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的心中更紧张了,紧张得我伸手入袋之际,竟似乎抓不到那头老鼠。
我勉力镇定心神,终于捏得那头老鼠吱吱地叫著,然后将它放进了那飞行体之中,将门关上,便迅速地向前,奔了出去。
我一面奔出,一面发出极大的声音,叫道:“巴图,巴图!”
我是想巴图知道,我的行动已然完成了!
我听到了巴图的回答,在我一面向前奔、一面大叫之际,有好几扇门打了开来,被打开的门中,都有“白衣人”站在门口看著我。
我必须替巴图制造机会,我大跳大叫,我的样子,十足像是中美洲土人的巫师一样,我在地上打滚,发出种种怪异的声音以及怪异的动作。
那些站在门口的“白衣人”被我所吸引,不再站在门口,而是向我走了过来,他们围在我的身边,我一面滚著,一面数著他们的人数。
在我身边的一共是六个白衣人。
他们一共是八个,其中一个,可能因为被我和巴图拖出了空气之中,是以正在治疗和休养。而还有一个,当然是陪著巴图的那个了。
我必须继续维持我的怪动作,直到那一个也来到为止。我跳了起来,向一个“白衣人”扑了过去,我双臂勾住了那“白衣人”的“颈”,双足在他的“身”上,用力地乱踢著,一方面,我仍然不断地发出可怕的怪叫声。
这样的现象,约莫维持了两分钟,我所期待的那一个“白衣人”来了。看来,八个白衣人中,只有那一个是可以和我们通话的,他才赶到,便叫道:“停止,停止,你在干甚么,快停止!”
我跳了下来,喘著气:“你怕甚么,我又没有法子伤害你们的,你们想要消灭所有的地球人,难道反倒怕我么?太可笑了!”
那“白衣人”向前走来:“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在你们离开这里之前,我必须再提醒你一件事,我刚才对你讲的那一番话,希望你不要忘记,你别逼我们采取极端的手法。”
我“啊”地一声:“我倒忘了,你的所谓极端的手法,究竟可以造成甚么样的痛苦,我还未曾参观哩!”
我这句话刚一讲完,便听得“打”地一下爆作声,传了过来。随著那一阵爆炸声的,便是一阵十分异样的碎裂之声。
再接著,在我身后 也就是我刚从那里来的岩洞的方向,传来了一下惊人的震动。
那一下震动给人的感觉,十分特异,它并没有声音发出来,我可以发誓,一点声音也没有,但是那却是极之剧烈的一次震荡,我的身子几乎因之站立不稳!
而那七个“白衣人”,他们的身子,也摇了一摇,那“白衣人”发出了一下愤怒之极的声音。他们不约而同向前迅速地移动著,奔向那出事的岩洞。
我呆了一呆,站稳了身子,我看到巴图向我奔了过来,我连忙迎了上去,巴图的神色,极之仓皇,他一见我,便道:“怎样了?怎样了?”
我忙答道:“我想我们已经成功了,你,怎样了?”
巴置道:“我们快设法离开这里。”
我道:“你可是受伤了么?”
巴图摇著头,但是他的样子,却实在像是受了伤,但是从他向前奔出的那种速度来看,他却又不像是受了伤,我跟在他的后面,向甬道的一端奔去。
我们很快地使到了通道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在,我和巴图两人,合力将之拉开,但是那却并不是我们想像中的出口,而是另一间银白色的房间。
这时,那几个“白衣人”所发出的声音,已然传了过来,我们除了暂时先躲上一躲之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是以,我立即关上门,巴图在房间中团团乱转,我又忍不住问道:“巴图,甚么事?”
巴图苦笑了一下道:“刚才,刚才我在炸毁那玻璃罩、按动宇宙震荡的控制钮的那一刹那间,我以为我一定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知道巴图一定经历了非同小可的惊险,但是前后只不过是那么短的时问,他究竟经历了一些甚么呢?我心中实在纳罕。
但是,我还未曾问出来,已听得门外传来了那“白衣人”的声音。那“白衣人”的声音是十分愤怒的,我们都听得他道:“你们快走!我们实在再不愿见到像你们那样卑鄙的生物!”
我立时道:“我们也想离去,但我们如何离去?”那“白衣人”道:“你们按那个浅黄色的掣钮,千万别按其他的掣钮。地球人实在太卑鄙了,破坏成性,你们的行动,全是未开化的生物的行动!”
巴图想要和他争辩,但是我却摇了摇手,止住了他,同时,我已在门旁找到了那个黄色的掣钮,准备伸手按上去。
然而,巴图却一伸手:“你相信他的话?”
我忙道:“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因为听他的话,他们似乎以为我们做了一件十分无意义的事,而不知道我们已做了一件大事。”
我讲话的声音不高,但是在门外的“白衣人”却听见了,他立时喝问道:“你们做了些甚么?”
不等他这一句话问完,我一手拉住了巴图,一手已向那个黄色的掣钮上按了下去。
以后,我一直未曾明白我们是怎样来的和怎样离开的。当我按下掣钮之际,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极其灼亮的光芒,刹那间,我觉得我的人已不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