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没有找过我,我也没去找他们,他们到了棺材面前念起了经,在他们念经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这棺材的怨气减少了不少,看来佛教也不光是会讲大道理的人,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白天等着无聊,我给小希发了一条短信,说我最多三天就回来了。
那僧人说得对,既然相遇便是缘分,也是上天注定的,我一味的逃避绝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即便我要克小希,那也是她的业障,已经注定了的。
我发过去之后,小希给我回了电话,第一句就是:“你出家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奇地问,不过随后就明白了,应该是群里的人跟小希说的。
难怪小希知道我离开之后没有任何表示,群里那些人也只是给我道了个歉而已,原来他们在等着我这一次达到出家道士的等级。
“他们说你出家之后就会回来的。”小希说,“出家是不是不能……结婚和生孩子了?”
我笑了笑:“不是出家,是出枷,当然能结婚了。”
“不都一样吗,不过能结婚就好,听到你出家了,可吓死我了。”我听见小希呼呼吹气和拍胸口的声音。
“你是希望我能结婚还是不能结婚啊?”虽然知道她的回答,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林瞿说我不会讨欢心,这是我专门在网上学习的方法,那就是不让一直让女生找话题。
“当然能结婚好啊。”小希说。
我呵呵笑了笑,显然是学艺不精,这么快,我又找不到话题了,小希很了解我,主动找起了话题:“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哦,你可别生气。”
“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住在我对面的,你知道吗,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很想笑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是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事儿,群里的人再厉害也只能算天命而已,我的行踪应该算不出来吧。
“开始是我猜的,我知道你不会走的,你可舍不得我呢。”
我听完,笑了起来:“舍不得,下次把你丢到大街上,让别人捡去算了,还舍不得呢。”
“之后打电话我就确定了,因为你叫我专心点儿,还有就是我早上迟到了,你给我打电话,要是你没看见我,怎么会知道我不专心和要迟到了……最后就是,我早上走的时候,故意没关门,回来发现们关上了,你又发短信提醒我要注意安全……你好笨啊,这么明显很容不看出来好不好。”看得出来,小希很激动。
“这么丢脸的事情,你就不要数出来了吧。”我很沮丧地说,一股挫败感弥漫心头,活了这么些年了,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干败,太丢人了。
“我要上课了,你早点儿回来吧。”小希跟我说。
“嗯,拜拜!”之后我挂掉了电话,回头看见那个僧人正在注意我,看见我之后我们相视一笑。
说实在的,像他这样的人才,要是能被我渡人道教的话,绝对是道教的大收获,只不过我只会念咒画符,渡人这方面还未曾涉略。
相视笑了笑之后我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听他们念起了经,让他们超度棺材中人的时候顺便除除我身上的业障。
这里的风俗跟小希爸爸那里一样,也要放三眼炮,除了三眼炮,这里多了一项东西,就是在棺材的正前方挖一块形似岛屿的土地,中间是一个小平台,周围是一条围绕着的小沟,沟里全部是水,还有一条鲤鱼,鲤鱼的尾巴上拖着一只木船,木船上有一陶瓷酒杯,里面用灯芯点着火,由鱼拖着这油灯在这小沟里面游走,然后让死者的后人端把椅子坐在正中央的小平台上。
在道教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多半是佛教的风俗,我看了看那僧人,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水沟里的鱼合起了手掌,因为这鱼的尾巴被戳了一个小洞,系着绳子。
不属于佛道两家,那便是民俗了,这些稀奇古怪的民俗完全不知道象征着什么,不过我猜测多半是求死者保佑后人吧。
中间看了一阵这稀奇事情之后,我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盯着棺材看了起来,这些僧人一离开,棺材的怨气就明显增加不少。这跟这里密集的人群有关。
群里的人一开始就跟我说过,鬼魅一开始都是纯良之物,只要一接触到生人,就会将他生前所遗留的怨气等具现出来,而且随着人的增多,这作用还会增强。
到了晚上的时候,僧人们都去吃饭去了,我把肚子问题已解决就回到了棺材旁边,十一年前我目睹了一场悲剧,这一次一定不会。
我在棺材面前坐了几秒钟,那些僧人就回来了,围着棺材念起了经,看样子他们也在预防。
我看着他们念经,摸了摸背包,里面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这棺材里面的人的故事我也大致推断了出来,根据吃饭的时候,他们说的东西,我得出了结论是——这人在两年前确实因生病住进了医院,但是在大半年前那次病情恶化中死掉了,不过却心有不甘,化身成了鬼魅,继续住在医院里面,不过刚好没了钱,所以才将灵魂脱离了绝大部分出去,到处作案,用人头换钱,顺便吸食灵魂,这笔钱就是他自己拿出来交住院费的钱……后来他的病情还恶化了一次,那次之后他就没了意识,变成了那天在电视里看见的状态,这很好解释,因为他出去作案的魂魄被我和小希解决掉了,没有魂魄入住的身体就变成了活死人,滞留了一口气和一丝灵魂没断,他目前的状态已经没办法再出去吸魂了,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等到适宜的时机来吸取这些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的魂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今天晚上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因为一旦过了今天晚上阴气可是最强的,对他最有益。
僧人念经到九点左右的时候,停下休息了一会儿,我给那个带头的僧人递过去一杯茶,并说:“大师可要小心一些啊,以免伤了性命。”我看着棺材说。
“施主可是道教之人?”他问我。
我嗯了一句,他听了不惊不喜,只是笑了笑:“施主也小心一些。”
简单地对了几句话,我们都专心看起了这口棺材,静静地等待子时的到来。
因为是最后一晚上,很多人在棺材前面观看,有凑热闹的,也有真正祭拜的。
“要不让他们散开?”我对带头僧人说。
“施主本是慈悲之人,为何不入我佛教,修得佛法,以渡化更多的人。”僧人还念念不忘这事儿。
我蠕动了一下喉咙,说:“大师何不入我道教……”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偏了偏脑袋,僧人也全都打起了精神。
围观的人见到僧人改变了状态,忙问怎么了。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诸位施主请回吧。”这和尚说。
不过效果很好,只有少数几个人走了,我看着这僧人,然后起身站在他们面前说:“你们闭上眼睛,都不要说话,仔细听听。”
我说完,他们半信半疑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三四秒之后睁开了眼睛,说:“我好像听见什么人在抓东西,还有什么牲畜的叫声。”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听到的是这个,等他们讨论完了之后,我说:“都听见了吧?那是棺材里面的死人在抠棺材板,还有里面的死人在发声,你们要不怕死的话就继续站在这儿,不然就赶快回家,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管好自己的猫。”
我这么一说,他们全部都快速离开了,他们走后,我看着这僧人说:“有时候渡人是行不通的,恶在有些时候才是大慈悲。”
僧人合手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念起了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