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后打车却怎么都打不响,要说大冬天早上刚起来打不着火,是因为车凉还说得过去,刚才陆飞还开着回来的,车子正热乎着,打不着火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陆飞一皱眉说:“我今天老感觉心惊肉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如,我们别走了。”
我刚才也被她大嫂盯的心里犯嘀咕,但留在这儿也觉得不太放心,就跟他说:“这样吧,路不好走,还不如步行走的快。我们就步行进城吧。”
沈冰他们一听这建议不错,不过几公里的路程,大伙儿都恢复了体力,这点路程不算什么。于是我们五个下车,徒步走出村子。
出了村子上了乡间公路,我总觉背后有人在偷窥一样,搞的心神不宁,不时的回头瞧看,但后面一片白茫茫的田野,半个人影都没有。草他二大爷的,我怎么疑神疑鬼的,难道今上午被陆飞大嫂把魂给勾走了?
陆飞也显得心事重重,走路无精打采。沈冰、曲陌和王子俊三个说说笑笑,在商量着进城后要吃当地名吃“小常驴肉”和刀削面,也没注意到我们俩有什么不对劲。
走了一段路后,我问陆飞,他嫂子是哪儿的人,怎么嫁给他大哥的。他们三人一听这个问题,都颇为感兴趣,就像对武大郎是怎么娶到潘金莲那么好奇一样。
陆飞提起这件事,看上去有点窝火,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告诉我们,他嫂子是广东人,因为被广东当地人贩子给骗到山西做鸡,后来被警方查获后,觉得没脸回家,就留在了太谷。
一个孤身外地女人,又是小姐出身,所以没人敢娶,找工作也困难。被bi无奈就偷东西,被人发现,就逃到了石夹子庙,正巧遇上他师傅。他师傅叫钱龙庆,是个地道的老好人,帮本村看风水驱鬼辟邪,只收香火钱,从不多收分文,在村子里人缘特别好。
老钱可怜这个女人,就把她藏在家里,让她躲过了一难。但往后日子该怎么过,总不能一直赖在老钱家里吧。当时陆飞家过的还不宽裕,加上大哥有点木讷,一直讨不上媳妇。老钱跟他父亲关系非常好,就跟他父亲说,让他大哥把这女人娶了吧。
他父亲也是个老实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是他母亲一问老钱,这女人到底啥来历,老钱也是实在人,就把事情说了。他母亲一听以前做过卖身的生意,那是打死都不肯同意。那个时候,陆飞还小,才十岁左右吧,他嫂子也才十七八。但他大哥都二十四五了,村子里同龄人孩子都上了小学。
父母不同意,谁知他嫂子本事不小,暗地勾搭上他大哥,两个人一滚床单,于是乎,生米做成熟饭,父母不同意也不行了。当年年底给他们办了婚事,老两口也因为这事不顺心,一过年竟然双双染病,相继离世。
有很多人背地里都说他大嫂是扫把星,进门把公婆克死了。大人们都是背后议论,但小孩子就管不住嘴了,陆飞小同学把听父母说这话告诉了他。陆飞就找老钱理论,别看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孩子,但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他知道这门亲事是老钱给说的,当然要找老头说理去。
老钱告诉他,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怎么会给你们家送个灾星呢。你嫂子命算过了,是个旺夫命,不会克死你父母的。你父母的死,那是阳寿到了。陆飞听老钱说的挺玄乎,也挑不出毛病,就被说服了。从那儿开始,他就迷上了算命,缠着老钱要拜师。老头也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家伙,于是就收他当徒弟,把所有道家本事全都传给了他。
一晃十年过去了,陆飞基本上把师傅的本事全都学会了。这时家里也逐渐富裕起来,大哥承包了一个果园,家里收入不错,小日子过的挺舒坦。陆飞就想起当年师傅给大嫂算过的命是正确的,果然她有旺夫命。
可是随着长大成人,也就慢慢发现,他嫂子外面有男人。这个男人是城里的,经常偷偷摸摸的来找她。因为到了盛果期,大哥就要住在果园看守,他也在果园帮忙,家里就成了他们公然幽会的地点。
有一次他故意提前收工回家,果然就当场捉奸在床。陆飞勃然大怒,把他们两个给暴打一顿,结果把男的打成重伤,差点见了阎王。
那个小子在城里很有势力,当即警局就派人来捉他。老钱提前得到了风声,叫他赶紧逃吧,因为按照对方的背景,他肯定会被重判,并且进了监狱也不会有果子吃。老钱说跟千里之外的一个叫阎相的是老朋友,叫他去投奔此人,并写了一封信。
陆飞拿着信连夜就逃了,找到老阎后,在省城住了三四年,只是帮老阎做点零工,算是老阎的小徒弟。几年过去,省城谭青死了,老阎才把他推上去,列为八大家之一。
没想到他们家故事还挺曲折的,这个大嫂还是做鸡出身,那跟潘金莲的确有一拼了。难怪他大嫂要勾引我,做惯这种生意的女人,对男女之事都挺看得开,上次床,估计就跟喝了碗白开水一样简单。
沈冰最恨这种女人,气呼呼的说:“怎么不让你大哥跟她离婚?”
陆飞一耷拉脑袋,叹口气说:“大哥也太老实,完全被我大嫂给迷住,不舍得离婚。”
我们听了全都哑口无言,那就不能怪别人了,只能怨他大哥太没骨气了。
我小声问陆飞:“说实话,你嫂子勾引过你没?”
“开啥玩笑……”陆飞没好气瞪我一眼。
我看他们三个又在前面义愤填膺的议论着,没人注意我们俩,就小声跟他说:“今天上午,你嫂子来勾引我了。不过你别多心,哥们绝不会做出对不住朋友的事。”
陆飞一听,顿时就龇牙裂目,恨恨的跟我说:“这个jian娘们,到处勾引男人,真不要脸。她以前也勾引过我,这种家丑我是没法说。草***,老子迟早要杀了她。”
我立马打住她:“恨归恨,咱可不做现代版武松,大不了劝你大哥跟她离了,别因为一个女人触犯了法律。”
陆飞“唉”重重叹口气,显得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