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片刻,百思不得其解,便道:“白老大,你可曾想到,那二十一块钢板,突然失踪之际,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这一点?”
白老大道:“想到过了,我正想问你,你所取的是什么法子!”
我苦笑一下,道:“当我们找到那二十一块钢板之际,就可以知道了!”白老大道:“你不妨慢慢地找,我们一定奉陪。”
我在会议室中,上上下下,足足找了半个来小时,却是一无结果,我额上不禁冒出了汗,站定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钢板的失踪,不是白奇伟亲自下手,便是他的党羽下手的,但就算是他的党羽下手,也一定要得到白奇伟的号令。
白奇伟是怎样发出号令的呢?
我假设,白奇伟原来,便有一个计划,是准备攫取二十五块钢板的,那么,最适宜于发施号令的地方,当然是他所站立之处。
白奇伟是站在白老大的背后左方的。
我一想到此处,立即一跃而前,向白老大的座位跃去。白老大冷冷地道:“这是我的座位啊!”白老大的座椅,与其他二十四张,略有不同,那是其余的人特别尊敬他的缘故。
刚才,我逐张椅子检查的时候,也因为那是白老大的座椅,而没有十分注意。
我道:“知道,我有一个假想,需要在这张椅子上证实。”白老大道:“请便。”
我蹲了下来,来检查椅子的左边,那是一张圆靠手的红木椅子,靠背处,镶着一幅大理石的山水画,手工十分精细,所有的木枝,都不过寸许直径粗细。
我极其仔细地检查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心中暗忖,一不做,二不休。双子举起了那张椅子,向地上重重地一摔!在其余人尚未阻止我这一行动之际,那张椅子,已被我摔得七零八落!白老大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已发出了一声欢呼!
因为我发现,在一段寸许来长的红木上,有着金属的亮光,我连忙将这一段东西,拾了起来,只是那一段东西,外面的颜色,和这张红木椅子。一模一样,绝对分别不出来。
但是,那段东西,却是空心的,里面有几粒半导体,还有几个线圈,和几片铜片。我将那东西递给了白老大,道:“白老大,我对无线电方面的知识不够,敢问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白老大面上,也现出了疑惑之色,将那东西,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道:“这是最简单的半导体装置,如果以金属的物品,在上面一碰,在某个地方,如果有着接收装置的话,便会有所反应。”
石看天道:“白老大,问他二十一块钢板,在什么地方!”
我冷笑道:“你心急什么?白老大,你是不是有办法,测出那个接收装置的所在?”
白老大点头道:“有。”
我心中更是高兴。道:“那就请你试一试,接收装置,是装在什么地方?”
白老大点了点头,道:“宋兄弟,你去请杜兄弟来,叫他带着无线电波近距离测问器来见我!”宋坚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和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正是“召灵专家”杜仲。他手中捧着一只方形的盒子。
盒子的上面,有一个扇形的表,表上有一枝指针,那样子就像一般电工必备的“万能电表”差不多,表上还有着刻度,表明着数字,在扇形的表下面,还有一个圆形的表。有着一指针,像是指南针一样。
杜仲一进来,便走向白老大的身边,道:“白老大。有什么……”他才讲到此处,已一眼看到了白老大手中的那段东西!他面上陡地为之变色,竟连下面的一个“事”字,都讲不出来!
白老大乃是何等人物,立即觉出杜仲的神态有异,立即道:“你怎么了?”
杜仲道:“没有……什么,侧问器已带来了!”
白老大道:“灵敏度怎么样?”杜仲道:“很……很好!”他虽然力充镇定,但语音竟在微微发颤!
白老大道:“好,你去吧!”杜仲如获大赦,立即一个转身,向外走去,但他走不几步,白老大又道:“回来!”
杜仲站住,转过身来,面色已自惨白!
白老大缓缓地道:“你别走,在这间室中,竟有人装置了半导体的发讯机,你知不知情?”
杜仲忙道:“我……我不知道!”
白老大道:“那你也别走,和我们一起看看。收信号的地点,是在什么地方!”
杜仲宛若待决的死囚一样。只是唯唯以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白老大以我刚才交给他的那一片钢片,在那只圆筒形的半导体装置上,碰了几碰,只是侧向器上两只表的指针,全都颤动不已。白老大将钢片贴定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上,测向器表上的指针,都定了下来。
众人一起看时,只见那新月形的表上,指针指着“十八”这个数字,而那圆形的表上,指针指着东北方,正是门的方向。
白老大的面色,立即一沉,“哼”地一声,道:“好,竟然离此,只有十八公尺远!”他放开了钢板,指针回到了原处,又将钢板放了上去,指针仍是和刚才一样。他抬起头来,道:“接受讯号之处,在东北方向,离这里只有十八公尺。”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所在?”白老大道:“自然,宋兄弟,你跟我们一齐来,其余人,在此相候。”杜仲道:“白毛大,我……怎么样啊?”白老大厉声道:“你也跟我们一起来!”
杜仲面如土色,点了点头,我们四人,齐向门口走去,由宋坚捧着测向器,白老大则一直将钢片贴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之上。
我们来到了门口,方向的指针,仍然指着东北。但是数字的指针,却已成了“十六”,那表示我们,已经接近了两公尺。
我们出了门,来到了大厅,指针的方向不变,数字又少了。
白老大陡地向杜仲瞪了一眼,迳自向一扇门走了过去,等他来到了那扇门之际,测向器上,指针的数字更少!
白老大一伸手,将门推开,宋坚、杜仲和我,一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