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不知道咋的就看见自己在床上躺着,然后就看见从床底下钻出个人来,就站在我床头了,那人的脸黑了咕咚的,看不清长的是个啥样子。
他站了一会儿就把我头底下枕着的衣服抽出来了,使劲儿的拧成了一股绳,然后就用那绳子勒我脖子上了,我一看这就着急了,就赶紧喊杀人了,可是好像谁都听不见一样,躺在床上的我脸都被勒青了,但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被他勒死了,一着急就使劲儿的推了一把睡在外边的你,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我听完鹏哥的话,真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了,因为我现在也知道鹏哥那好像真不是一个梦了,刚才推醒我的好像就是鹏哥的魂儿,而鹏哥之所以能看见自己在床上躺着好像就是因为他灵魂出窍了,可是鹏哥说的那个从床底下钻出来的人又是咋回事啊?
但是我和鹏哥这时同时睁大了眼睛,一起指着床底下说,镜子!
我俩都站了起来,站在床边,我咽了口吐沫说,鹏哥,要不咱现在就把那玩意儿砸了吧?
鹏哥则害怕的摇了摇头说,别了,万一要是砸了它,缠上你可就麻烦了,你明天还是把这东西送回去吧,哪来的就送哪去。
我也只能点了点头,但是现在我俩还是准备把床底下的那包掏出来看看,一是看看是不是那镜子闹的鬼,二是确定下那床底下有没有鹏哥说的那个人了。
我和鹏哥都屏气凝神的蹲了下来,好在走廊的灯已经被我打开了,所以我俩虽然害怕但是还不至于吓的失去理智,我俩一起侧身看向了床底,还好床底下啥都没有,只有鹏哥的那个包,不过我俩还是小心翼翼的一起伸手把那包拽了出来,毕竟我俩都有点害怕那床底下伸出只手冷不丁的拽住我俩。
我俩拽出了那包,俩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最起码现在看来这东西是不会像刚才闹的那么邪乎了,我俩打开了包的拉锁,但是当打开拉锁看见那包里的镜子的一瞬间我俩都楞了,全都惊的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本来应该被红布包着的镜子此时居然正裸露在外面,而本应覆盖在镜子上的红布,现在被端端正正的打开了!我下意识的骂了一声,草!
鹏哥则故意拉开了距离,远远的看着那个镜子说,看来真是这东西闹的!
我点点头,就准备赶紧用红布再把这镜子包住,鹏哥也不好意思看我一个人胆战心惊的包镜子,就也凑了上来,跟我一起用红布把镜子包上,谁知鹏哥凑上来包镜子的时候,我就看见鹏哥在那镜子里的脸居然是黑了咕咚的!
就跟鹏哥说的那个从床底下钻出来的人一样!鹏哥也看见了自己在那镜子里的脸,鹏哥吓的赶紧用红布遮住了镜面,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咽了口吐沫说,没事,赶紧用红布盖住!我俩就跟拿着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镜子给包上了,我俩这回并没有把那包推进去,而是就那么放在地中间,我俩坐在折叠床上看着那个包都不说话。鹏哥脸上的汗滴答滴答的淌着,都滴在了他的大裤衩上,鹏哥缓了一会儿,才颤巍巍的问我,你刚才也看见了吧?
我点点头,拍了拍鹏哥的大腿说,鹏哥,没事,应该是这晚上光线不够,太暗了,所以那镜子照出来的东西才黑了咕咚的,你别瞎想。
我的回答明显不能让鹏哥安心,因为我俩都心知肚明,刚才镜子里的那张脸绝不是因为光线的问题才那么的黑,而且那张脸还是鹏哥在镜子里的脸。
我越想越觉得刚才的那张黑脸可能就是鹏哥说的那个从床底下钻出来的人,可是为啥鹏哥的脸在那镜子是那黑脸啊?
想到这儿我就问鹏哥,鹏哥刚才你在梦里看见的那个勒你的人,你除了看不清他的脸,别的地方也都没看清么?一点什么别的特征都没有么?
鹏哥摸了几把后脑勺,手上全是头发上出的汗,想了一会儿鹏哥才哆哆嗦嗦的说,我看见那人的脖子下面好像有条红印子,挺明显的红印子。
鹏哥这话一说完,我吓的动都不敢动了,因为我现在分明的看见鹏哥的脖子上就有那么一条明显的红印子!
我这时候害怕极了,我现在都不敢确定在我身边坐着的鹏哥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鹏哥了,因为我怕是那个真正的鹏哥已经被吸进了那镜子里面,而外面坐着的这个是从那镜子里爬出来的东西!
我这时才有点反应过来,那镜子上刻的雙生是什么意思,可能是真正的鹏哥已经被吸进那镜子里了,而镜子里的东西出来占了鹏哥的身体,这样在表面上看来就有两个鹏哥了,也就是这镜子所谓的雙生,至于那句無鬼自來就更好理解了,这从镜子里出来的东西,不就正应了这句话么?
