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上七点左右,我们就到了沁阳市。
随即,我们又坐上了一辆黑面的,上了沁阳大桥后,直奔离城区二十二公里外的南洼。
被折腾了一中午,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啊不对,是距离目的地最近的村庄。
“麻烦您了。”我笑着递给了司机三百块,他忙不迭的点头谢着,笑呵呵的说:“你们是来旅游的还是?”
“找人呢,亲戚在这边儿。”我说道,随手招了招,示意让海东青赶紧拿行李,别在那儿装死人一脸的要死不活。
听见我这么说,司机也没再多问,跟我们客套了几句后便掉转车头,回了市区。
今天的阳光很是刺眼,站在太阳底下还没两分钟,我们就被热出了一身臭汗,只感觉肺里都是闷得慌,喘气都难受。
在附近找了家愿意收钱提供住宿的农户院子入住,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在房间里检查起了行李跟装备。
“南洼滴白杨口在那边。”胖叔拿着地图嘀嘀咕咕的说着,不时还用手在上面比划几下,似乎是在寻找着目的地的确切位置。
“子弹....炸药.....手电......”
海东青同样的是在嘀咕,检查着装备。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最闲的貌似还是我,但心里最烦躁的,貌似也是我。
说来也怪,最近不知道是咋了,给周雨嘉那丫头发短信她不怎么回,给她打电话吧,语气总给我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是.....
总而言之,她就给我一种刚认识她时,互相打电话的感觉,很礼貌,很彬彬有礼,也很有距离。
“嘿,孙子,我发现你现在旅游旅上瘾了啊,河南好玩儿么?”周岩在电话那头对我说道,语气里的好奇显而易见。
“还行,就是天气热,闹不住。”我笑道,没等他继续问没营养的问题,我忍不住偷偷问了句:“姓周的,你妹是不是姨妈来敲门了?她最近的脾气咋有点不太对劲呢......”
周岩愣了愣,不解的问:“我草,我还想问你这事儿呢,你跟我妹闹矛盾了?”
“没啊。”
“那么她咋一说起你就有点不对劲呢.....”周岩疑惑的说:“就像是原来那次跟你吵架了一样,你丫的不会是欺负她了吧?”
我本想反驳一句“你妹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我还欺负她?”,但仔细一琢磨,我还是沉默了。
原来跟她闹矛盾也没这么厉害啊,那时候只是哄几句就好了,为毛现在......
“你妹是啥时候变成这样的?”
“就是咱们刚从湘西回来的那两天吧,应该是。”周岩说道:“好像就是你去帮张叔办事那天回来吧,她就有点不对劲了,那表情就跟她在外面迷路的时候表情一样,傻逼呼呼的。”
周岩这孙子的观察力果然不同凡响,完全把他牛逼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想当初,这孙子在学校里就是靠着察言观色外加各种注意细节,夺得了第一届410寝的斗地主冠军赛的桂冠,哦对了,他还是我们学校悬疑推理社的副社长。
“我记得那天我没招惹她啊。”我眉头都皱紧了,心里满是郁闷。
“想起来了,好像是.....”
周岩想说什么,但话头刚出来,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好半天他才试探着问了我一句:“你那天是不是说她烦人了?”
我没说话,准确的说是没反应过来。
“刚忽然想起来个事儿。”周岩低声说:“她那天回来了,就跟她闺蜜打了个电话,然后.....”
“我草,你他吗还有偷听电话的习惯?”我惊讶了。
没两秒钟,电话那头的周岩就怒发冲冠的用脏话喷了我五分钟,骂得我一愣一愣的。
“你他吗才有偷听的习惯呢,那他吗不是我晚上起夜吗?!”周岩肯定是想杀了我,话里的杀气我隔着十万八千里都感觉到了:“我路过阳台的时候,发现她在给她闺蜜打电话,就说了这么一句。”
“今天我有跟他出去玩儿呢,但是我不想那么烦人了。”
我没懂,疑惑的问:“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傻逼,我觉得你真是个傻逼。”周岩极其客观的给了我一个评价,然后用咬牙切齿的语气问我:“你他吗就不会联合实际来看?”
