那可都是要人命的东西。
我所担心的可不是他离不开爆炸点,而是担心他不能及时跟爆炸点拉开距离,就目前这些炸药的威力来看,少说得离开个二三十米才能彻底安全下来。
在走道里之所以他敢随意丢炸药,那就是因为有好几个拐角的存在,每一个炸药在爆炸的时候,我们都会遇见一个拐角。
有石壁帮我们当着碎石跟沙粒,我们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没事。”海东青说:“你赶紧扶胖叔过去,去树林边上等我。”
“行,你快点。”我点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能浪费时间的时候,没多说就扶过了胖叔,转身,摇摇晃晃的便扶着胖叔往树林边上走去。
淋着雨,听着天空中阵阵雷响,我有了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毫不夸张的说,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享受到了极致。
用个贴切点的比喻,这就跟你忽然发现你银行卡里多了几百万一样,如梦如幻,有种操蛋的不现实感。
“活过来了.....”我扶着胖叔走到了树林边上,仰头看了看天空,不由自主的笑了:“吗的,大家都在,都他大爷的活着,这就是赢了。”
“轰!!!”
“轰!!!!”
说来也巧,就在洞口爆炸声传出的同时,天上也猛然炸响了一声惊雷,震得我脚下的土地都颤了颤。
霎时间,整个天地亮如白昼。
海东青狂奔了过来,一言不发的接过胖叔,背着他,带着我飞快的往来的路上跑着。
泥水,荆棘,这些我们来的时候所遇见的阻碍,现在都说不上是阻碍了,看见它们我觉得心里无比放松。
这可比遇见阴爩轻松多了。
起码,我们都还能活着。
“木头,胖叔没事吧?”
“嗯,没事,咱们一会赶紧找人送他去医院就好。”
“你没事吧?”
“没事啊。”
“我也没事。”海东青莫名其妙的说道,忽然,他笑了起来,笑声很大,连我都觉得奇怪了,这鸟人平常不爱笑啊,咋现在笑得这么....
我稍稍想了想语文老师教我的形容词,貌似只有用傻逼这两个字来形容他,才是恰如其分,珠联璧合。
“大家都没事,哈哈哈哈.....”
听见他充满轻松的笑声,我愣了愣,也傻逼呼呼的跟着笑了起来。
暴雨还在下着,大风还在吹着,这世界依旧是那么冷。
但是我们此时此刻都感觉到了一种温暖,从心里钻出来的温暖。
这种感觉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希望。
在石室里,就是我快要割脉借阳的时候,我眼前闪过了很多画面,或许那就是所谓的死到临头老天爷之福利了。
在迷迷糊糊的过程中,我看见了许多......
我看见了老爷子。
我看见了胖叔。
我看见了海东青。
我看见了周岩,周雨嘉。
我还看见了,我自己。
只不过他跟我现在的样貌天差地别,不对,不是样貌,是气质。
胡子拉碴的样子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修过了,他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就那么毫无生气的看着我,手里拿着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不停的抛着,接着。
抛上去,落下来,接着.....
抛上去,落下来,接着.....
给我的感觉很陌生,真的,很陌生。
那孙子看起来就跟个死人一样,我草,那肯定不是我。
看来死到临头之前,还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幻觉。
“木头,今天我们的运气不错。”海东青说,死里逃生之后,他的话显然比原来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废话,真的,不跟你吹牛逼。”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用来装逼的素材,对他比划了一下手指:“给你说啊,胖叔给我算过命,老子这辈子能活九十五,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所以嘛,这次的死里逃生,主要得归功于我。”
“老天爷见我寿数未到,必然就得放我一马啊。”我恬不知耻的笑着。
“继续吹,你也不怕把大天给吹破了。”海东青鄙夷的看着我。
过了半响。
“对了,木头,把你手机给我,我手机放那农户家了。”
“你拿手机干嘛?”
“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下车的时候我不是给那司机要手机号了吗?”
“哎哟卧槽,我差点忘了,对了,要是那人懒得来,你就用钱砸他,一口气报个高价,就不信他不来。”我说道,把手伸进了背包的外包里,拿出手机一看,见信号还有两格,便本着教育之心说道:“对了,到时候车费你付,这点就别跟我争了哈。”
“你能要点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