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过得很快,每天跟小希呆在一起很温馨,但是总觉得少些什么,心里有一个疙瘩老是出除不去,过年的时候,我把小鬼头叫出来了,他有些害怕小希,小希一个劲儿地道歉,他们两人在一起挺逗的。
趁着他们打闹的间隙,我跑到花园里面找上了食发鬼,让他跟我们一起过年,但是被他拒绝了。
我说:“小希现在也在学校道法,她不会害怕你的。”
尽管是这样,他也依然不为所动,说他喜欢清静,太热闹了不适应。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放任他去了。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我带着他们俩出去,买了一些过年要用的东西,顺便给他们两人一人买了一套衣服,在小孩儿的眼里,过年无非就是新衣服和玩耍这两个词。
回到家中,把春联贴好之后,开始了其它的工作。
这才有过年的氛围,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只不过上帝为你打开一扇门的时候,一定会关上另外一扇窗,没了林瞿,心里一直有一个疙瘩,怎么也抹不平。
在我们这里有一个风俗,就是大年初一的早上要放鞭炮,这工作毫无疑问交给了我,但是我起床的时候,小希跟小顾一头都已经开始等待了,他们对放鞭炮感兴趣得很。
小鬼头年纪还小,对这些节日的兴趣最浓,所以也跟着凑热闹。
放完鞭炮我说:“早上吃汤圆,自己做!”
之后我们两人一鬼就围在了桌子的边上,小鬼头纯粹是在捣乱,他根本不会捏汤圆,不过小希耐心十足地教起了他。
我笑了笑,要是林瞿在就好了,要是她在的话,肯定会更加有乐趣的。
过年有祭神的风俗,我只祭了三清,什么灶神,土地神全部都免掉了。
另外还有祭祖的风俗,我也只祭了少数人,除了必要的人之外,还祭了林瞿,最后还祭了一下我自己,不知道以后我死了,会有多少人祭拜我,所以现在烧点儿存款下去也不错。
过年的这几天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没了,仿佛只有在那个特定的时候我们才会把自己心中的喜悦表现出来,真不知道到底是平时在压抑自己还是过年的时候太过张扬了。
过了元宵节的第二天,小希就去学校了,我将她送到学校,在她对我招手离开的时候,特别难受,总感觉她不会回来了一样。
这一段时间,小希依然在跟群里人学习,我也没有阻止,多一种防技能不算是坏事!
她上学之后,我回到家中看着电脑呆坐了起来,林瞿走后,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以后的日子,我做得最多的就是跟群里的人聊天解闷。
这样的日子很悠闲,却也很害怕,我一直要求群里人给我安排事情做,但是他们总说让我自己去找事情,说他们安排的我未必喜欢。
听了他们的话,这一段时间我开始到户外去做事情,帮人解决问题,帮人看风水,到处游荡去抓那些害人的鬼,也希望能够有机会再次碰到林瞿。
我找群里的人帮我算过林瞿在那里,他们说算不出来。
那个李安或许有办法,不过我找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平时不想看到他,他时不时出现,现在真正想看到他,他却失去了踪迹。
他给算的我有血光之灾到现在都还没有实现,或许当时他说这个只是骗我的。
在街上不屑地想着这事的时候,看见了前面放在石梯边上一高一矮的两个凳子,在凳子上还有一本麻衣相法,只不过这上面没人,我四周看了看,然后在凳子上坐了下去,过了大约十分钟之后,那个李安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一见我他就说:“你怎么来了?事情解决了吗?”
我说:“解决了。”
他呵呵笑了笑,然后走到我边上,示意我站起来,我撇了一下嘴,把凳子让给了他,等他坐下之后我才说:“你不是说我有血光之灾的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视实现。”
他听了,说:“快了,快了!你找我不是为了这事儿吧?”
我点了点头,说:“帮我找一个人!”
他一听,立马打断了我,说:“找人在哪儿,我还真的不会,算命算的是天命,这些事情根本不在范畴之中,如果什么都能算准,我还用在这里摆摊算命啊!”
“为什么?”
“我要什么都会算,随便算一起彩票的中将号码,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啊!”
我笑了笑,说:“就算你真的会算,也不见得会去买彩票吧。”
老头也笑了,然后从他凳子下面扯出一个重叠的凳子给我说:“做会儿吧。”
我接过凳子坐下,看起了他给别人算命,我在旁边坐了大约三个小时,光顾的人只有两个,他都很细心地给他们算,算出来之后很多东西都隐瞒了,等到客人走后我问他:“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他们?”