不过我什么都没敢跟鹏哥说,因为我平时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鬼故事里就说,一旦你知道了身边的东西不是人,而是别的东西假扮的,那东西就会吃了你,或者占了你的身子,为的就是不让你把他的秘密告诉别人,所以我现在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我现在心里只在祈祷一件事,那就是赶紧天亮,听说这些装成人的东西一旦天亮了就会消失,当然我更怕的就是身边的这个鹏哥一旦天亮了就现了原形,不管是一张苍白的大脸,还是一张血盆大口,都能把我吓死在这儿。
虽然我以前也碰到过亮子那个不知道自己是鬼的糊涂鬼,可是那种害怕的感觉根本没法跟现在比,因为那次即使知道了亮子是个鬼,我心里感觉更多的是愧疚,而跟现在不同,现在我的心里只有恐惧,身边的这个鹏哥给我的感觉只有阴森。
就在这个时候,鹏哥居然用手碰了我一下,这给我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这突如起来的反应,也给鹏哥吓了一跳,鹏哥就有些疑惑的问我,你怕我?
我尴尬的苦笑了说,没,没,就是你这突然的一碰我,让我吓一跳。鹏哥将信将疑的看着我,我还是悄悄的把手收了回来,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如果鹏哥有什么诡异的举动,我随时准备跟他拼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的那种恐惧的感觉就是那么的强烈。
但是鹏哥现在的脸色也不好,不过并不是我最害怕的那种死人的发青的脸色,只是因为害怕变的有些苍白,鹏哥小声的对我说,你是不是也觉得特别害怕?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回答了一声,恩。鹏哥接着又小声的说,我刚才想了,我在梦里看见的那个从床底下爬出来的人,可能就是刚才在镜子看见的那个黑脸,那人可能跟我的样子一样。说着鹏哥就转了过来看着我,这给我吓的,不过鹏哥那同样害怕的表情一下子就让我安心了不少,我点点头说,恩,可能就是你那时照镜子,那镜子里的东西就学了你的样子,晚上从镜子里爬出来想害你。
说到这儿我就停了下来,没有继续的说下去,因为即使是这种说法,再说下去,也是有些不妥。
但是鹏哥竟然接了下去说,恩,可能就想把我害了,然后装成我的样子出来害人,恩,幸亏我那时候在梦里把你推醒了,要不我真的可能被它给害了。
我一听鹏哥这么说,马上就不好意思的说,鹏哥你别这么说,都怪我,要不是我把这镜子放到你这儿你哪能有这事儿,我明天就把这镜子送回去。
鹏哥点点头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兄弟你,要不是你估计我现在命都没了,其实这事儿也不怪你,这都是劫数,我现在就是有点想不通,那镜子咱俩放进包里的时候明明都是用红布包好的,刚才一看怎么是解开的呢?
我想了下说,可能是咱俩包的时候也有点紧张,包的不是那么的紧,放进去的时候就有点松了,刚才把包拽出来的时候就把那包在那镜子上的红布给带开了?
说完了这段话,我自己倒是又有了个新想法,因为就从刚才闹鬼,这镜子上的红布被解开了来看,那红布好像确实有能镇住这邪镜的作用,那镜子里的东西就不应该能自己解开这包在这镜子上的红布才对,应该是有人解开了这镜子上包着的红布,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想到这儿我不禁狐疑的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鹏哥,我觉得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鹏哥晚上看镜子的时候中了邪,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梦游自己钻到了床下面解开了镜子上包着的红布,然后又自己爬上了床,用衣服缠住了自己的脖子,不过这医院的走廊里并没有安监控的摄像头,要不然就能知道到底是谁解开的那镜子上的红布了,看来这件事儿只能是一件未解之谜了。
天终于慢慢的亮了,我们俩个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我俩无奈的对视着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不信鹏哥是从那镜子里钻出来的东西了,我就跟鹏哥说了他脖子上的那道红印子的事儿,鹏哥听完也颇是惊讶,想了下有些后怕的说,你刚才就是怕我就是从那镜子里爬出来的东西吧,而真正的鹏哥已经死了?
说着鹏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道红印子,我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鹏哥倒是没忘了包里的那镜子,对我说,兄弟,赶紧把这要命的玩意儿送回去吧,再放咱这一会儿估计咱俩的小命都得交待了,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了那个危险之极的镜子,抱着它坐着电梯去了12楼,准备把这镜子还是先放到老女人那,我到了12楼,敲了敲老女人的病房门,里面并没有人应答,还好门没锁,我就悄悄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女人,发现老女人好像还睡着呢,只不过我怎么看她的脸好像又浮肿了一些,我没有管她,而是悄悄的把镜子放回了她床头的那个柜子里,镜子放了回去我就准备走,可是我突然觉得不告诉她一声好像不太好,就在她身边小声的招呼她,阿姨,阿姨?
招呼了几声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轻轻的推了推她,可是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有点慌了,赶紧用手指放在了她的鼻子底下,发现她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我就使劲儿的招呼她,摇她,可是她还是没反应,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她可能是陷入昏迷了,我就赶紧跑了出去,招呼护士,说这老女人好像不行了,那值班的护士一听我这么说,赶紧就跑了过来,护士翻了老女人的眼皮,又听了下老女人的心跳,就让我在这看着,她去叫大夫,没一会儿大夫带着另外的几个小护士就来了,他们一过来就让我赶紧出去,然后开始对这老女人开始进行急救,我就在门外焦急的等着,虽说我对这老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她还弄了那么个邪门的镜子给我,差点把我和鹏哥都害死,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她说的那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我并不希望她现在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