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就开始筹备,由于行事的地点十分特殊,他们必须加倍小心,还得先掩饰身分混进去,才能在有限的活动条件下行事。
可是事有凑巧,他们每晚到目的去,四处寻找,第三天午夜时分,就发现了有一个人,在一株大柳树上,用力砍着。
当时,他们两人看到了这种情景,而且齐白认出了那个砍树的人的身分,两人的讶异,真是难以形容。
一连几天,他们都在偷偷注意砍树者的行动;等到局长砍出了路洞,钻身进去时,他们两人也窥伺在侧,两人同时想到:那根大圆管的人口处,竟然是经由一棵大柳树中空部分下去的。。
这种设计,说一句“巧夺天工”,实在十分恰当。
他们不知道局长先生是如何会发现这个秘密的,当时他们认为局长以他的工作岗位的方便,能得到大量的资料,所以才知道了这个秘密的。
他们两人的心中都十分紧张,尤其是班登,更是沮丧之极。因为既然局长已知道了入口处的秘密,那么整个宝藏的秘密,他可能早已全部知晓,他们来迟了一步,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局长手中分一点宝贝到手?班登自然而然感到自己几年来的苦心,全都白费了,在黑暗之中,他脸色之难看,真是难以言喻。
齐白也很懊丧,可是他头脑比较机灵,或者说,他的想法,比较倾向于犯罪,他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局长为什么深更半夜,一个人行事呢?
以局长的地位而言,若是没有私心,就算发掘藏宝,作为国家机密处理,也决无要局长大人半夜三更自己来动手之理。
而局长的行动这样古怪,那当然非奸即盗,大有问题。
只要局长是在进行非法行为,那么他们“见者有份”,就大有可为。齐白甚至已打好了主意,只要局长一出来,就上前截住,他料定局长心中有鬼,必然不敢声张,那么情形只有对他们更加有利。
因为他们就算发现了宝藏,也很难把大量珍宝偷运出境,如果安全局长伙同他们一起,那么,走点私儿,自然不算什么了。
当时,齐白把自己的打算向班登一说,班登眨着眼,虽然觉得如此行事,未免卑鄙,但是继而一想,自己私自来发掘藏宝,行径也未必高尚,自然也同意了齐白的方法。
当局长在圆管子没有发现什么,十分沮丧地爬出来之际,他再也想不到危险四伏。而齐白和班登两人,一看局长那种如有国丧的神情,也一下子可以肯定,他在下面,并无发现,两人自然也按兵不动。
他们在局长离开之后,迅速进人树腹,进人了那圆管,到了圆管的底部。
这时,他们已经肯定,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了。
本来,他们可以立时动手,探索进一步的秘密——这一部分的秘密,班登早已掌握了解释的钥匙,进行起来应该没有问题的。
可是由于环境的特殊,他们两人都想到了一个问题:局长的行动可疑,会不会是早已发现了他们的行动,故意布下陷井,引他们跌进去的呢?
反正事情不进行则已,一进行,十拿九稳,再观察多些日子,也不算什么。
他们商议定当,就离开了圆管,一连三天,都来观察局长的行动,局长的行动每晚一样,显然是想在圆管中发现秘密,但却又一无所获。
齐白和班登也知道,局长若是没有掌握进一步的资料,想要发现秘密,几乎绝无可能。他们由于是外来者,没有可能在一个地方公开停留太久,所以他们只好暂时离开,然后,再以一个什么代表团的成员的身分进入。
那已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开始时,他们心中,十分不安,怕在这段时间中,事情有了变化。可是到了晚上,看到局长仍然是空手进去,空手出来,神情失望得已面临精神崩溃,他们知道局长一定没有任何发现。于是,他们就决定正面和局长谈判,订定一个双方有利的方案。
当他们得悉局长准备一发现藏宝,立时远走高飞,到外面广阔世界好好去享受之际,他们更是高兴,因为那对他们更加有利。一切都极顺利,他们在局长面前,揭开圆管底部的秘密,满心以为大量珍宝可以用大帆布袋来装载之际,却是急流涌现,那管子被涌出来的水灌满,班登还几乎被淹死在圆管子中,什么藏宝,全成泡影。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可是差错出在什么地方呢?
齐白在十分失望之后,怀疑起班登来,自然大有理由。因为他得知整件事,得知的所有资料全是由班登提供的,若是班登隐瞒了一些资料,因而出了差错,那么追根究源,差错自然是在于对班登太信任了。
班登对于齐白的指责,一副不屑多辩的样子,齐白也举不出班党会欺骗他的证据,对班登的指责,也只能到此为止。
三个人又维持了一阵子沉默,局长陡然惨叫起来:“你们不要紧,我……我怎么办?”
齐白苦笑了一下:“还继续当你的局长,反正贵国多的是古墓,要是你发现有什么值得发掘的,不妨通知我一下。”
局长汗珠涔涔:“你们不会……出卖我?”
齐白叹了一声:“出卖你会有什么好处?”
局长的喉际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来:“会不会在水底下,潜水下去,会……有发现。”
齐白自然也想到过这一点,这时,他略挺了挺身子:“可能会有所发现,但那需要许多特殊的配备,除非你能保证行事时不被人发现,不然,一叫别人有所发现,必起疑心,那就羊肉吃不着,反惹了一身羊骚臭了。”
局长双手紧握着拳:“我一定要试一试,一定要,请你们从外国带设备来,我可以运用权力,批准你们带进来,不会被人知道。”
齐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