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经常会责怪他们,看了他们的对话,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了,跟他们比起来,我有亲人,有自由,也比他们安全一些。
没有发话,我看了一会儿就将手机手了起来。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有些积蓄,跟小希在一起之后,挣的速度已经赶不上花钱的速度了,以前所存下的已经露底,若是不能快点找到挣钱的办法的话,很可能会带着小希睡树林饿肚子了。
以前的住处已经不敢回去,只能不停地移动,不然王振宇那一魄还真能找到我们。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鬼,一些人一生都碰不到一个,岂能是我想要帮人抓鬼就能抓的。
在这里端着罗盘站了一阵子,没见有什么反应,我只能到处走动起来。
晚上人都睡了,街上除了行道树和路灯,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动。习惯了孤独的人才适合孤独,在二十岁以前,会很喜欢这样的环境,但是现在么……还真的不适应的,没人在旁边挽着我的手,或者是跟我说话,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路边电线杆子贴着很多小广告,每一个我都没放过,都上去用手机光照来看了看,结果没找到一个适合的,要不就是不会,要不就是要长工。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又短,又能挣钱的工作。
想来想去,还是有偿抓鬼最好,有些几分钟就搞定了。现在竟然无比期望谁家能出点儿什么事情。
早上四点多钟,我开始往那宾馆走,困得要死,再不回去就得晕倒了。
到宾馆楼下买了些早餐上楼,打开房门将早餐放在电脑桌上,拍了拍小希,然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昨天群里人建议我每三天换了一个地方,王振宇想要找一个人,不是很难,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带走小希了。
我问为什么突然这么着急,群里人没跟我说的很具体,反正意思就是说小希对她很重要,绝对不能让她找到小希,否者小希必死无疑。
他们还跟我说,王振宇其他的魂魄可不像食发鬼跟我有交情,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以前王振宇的命魂很食发鬼融合在一起,多多少少会受到食发鬼的影响,现在没了别人的思想,他们全都都是**的个体,对我没有半点儿印象。
没睡多久,意思意思就行了,我醒来的时候,小希正在玩儿电脑,我没有立即爬起来,而是登上qq跟群里人聊起了天。
他们有几个人在线,我问他们:“王振宇的其他魂魄都长什么样啊?”
他们说他们也不太清楚,到目前为止,他们也只见过王振宇的两魂四魄,最重要的天魂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地魂和命魂曾经见过,每一次遇见三魂之中的一员,都会有人死去,其他七魄的实力也相当强悍,最差的都可以比肩群里的一个人,七魄之中最强的可以比肩两个或者三个人。
我听了,问:“食发鬼算强的么?”
“他就是最弱的。”
“王振宇的命魂也不是你们所说的那么恐怖啊。”我说,当时我们三个人都可以与他持平,哪儿有这么恐怖。
“呵。”他们回了这么一个字。
“我都不认识那什么王振宇的魂魄,要是他已经来到了我身边,我怎么能知道?”我问。
“除了三魂,王振宇其他的魂魄都有其各自独有的特征,七魄之中尸狗魄易喜、伏失魄易怒、雀阴魄易哀、吞贼魄易惧、非毒魄易爱、除秽魄最恶、臭肺魄**极强。”
我一一记下,这样还挺好辨认的,想必食发鬼就是王振宇的非毒魄吧。
之后我问:“其他的三魂呢?”
他们说三魂我暂时接触不到,几下这些就行了,说多了会搞复杂的。
我问他们王振宇找我的是哪一魄,他们说:“吞贼或臭肺两者之中的一员,你自己判断就行,一切小心,王振宇身边可不止他自己这些魂魄,极有可能来了很多小角色,你自己看着打发。”
我看着屏幕抽搐了一下,说的轻巧。
“你们难道不怕我们被找到吗?”我问。
“三清祖师爷保佑你们。”他们回复我。
我正准备关手机的时候,他们问我现在在哪儿。
我将准确地址说了出来,他们说:“你朝东边走,有一个安县的小县城,那里有一个散居的道士,你们若是没了生计,可以去找他,千万不要自己出去打工什么的,最容易暴露了。”
我想了想,问:“安县那么大,我要怎么去找?”