“那天她就只跟你出去了,然后是你送她上的车,她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了。”周岩叹了口气:“你孙子是不是那天说她烦人了?是的话,这事没跑,不是的话,那么就是她姨妈来敲门了。”
“好像说了吧......”我有点没底气的说道。
周岩笑了笑:“我就知道。”
笑声一落,这孙子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给我说了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姓易的,你认识我妹多久了?”
“好几年了吧,今年咱们二十五,我记得是二十岁的时候认识你妹的吧?”
“对,五年了。”周岩说,沉默了半响,他问道:“你认识她这么久了,你见她烦过别人吗?”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忽然反应过来这孙子看不见我,只能回答:没见过。
“你真是个傻逼。”周岩无奈的说,没等我多想,他留给了我一句“自个儿滚回家去慢慢琢磨”。
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一愣一愣的看着手机,没懂。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胖叔忽然走了过来,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奇怪的嘀咕着:“饿社(说)你四(是)咋咧?表情咋这么难看咧?”
我摇摇头:“没啥,叔啊,咱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好咧,吃个饭,休息一哈(下),晚上出发。”胖叔点头,坐在了床边,将地图铺在了木桌子上,叫来海东青,缓缓给我们说起了晚上的行动计划。
地图上胖叔师父标记出来的地方,是位于南洼北部的山中,离我们这儿应该有个一两小时的路程,全是山路。
按照计划,我们先得从北边的白杨口出庄,然后绕过栗三道那条小路,从松树林上山,直奔目的地。
“九齾局已经被破咧,进宝地,不会有危险。”胖叔在地图上指点江山,皱了皱眉头:“但饿有点摸不准,藏宝滴地界,会不会有撒(啥)东西在护宝?”
说实话,胖叔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
从九齾局的九个阵台就能看出来,那群小日本办事很小心,几乎每个阵台都有棘手的东西在护着,普通术士要是想破九齾局,那肯定难如登天。
一,邃脉阵是破九齾局的唯一手段(起码我们还没听过有别的办法能破九齾局),这玩意儿不是人人都会的,要是这术法是烂大街的东西,恐怕小日本也不敢用这种局来护宝,或者说是养宝。
二,护阵台的东西都不是我们能随便收拾的货色,当然,这点是推测出来的,从巨蟒跟百足桃花身上就能看出来一二。
我们曾猜想过其他阵台会不会也有护阵的东西,但到了最后,我们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要么阵台上空空如也,要么阵台上就立满了铜钱,压根就没给我们长见识的机会。
“睡觉,晚上出发。”
“轰!!!”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毫无预兆的亮了一下,窗外猛然就炸响了一声惊雷,吓得我们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一时间,大雨倾盆,风呼呼的刮着,天色霎时就黯了下去。
“晚上还去?”海东青看了看窗外,胖叔犹豫了一下,正要说什么,我接过话头打断了他:“去,抓紧时间,这事耽误不得。”
海东青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着,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没事的,甭担心了。”我安慰道:“咱们穿着雨衣进去就行,而且这天气那人也不一定能跟上我们,说不准他以为咱们在等雨停呢。”
黑夜,暴雨,这或许就是老天爷给我们的屏障了。
胖叔点了支烟没说话,靠在床头,默默抽着。
“我去找那农户搞点吃的,你们先歇着。”我说道,起身出了门,然后把手机拿了出来,犹豫了半响,拨通了周雨嘉的电话。
伴随着外面的雨声,手机里的“人”也给了我回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把手机放回了兜里,叼着烟出了门。
在路过转角的时候,我抬头往乌黑的天空上看了一眼,只觉得......
心情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