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坚“哼”地一声,道:“你不是心软,你是心贪,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白奇伟直挺珽地站着,一声不出,宋坚道:“你手下人多,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白奇伟尚未回答,只听得“呜呜”的警车之声,传了过来。不用说,那一定是刚才的枪声,惊动了邻居,有人报了警,警车已经赶到。
宋坚忙道:“咱们快由后门走!”我连忙将枪械,一齐抛在地上,迅速地和众人一齐,到了后面,又立即掠出了横巷,来到了马路上,宋坚紧紧地靠着白奇伟,其余人,则立即散开,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我们刚一走出,便听得破门而入之声,我心中暗叫一声好险,因为若是给警方当场捉住的话,实是难以脱身。我们走出了几条马路,宋坚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跟了前去,宋坚道:“奇伟,你手下人多,眼线广布,可有发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和一个女子的行踪?”
我补充道:“那女子就是会被你绑票的红红!”
白奇伟道:“我接到报告,你是和一个女子,一齐上岸的,但是,那司机却又说,老大的直通电话,要他去接你们,我怕第一个报告不确,未曾相信。”
宋坚忙道:“那么,如今难道没有办法,知道他们的下落了么?”
白奇伟道:“自然没有了。姜是老的辣。你又何必来问我?”
宋坚“哼”地一声,道:“奇伟,你再多口,我将你押回给你爹!”
白奇伟的面色,本来极其强顽,可是他一听得这句话,却不禁面上变色,不敢出声。
我道:“宋大哥,你的话说完了,我也有几句话,要向白兄请教。”
白奇伟昂头向天,并不说话,我道:“中秋之夜,在清静山顶,你设计害我之际,竟以白粉放在我的身上,白奇伟,警方百计不获的白粉大拆家可是你?”
白奇伟面露愤然之色,道:“放屁,你也将我看得太低了!”
我鉴貌辨色,也知道可能当真不是他,便道:“那么,你白粉从何而来?”白奇伟道:“是一个手下献计,我怎么知道?”
我紧钉着道:“那么,你这个手下,一定和白粉拆家有连络,宋大哥,你说一句话!”
宋坚想了一想,道:“好,奇伟,你若是能带着你的手下,将警方久寻不获的毒贩头子捉到,那我便替你在你爹面前求情!”
白奇伟道:“这件事却需慢一慢!”
宋坚“哈哈”一笑,道:“好!如今,二十五片钢板,既不在我手中,也不在你手中,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究竟落在什么人的手中!”
白奇伟道:“走着瞧便走着瞧!”
宋坚向前跨出了几步.刚好一辆巴士到站,他一拉我的手,便上了巴士。从巴士上望下去,白奇伟还狠狠地瞪着我们!
我和宋坚两人,在巴士上并没有说什么,一直到总站,我们才下了车,在一家餐室中坐定。宋坚低声道:“卫兄弟,他们得齐了二十五块钢板,自然可以知道埋藏那笔财富的所在,一定会离开此处,我们先要查明,他们的去向才行,你可有办法?”
我想起黄彼德来,道:“行!”立即离座而起,拨了他的号码,说了姓名,对方正是黄彼德,声音异常吃惊,劈头道:“你还敢打电话来?”
我倒吃了一惊,道:“为什么不能打电话来?”黄彼德道:“你闯了大祸了!在你家中,竟有手提机枪,而且还曾发射,警方刚找我问过话,问我可知你的行踪,你平时所到的地方,都有警方人员,你还不快设法?”我心中暗暗吃惊,道:“这件事且别说他,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黄彼德道:“快说!”
我道:“烦你查一查,可有一男一女,购买机票船票,离开香港,男的叫宋富,女的叫 Red Red Wong,用的是美国护照,我每隔六小时,和你通话一次。”黄彼德叹了一口气,道:“好,好,你快收线,警方如果截线的话,可能找到你了!”
我连忙放下了话筒,回到了卡位,道:“宋大哥,警方正在拚命找寻我,我要脱身,只怕不是易事,如果我被捕去,你只好一个人行事了!”
宋坚道:“不行,我们快到你那位外交官朋友那里去!”
宋坚一言,提醒了我,我们立即出了那间餐室,截了一辆的士,直驱G领事的办公处,进了门,我才松了一口气,G领事很快地和我见了面,我将目前的处境,约略和他一说,他立即答应了下来,而且领我见秦正器,秦正器所住的房间,华丽之极,看来是用来招待国家要人的,秦正器却还大表不满,说什么床太软,人又不懂话,我将我冒充他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又睡了几个小时,才打电话给黄彼德。
黄彼德的答覆,是否定的。
我们没有法子可想,只得又睡了下来,G领事来看了我们好几次,还提起我和他结识的那件事来,这位先生,的确够朋友之极!
第二天一早,我翻阅报纸,警方可能不欲打草惊蛇,所以这件事,并没有渲染,只是说某高尚住宅区,发现藏械云云,语焉不详。
我又打电话给黄彼德,黄彼德这次的答覆,却是肯定的了,他说,有那么两个人,但男的名字却是阪田高太郎,用的是日本护照,并不是叫作宋富。
宋富既然早就离家,他改了日本名字,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们两人的目的地,乃是马尼拉,坐的是今天中午,十一时四十七分起飞的班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