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内不可能有星星的,不是星星,并且发出这么诡异的绿光,除了是鬼眼之外,没别的解释了。
看到上空“鬼眼星”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个,我头皮子跟着也麻了。沈冰摸到我的手,带着哭腔说:“他们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我捏了捏她的手心说:“都睡醒了。”
“睡醒了是不是要找早餐吃?我们不够他们分吧,还不赶快逃?”她拉着我往前就走。
我叹口气,将她扯住,既然他们都醒了,还逃得了吗?这可是他们的地盘,鬼城啊!
“你看井口……”沈冰惊声说道。
我跟着抬起头,发现井口这时往外散发发出红彤彤的光芒,靠,那可是血光啊。在漆黑的环境里,显得特别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看到这种情景,心里隐约明白了点事情,这口井应该属于鬼城里标志xing东西,也就是说,对于鬼城居民来说,是一种圣物,也就是圣井。因为自古人们都把水源作为神圣之物膜拜崇敬,井也就成了神圣之所!
是我们靠近了这里,惊动了圣井中护井鬼魂,导致惊醒了整个鬼城的死鬼们。想到这儿,立即从包里拿出了一根蜡烛点上,交给沈冰。又拿出一束香分出三枝点了,井沿前果然有个香炉,将三支香插进去。
我拉了一把沈冰,让她跟着我跪在香炉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嘴里并念叨:“鬼事第十代传人习风,路经此处,无意冒犯圣井,请勿见怪!”
说完后抬头再看井口,红光逐渐消隐,似乎圣井感受到我们的诚意,火气消退了。
沈冰瞪着眼睛小声说:“天上星星都还亮着呢。”
话声刚落,上空密不可数的鬼眼星齐刷刷的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四处又恢复了初时般的寂静。我不由松了口气,看来是摆平了。
突然间,眼前一阵明亮,嘈杂声四起,顿时把我们吓了一跳。
街道两侧店铺门前挂着的灯笼全都亮了起来,灯光万点,亮如白昼。并且街上一下出现了大量行人,川流不息。一时叫卖声、笑语声汇成一片,眼前竟然变成了热闹非凡的古城!
我们还跪在地上,惊诧万分的看着四周突如其来的变故,都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情景是真实的。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的从井口边绕过,自顾说话,根本没人看我们一眼,仿佛我们俩不存在一般。
沈冰再傻也看得出这不正常,小声跟我说:“这会不会是海市蜃楼?”
我差点没晕倒,海市蜃楼那是因为光线折射的原理,形成的一种虚幻景象。一般会出现在海上或是沙漠中,在山腹里,怎么会形成这玩意啊?真佩服这丫头想象力够丰富的,把她从地上扯起来,小声说:“走吧,我们现在可以走出这座城了。”
沈冰茫然的跟着绕过井口,夹在人流中往前走过去,不过她又发现了情况,趴在我肩膀上小声说:“这些人怎么看都像是死人啊,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就是笑也笑的特别僵硬?”
这丫头眼力头不错,还看出都不是活的。这些人也不是死人,那是鬼!我都没敢提醒她,没看见他们都没影子吗?不过只要我们不再惹事,这些死鬼们,也不会招惹我们。因为我们诚心叩拜了圣井,消除了他们敌意,就不会再为难我们。
至于这座城为毛会住着这么多的死鬼,那我也不知道了,哥又不是万能的。反正知道这是座鬼城,不管是不是故事传说里的阴山鬼城,总之住满了死鬼,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们为什么脖颈上都系着红领巾啊?”这丫头问题真多,就不能闷声走路吗?
但不回答她又不行,怕她的话会更多。我看了看这些死鬼们,果然各个脖子上拴着一条红布条,结了个死扣,可怎么也不像红领巾啊。真是服了这丫头,你咋不说是领结呢?
才要张口敷衍她两句,忽然猜到了什么,一下心底就吸了口凉气!脖子上栓红布条,那是掩盖伤口吧,上面地面下千千万万颗人头,估计全是出自这些死鬼的颈上吧?我明白了,这些被砍了脑袋的死鬼,都给集中流放在这座地下城内,而出口是无可抵挡的怨念煞气,出去就给剥皮了!
就是不知道,对面城门那个出口,会不会还有类似于怨念煞气的禁制,不然这些死鬼跑出去,那可是世间一大灾难啊!
这事跟她一句话说不清楚,再说万一揭破了对方老底,让他们恼羞成怒怎么办?于是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说:“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说话,惊动了他们,就出不去了。”
沈冰倒是乖觉,“哦”了一声,点点头再不敢吭声了。
一路上,看到的鬼民有三分之二都是身穿盔甲的兵将们,其余就显得非常混杂,有面黄肌瘦的灾民,也有挺着大肚的富贾,还有凶神恶煞般的绿林好汉(那是我猜的)。前面出现了一个ji院,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电视看多了,一看就是这种地方。
你说鬼ji这种死娘们,打扮起来,真的比活人有魅力,因为身具鬼术,更加的勾人荡魄。那个鬼娘们居然看着我,发出了勾魂摄魄的笑意,我的魂一下就跟着飘啊飘的,飘到她跟前了。
呃,好痛,谁拧了我一把?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沈冰,我刚才那副酸样,能逃得过她眼睛吗?
“你发什么sao?”沈冰没好气的说。
我眨巴眨巴眼,苦笑道:“我没fasao,是身上痒痒了。”
沈冰一下就瞪大了眼睛问:“你哪儿痒痒了,不会是……”说着往我xiati看去,目光还没看到那儿,“啊”的惊叫一声,一捂脸往前匆忙溜走了。
草他二大爷的,那鬼娘们的确瞧的我浑身酥软,心里痒痒的很。我又趁沈冰跑了,多瞧她两眼,然后一咬舌头心里说:“那是死了多少年的鬼娘们,脸上早烂没了,全是蛆虫!”这办法不错,一想到这个,就感到恶心,那种心痒难搔不翼而飞,于是快步追上了沈冰。
城虽大总有尽头的时候,走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城门!
城门口兵将罗列,把守森严,没发现有一个鬼民从此进出的。门洞口放着一张桌子,一个打扮的像个师爷模样的四十多岁男人,坐在后面,正在喝着小酒。身后站着一个手压钢刀的将军,像个铁塔一样站在那儿,当真是威风凛凛。
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跪在桌前,鼻子一把泪一把的,似乎在诉求什么事。
我们一走到跟前,立刻被那位将军怒目喝止:“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