老头儿说:“我也是个将死之人,明白等死的日子多难受,这一点,你的体会应该比我更加深吧。”
我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给我算算,我在这一年多之后,是不是真的会死掉?”
老头儿听了,掐起了手指,最后说:“要听实话吗?”
我嗯了一声说:“当然要实话!”
老头说:“23岁应该是你寿终正寝的时间,不过算出来有很多波折……所以……”
老头停下了,这是他们的职业病,每次到关键的时刻,都会停下,我看着他说:“所以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最后我只得说:“多少钱!”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给我看,我从兜里掏出了五十给他,其他人他都只收了四十。
他满心欢喜接过钱才说:“波折太多,所以,我也看不清结果了,不过我相信你那群师傅应该会替你想办法的。”
“你认识他们吗?”
“听说过,十几个人教一个人,轰动一时啊,很多人都知道。”
我额了一阵,原来他们那个圈子里面也会像这个社会一样,一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消息都会四处流窜,他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那个群里的人的底细吗?”
我摇了摇头。
他说:“他们还不告诉你呀?那我也不能说。”
“我问你一件事情。”他说了不说了,就肯定不会说,所以我只好换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你认识王恒吗?”
他点了点头,我说:“他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群里人的名字,只不过他死了,我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头想了想,说:“道士的死法无非两种,老死和被害死,他是属于后者?”
“是谁?”我忙问。
老头儿仔细盯着我看了几眼,然后说:“说了你也不知道,他们总有个时间会告诉你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他改口说。
“什么事?”
“你见过他的另外一个徒弟。”老头跟我说,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大喇叭。
他看我的表情,说:“你应该猜到了吧?”
我点了点头,他说:“就是那个帮你降服婴灵的人。”
他说完,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在一开始,我一直怀疑那个大喇叭就是王恒师傅,就算不是也一定跟他有关系。
“王恒一共有三个徒弟,一个最厉害的就是那个婴灵的父亲,第二就是他,第三是你。”
“我是最没用的一个啊?”
老头儿点了点头说:“好像是的。”
我顿了几秒,问他:“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跟他们的关系?”
老头儿摇头说:“也不是,你带你妹妹来的那天,我才知道,以前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没想到是你。”
我哦了一句,最后他跟我说:“我去找过他们,本来想把麻衣相术教给你的,他们不允许。”
“你这么老了,他们不知道尊重你啊?怎么会拒绝你?”我笑着说。
“要是那帮人会尊重人就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
“对了,他们都多少岁啊?”我问道,我想象中的他们也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不然也不会做出在群里一个劲儿地‘调戏’小希的事情来了。
“不大,比我小。”他说。
我白了一眼,当然比你小,不然都成什么了,连老头子都这么色,还得了。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他又接了一位顾客,一共五个多小时,遇到了三个顾客,赚了一百二十块钱。
我看着他伸出干瘪的手接钱,有些苦涩,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是不是很憋屈?”
我点了点头。
“没办法,形势所迫,别看你那几个师傅多么多么厉害,要是让他们出社会来,混的肯定没我好。”
我笑了笑,这倒是实话。
“想想以前,我们道教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只不过现在……哎……”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你们肩上的担子还很重啊。”
我嗯了一声,说:“今晚到我家做客吧。”
“那小姑娘在家吗?”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
“那好,我跟你去了。”
说完他就准备收摊子,我帮他拿了几个凳子,到家之后他坐在沙发上,脸上一脸享受,说:“这住着多舒服啊,要是在山上,都是坐硬木板的。”
“你们完全可以下山的嘛。”我毫不在意地说。
“莫说没这能力,就算是有这能力,也不能让他们被这社会影响,要是最后都被这花花世界影响,谁还会潜心练习道家千年流传下来的东西啊。”
我想想也是,很少有人能不被这世界诱惑的。
李安起身到阳台看了看,说:“要是我住这地方,非得减寿十年不可。”
“你刚刚不是才说我这地方不错的吗,怎么现在又减寿十年了。”我笑着说。
李安也笑了,走进屋子里面坐下,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实在没什么意思,还没过半个小时,他就已经有些耐不住了,起身说:“坐在这里比呆在山上还难熬,我还是先走了,等你妹妹回来,你问她一下,愿不愿意投到我麻衣派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