“这个嘛……当时他从山上走的时候也没说很仔细,只知道他在安县开了一个铺子,专门卖一些道教器件的,应该很好找,他的道号叫‘念安’,你去找他的话,他身上有一样好东西,你要是有办法弄来最好。”
“什么东西?”我问。
“一枚已经发黑的上清大洞印。”
我想了想,这东西他们以前提起过,跟法令一样,都是用来印在符箓上,增强效果的。
“哪玩意儿我自己会做啊。”我说。
“他的那个是陶弘景用过的。”群里人说。
我瞪大了眼睛,陶弘景是茅山派最杰出的人之一,被称为宗师级别的人物,著有很多道教书籍,其中数得出名字的都有《真诰》《真灵位业图》《二牛图》等传世道经,他用过的东西,到现在应该算是文物了吧,就算不考虑它的实际用处,拿来卖钱也应该能卖一个不菲的价钱。
他们仿佛意料到我在想什么,说:“仅仅是用过而已,茅山宗还有茅盈用过的桃木剑呢。”
我更加吃惊了,茅盈是谁,那可是公元前的人物,茅山宗的创始人,相传可是得到西王母亲自接见的人。
“那玩意儿厉害不?”我问。
“你敢拿的话,送给你也没事!”
“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不敢拿了。”我悻悻地说。
“那陶弘景的印,你尽力弄到吧,以后你画符有大作用。”他们嘱咐我,“紫色符箓就需要特定的法印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出来的,要是那样的话,早就批量生产了。”
我嗯了一声,在结束对话的时候,我问:“为什么你们对先辈从来不尊敬,都是直呼其名的?”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要愿意,也可以叫我们的名字。”
安县就在我们的县的旁边,比我们这个县要富有一些,坐车两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我到窗子外面看了看,然后找了把椅子坐在了小希的旁边,她见我起来,指着屏幕对我说:“这个好看!”
我嗯了一声,跟她一起看了起来。
下午三点多钟,我们踏上了安县之旅,还真的像是一场旅游,在车上跟不认识的人聊天,聊累的就看窗子外面的油菜花。
小希很少出来走,对外面的风景也很感兴趣,目不转睛盯着外面看,罢了还拿出手机拍起了照,最后还硬要给我拍,我感觉有些别扭,不过还是顺从了她。给我拍了几张之后她又将脑袋凑过来给我俩拍了一张,还把照片设置成了壁纸。
“设置这个干嘛?”我问。
“我怕有一天你走丢了,我就可以看着照片睡觉了呀!”
我呵呵笑了笑,继续看起了风景,她不管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总能用坦然的心态面对,纵然伤心纠结,也只不过那一会儿而已,归其原因,只是对我太依赖了,认为只要我在身边,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对于她这样的心态,我是又爱又恨。爱的是我有了存在感,恨的是她让我习惯了这种依赖。
再好的风景都只是过眼云烟,有些东西看过就行,有些东西却要用一生来守护,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提着小包下车,第一件事情就去找一个住的地方,然后去找那个道号叫‘念安’的人。
说实话,这个名字听着很不舒服,总感觉太嫩了,还有一些说不出的轻浮在里面。
走出车站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兜,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了,我将包递给小希:“你到候车的那里坐着等我,我回去拿点儿东西就回来。”
小希嗯了一声,提着东西做在候车厅的位置上张望了起来,我返回了车子上。
车门还没关,有清洁员在里面清扫车内,我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找到了手机才下车。
下车的时候,因为太过着急,撞到了一个与我年龄差不多大的人,我连说了一句对不起,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
我看了一下,然后拿着手机到候车厅叫上小希一起离开了。
车站附近的宾馆都比较贵,我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住下,晚上没准备让小希跟着我出去。
在宾馆吃饭休息了一阵,我出门去找起了那个卖道教器物的店,群里人叫我来,他应该有办法吧。
这县城比较大,我在这里问了很多人,都没人听说过这样一个店,我只能先行放弃,这样问下去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