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可是暴脾气,也不怕鬼啊神啊这类的,他顺手操起床头柜的胶皮棍,也顾不上穿鞋,光俩大脚丫子咚咚的往客厅里赶。
我本来都去客厅看过一次了,为了陪大油,我又跟过去了。
很邪门,在我俩刚转到弯时,那红光又消失了。杜兴皱着眉,四下看着,还特意跑到凉台上,往楼下瞅了瞅。
可跟我意料的一样,没啥线索。
杜兴闷头琢磨上了。他家铺的都是地砖,我怕他冻脚,又特意给他找了双拖鞋,这期间杜兴想到一个法子,不过这也只能勉强叫一个法子。
他说,“咱俩把被褥都拿到客厅来,今晚就在这睡了,我看看那红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好意思反驳,心说咱俩要都搬到客厅来了,那红光却跑到卧室了咋办?
其实在他这法子的基础上,我本来有个改进的建议,我俩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两头堵它,但这么一来,我压力就大了,万一那红光奔我去了,我不得被它吓个好歹的?
我没提建议,点头接受杜兴的说法,杜兴打了地铺,我窝在沙发上,就这样我俩勉强凑合着躺下了。
不过我俩有睡觉的样子,但谁也没真睡,时不时睁开眼睛看看,留意着屋里的变化。
这有点熬人,就好像一个人既喝了咖啡又吃了安眠药,困得要死还就是睡不着的感觉。没多久我手机响了个提示音。
有电话,但响了一小下就被挂了,很明显有人晃我,我拿出来一看,无来电显示。
又是第四人。我估计他这次这么晃我,应该是qq上有啥留言了,我急忙打开qq。
他发了一张图片,而且图片很大,有两兆,接收的特别慢。
我心里合计好了,要是这爷们发这图片没用,大半夜的光浪费我流量,我保准跟他较真的说道说道。
可等图片接受完显示出来时,我看着它愣住了,也没了跟第四人说道说道的想法了。
这图片很形象,画着刘千手,他正打坐呢,用一副古怪的手势,怎么看怎么有种施展妖法的感觉。
而在他面前,凝聚着大量的红光,就好像说,这红光是他发出来的一样。
我先后这么一联系,有了个猜测,第四人是在告诉我,刚才的诡异是刘千手弄出来的?但这不科学啊,就算他会妖法,发出什么红光来,可这红光怎么进来的呢?总不能说刘千手在家施法,这红光能穿过无数道墙飞过来的吧?
我算被弄晕了,又看了看杜兴,我犹豫老半天,觉得这消息还是先不告诉他的好。
我俩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起来有点憔悴,这也亏了我俩都是爷们,不然一起睡一晚上睡出憔悴来,上班后被刘千手瞧到,他指不定怎么想呢。
今儿警局也来了一个特殊人物,就是被钩舌那个男尸——辛启义的爱人。
他爱人下了火车就直奔警局,刚看完辛启义的尸体,整个人的状态不咋好,哭的眼睛都肿了,尤其她还抹了一些眼霜,被泪水一搅合,乍一看跟熊猫似的。
我们对她的供词很重视,放下手头上一切的活儿,全都来到审讯室。
刘千手主打问话,我和杜兴旁听着,时不时补充一句。
要我说,辛启义的爱人一看就属于女强人类型的,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举止投足间,都表露出一股现代职业女性的气势,而且她还特别聪明。
她先跟我们说了一些辛启义的琐事,反正都是好话了,为人正经、务实,孝敬老人与顾家这类的,她这么说无非是提高辛启义在我们心里的印象分,让我们更有理由及早破案。
可我听完她这番话,持的是怀疑的态度,如果辛启义真那么正派,那充气娃娃怎么解释?娃娃体内的精液都是他的,那老爷们要不花心,能跟充气娃娃爱爱?
接下来她又说了辛启义的一个近况,在她出差期间,辛启义打电话跟她说过一嘴,他有个哥们有困难,跟借两万块钱,他看在情面上,自作主张的把钱借出去了。
这是不小的线索,按照经验,很多凶杀案都跟债务挂钩。如果能找到跟辛启义借钱的人,我们再顺着往下挖线索,这案子弄不好就水落石出。
我们仨来了劲头,追问这女子知不知道借钱人是谁,可她摇摇头,说辛启义没提。
我们不死心,又特意带着女子回了趟家,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大通,希望能发现欠条这类的证据。
可很遗憾,我们一无所获,而且这女子回到家后,触景生情,哭的哇哇的。她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也不想过多跟她提尸体的事了,就这么悄悄的走了,留下她一人静一静。
刘千手又给我和杜兴下了任务,辛启义借的两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要不是实在哥们,他肯定不这么轻易借。
我们就从这方面下手,展开调查。
我觉得第一怀疑人就该是辛启义的领导,他不是车间小班长么?要是车间主任有急事,跟他借钱,看在顶头上司的份上,他不能不借吧?
