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的家是老房子,当年父母留下的,三室一厅,住在一块没什么不方便的。她坚持要我住她的卧室,说我的身子决不能糟蹋的她的床。温暖的大床上,到处香喷喷的,我正乐意。
我们折腾了一夜,累的浑身散了骨架一样,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
起床后我见沈冰站在洗手间外面徘徊,不住搓着手,急的不得了,问她怎么了。
她一扁嘴:“我想上厕所。”
“那赶紧啊,我又不偷看。”我心说这丫头忒谨慎了吧,你不会把洗手间门反锁啊。
她哭着脸说:“我怎么上啊,这是你的破身子,害我澡都不能洗。”
这倒是个问题,女孩脸皮薄,不像我什么都不怕,反倒是占了便宜。我看着她也搓起手了,这不上厕所也不行,憋坏了身子怎么办,何况那是我的身体。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我一时不习惯的向她甩头。
“你看谁呢,你现在是户主。”她瞪我一眼,然后弯着腰跑到我身后,做好了扮演双簧的准备。
我先在猫眼上看了下,外面没人啊,谁按的门铃?我心里嘀咕着,把门打开,突然看到死三八戴着一副墨镜站在门外。吓得我赶紧把门关上,咬破手指,冲进了洗手间,撒点童子尿用。
一摸到小蛮腰,差点没哭出来,我现在能撒出童子尿吗?
沈冰跟着逃进洗手间,躲在我身后骂我:“你怎么变成这副怂样了,竟然吓得往厕所里躲?”
我顾不上跟她斗嘴,拉着她快速跑出去,刚转进客厅,看见死三八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大腿压着二腿,看上去很悠闲。可老子非常紧张,我捅瞎了她一只眼睛,今天绝不会放过我,看样子,不会轻易让我死,非要玩死我不可。
沈冰“嗷”一声尖叫,拉着我反方向冲进厨房,打开窗户就要往外跳。我拉住她骂道:“白痴,这是七楼。”
“那怎么办……”她一边说,一边转着眼珠,脸忽然红了。
我问她:“怎么了?”
她忸怩的说:“我尿裤子了。”
我心说正好,这不解决了问题了吗?回头看看外面,死三八又悄无声息的坐在餐桌边,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只血肉模糊的眼洞。配上她冰冷的神色,看得我心惊肉跳,一下捂住了沈冰眼睛,这副惨样她还是不要看了。
把沈冰往我身后一拉,冲着死三八冷冷道:“你恢复的倒挺快,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不想死,这会儿赶紧走还来得及。”说出这两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像老鼠一样被追的满地找牙,居然还恐吓这只猫。
“你说她会听你的吗?”这丫头躲在我后面发抖就行了,还不忘揭穿我。
我反手在她裤裆上戳了一下,她嗷一声叫,伸手在我后背上掐一下:“混蛋,你干嘛?”随后又哭道:“你害我掐自己,破了相怎么办?”我气的没晕过去,没见过这么爱护自己身体的,什么都怕破相,你们家后背也长脸上去了?
死三八那只独眼中散发出无比的怨恨,盯着我良久,忽然哈哈冷笑起来,笑得我,背上一个劲的起鸡皮疙瘩。
“你害死了我的蔷薇妹妹,还刺瞎了我的一只眼,我要你血债血偿。”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溜鲜红的血液,从那只瞎眼洞里流淌出来,虽然屋子里很明亮,充满了阳光,但我感觉心底冒起一股强烈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
我冷哼一声说:“那要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也不急着杀死你们,我要慢慢的,一点点的折磨你们,直到折磨得剩下最后一口气,我再把你们挫骨扬灰!”***,这死三八语气就是一种折磨,尤其最后一句,让我们胆战心惊。
我一手拎起一只炒锅,一手提起一把菜刀,慢慢走出厨房,到了餐桌对面,冷笑道:“其实你伤势还没完全复原,这么急着来找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现在又发明了一种新的对付活养尸的办法,管教你欲仙欲死!”
死三八顿时脸色一变,我估计是猜中了,她的伤还没完全好。还有,我对付活养尸的手段让她吓破了胆,无论我说什么,她应该会相信。
“呸,没文化,欲仙欲死是用在这儿的吗,应该说管教你死上十八次!”我彻底服了,这丫头还有心情纠正我用词。
死三八冷笑着站起来,看着我手里的锅和菜刀嗤之以鼻:“就用这两样东西杀死我吗?”话语里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你管我用什么杀死你,杀死了你,雅雪肯定不会帮你报仇,凌厅长养炼活尸的事,也会从你身上找出罪证。”我用铁锅跟菜刀“叮当”撞击一下。
“什么?凌厅长?”
“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惊讶的从我后面探出头,一个大惊失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不过沈冰看到死三八的惨状,吓得马上又缩回去。
一句大胆的猜测,果然让死三八露馅,活养尸背后主谋是凌厅长,也就是雅雪的父亲!
我罗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要的便是让她失神的机会,抡起铁锅丢过去,罩向她的脸上,同时飞身扑上餐桌,伸出手指往她胸口上点去。刚才,我已经咬破了手指,万事俱备,只欠成功!
死三八虽然在分神之际,但反应迅速,伸手抄住了铁锅把手,往下一落,挡住了她的胸部。我的手指正好这时戳到,收势不及,一下戳在锅底上。
手指差点没折断,痛的我嘴巴一哆嗦,收回手指含进嘴里。偷袭失败,意味着没了第二次机会。但我还有第二套方案,身子在餐桌上一滚,跳到地上,迅速返回厨房,拉起沈冰跳上厨台,把沈冰推出去。
这是七楼我知道,跳下去肯定玩完。不过没别的路可走了,刚才沈冰打开窗子的时候,我早已勘察好了外面的情况,窗户左侧是空调压缩机,右侧是一道排水管,并不是死路一条。我先把沈冰甩到压缩机上,然后跳出去抓住了排水管。
沈冰骑在上面,牢牢的抱住压缩机,吓得脸色惨白,冲着我撇嘴哭道:“混蛋,你想杀死我啊?”
我向她摇摇手,示意不要说话,举起右手指放在了窗台下面。我们两个一左一右,又在窗子下面,正好不在死三八的视线内。要想看到我们,除非从把头钻出窗口,而我的手指就等在这儿。
我屏住呼吸,抬眼盯着窗口,心里扑腾扑腾跳着。这是一个大胆的赌注,万一死三八不上当,从窗户里飞出来,只须一脚一个,我们就会变成人肉酱饼!
还好,死三八是个缺心眼,她从窗口探出了头,她脑门探出的一霎那,我的手指也点了上去。由于我是有备而来,她看上去就像自动把脑门送上来一样,手指不偏不倚点在她的印堂上。
一声惨叫划破整个小区上空,大白天的听着也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