我奔着这个猜测,跟杜兴一起去了趟车间,找那主任聊了聊。
面上我们是在随意的问话,其实我俩都在品主任这个人,我和杜兴的想法差不多,这主任人挺敞亮,家里底子不错,真不缺那一两万块的应急钱,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但我们不能白来啊,我又让他提供点消息,问辛启义都有什么朋友这类的。
按主任的话说,辛启义很低调,上班时跟大伙关系处的很好,还能说会道的,可一到下班后,他很少跟大家聚餐,总待在家里陪陪老婆或者上上网这类的,有种宅男的意思。
这可让我头疼坏了,一个宅男,平时生活轨迹就是上班、回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挖到可疑线索的机会无疑又少了很多。
我和杜兴一白天都没回警局,耗在这事上了,但给我感觉,案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等到了下班时候,我心里都有点疲惫了,就跟杜兴提个建议,“大油,咱俩找个地方练练身手吧。”
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调节的方法,我想松松筋骨,顺带着让身心都舒缓一下。
要在以前我提出这个要求,杜兴保准当即同意,因为我跟他练身手,说不好听点,我就是找虐去了。
可今天邪门,杜兴摇头把我否了。我有些不乐意,问他晚上干嘛去,连我都不陪?
杜兴回答很简短,也让我没咋听懂,他说他要去找个女人,还说让我回警局等信,他会邀请我和刘千手晚些时候也过去。
我心说这啥概念,他去找女人,然后我和刘千手随后也要去,这什么女人?跟我俩有半毛钱关系?
等我再想问的时候,杜兴走了,叫个出租车先行一步,把警车留给我。
我没法子,只要按他说的办,别人都下班出警局,我却稀里糊涂开车回警局。
这时间警局没啥人了,我怕刘千手也走了,回去第一件事,就寻思去他办公室看看。我刚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乒乓的动静还不小。
我也不知道这是咋了,赶紧敲了敲门。没敲几下,刘千手就把门打开了,问我找他什么事。
我发现他在极力隐藏着心里的怒意,只是他隐藏的再好,眼神却出卖了他。
受第四人影响,我对刘千手的态度已经发生很大转变了,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别人说什么,我不会不信,也不会全信,不该问的我不问。
我只把杜兴那话转达了,又客气几句扭头就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消息。
都快到七点钟了,杜兴的电话才打来,他挺兴奋,说了个地址,让我俩快点来吃饭。
我本来就糊涂,被这电话一弄,糊涂劲更大了,刘千手也接到了杜兴的电话,他还特意来找我,约着一起去。
杜兴说的这地址,不是饭店,也不是什么会馆之类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民宅,还是个顶楼。
我俩爬完楼梯敲敲门,开门的是个女子。
这女子有点姿色,但打扮挺朴素的,看长相估计年纪跟我不相上下吧。
看我俩站在门口,她倒挺客气,当先开口说,“刘哥、李哥来了?快屋里请!”
我心说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妹妹?而且她怎么知道我俩叫什么?难道是杜兴说的?
这时候杜兴也喊了一嗓子,让我俩别装相了,快进来。
这屋子不大,四十来平的面积,杜兴正在厨房切菜呢,而且他现在这打扮,都快让我认不出他来了。
他穿着一身厨师服,尤其脑袋上扣个大帽子。
我心说你还能做饭?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就没炒过一盘菜,别以为穿个厨师的衣服就能当厨子,这职业可是靠手艺说话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看着这女子又看看杜兴,突然间好像明白点啥似的。
女子很细心,对着我俩脚看了一眼,又去找拖鞋去了,我趁空问刘千手一句,“头儿,这是杜兴新处的女友么?”
我以为我这猜测八九不离十,但刘千手摇摇头,还古怪的笑起来。
我是老九说:
一晃这本书写了三十万字了,马上该进入所谓的写作疲劳期了。
一般疲劳期有三个,三十万字,六十万字,还有一百万字的时候,都会来,身子疲倦、人发懒、不愿意打字等等。
再加上出版社那边催稿子,时间紧巴巴的。
微信还有每章底下的留言,我就看看,不咋回了,我寻思晚上抽出一小时去学校跑步,让身子活分一下,应付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