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头大怒:“你的手下难道不会疏忽?我看你老得不适宜担任任何工作了!”
保安主任也是一个倔老头,顿时涨红了脸:“不会比你更老!”
黄堂一挥手:“警方的决定,你不要扰!”
保安主任这才不出声。黄堂指着几个警官和警员:“你们跟我来!”
关老头大声道:“我也要在场!”
黄堂“哼”了一声向我望来:“卫先生,请你也来见证一下!”
我有点莫名其妙:“见证什么?”
黄堂像是一时之间,难以回答我这个问题,可是“请你来见证一下”这句话,又是他自己说的。这更使我感到,他的态度闪烁不定,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黄堂在想了一想之后,才回答:“见证一下警方是在有人坚持投诉之下,才采取了破门而入的行动。”
关老头豪气干云:“不必他人见证,屋主人若是不满这项行动,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黄堂的回应很冷淡:“关老头,请你明白,现在是警方在采取行动,和你完全无关!”
平日颐指气使的豪富,这时处处碰钉子,气恼可知。恰好这时,有几个关氏机构的高级职员,气咻咻地赶了来,听候总裁的差遣,自然也及时作了总裁的出气筒,单是找不到金儿这件事,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关老头展示他总裁的威风时,黄堂带头他的手下,向升降机走去,又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我就紧跟着他。等我们进了升降机,关老头再想进来时,直达顶楼的升降机不是很大,已经挤不下了——大厦为顶楼住客设有专用直达升降机,而顶楼的住户,只有一户。
一个警官老实不客气地斥道:“满载了,下一次!”
另一个警官更口出恶言:“走楼梯也可以!”
关老头气得额绽青筋,可是也无可奈何。
楼高六十二层,升降机的门一关上,我就问:“有什么特别之外?”
这句话乍一听,无头无脑,但黄堂必然明白,我是在问他,事情有何特别,要他亲自出马。黄堂果然明白了我在问他什么,可是他立即反问:“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我怔了一怔,确然,我看到黄堂出现,感到事情必有特别之处,黄堂看到了我,也必然有同感——这一点,已在他乍一见我时的异常反应,得到了证明。
我不由自主,叹了一声:“是有些特别,但是太复杂了,三言两语,难以说明白!”
黄堂竟也叹了一声:“看来咱俩同病相怜,先去看了顶楼再说!”
我满腹疑惑,因为黄堂的态度很怪,看起来,他很想去看看金儿的住所,但是却又成是应关老头之请的模样。那就可以推卸外界对警方卤莽行为的指责。
这样看来,金儿这个人有点问题了。
我在思索着,黄堂又问:“你对顶楼没有兴趣?”
我据实回答:“我是来找人,不是来看房子的!”
黄堂的神情也很疑惑,望了我一会,却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升降机也停了。
我们出了升降机,我不禁暗叹了一声:金儿这小子太会享受了,他的住所,看来比总裁的更华丽。升降机外,是一个极大的外堂,布置陈设,已一如豪华的大厅。有一扇双合的桃花心木大门,依着木纹,拼出华丽的图案。
在那门上,找不到锁,只有几个小孔,黄堂向我望来,我道:“光波,声波,或是红外线控制的锁——”
我说着,走过去,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发出的声音,沉实无比,我耸了耸肩:“可能要使用炸药!”
这时,又是一阵争吵声,那是保安主任和关老头,乘搭普通升降机,再走一层楼梯上来了。
保安主任恰好听到了我的话,他大叫起来:“不能爆炸,我怎么向其他的住客交代?”
关老头冷笑一声:“你不必交代了,我才在电话中完成了交易,买下了整幢大厦,你已被解雇了!”
关老头这一次,才算是借助了金钱的威力,出了一口气,年迈的保安主任听了之后,呆了半晌,脱下了身上的警服,用力抛在地上。
他对黄堂道:“金儿先生根本不在家,你们这样做,白费心机!”
黄堂摊手:“以业主的身分来坚持,警方更应该采取行动了!”
黄堂向我望来,我说过,我的开锁能力,可以排名在世界十名之内。可是这扇门,照我的估计,木后还有相当厚的金属板,而且采用的是最新科技,利用声波或光波来控制的锁,不知道使用频率,绝对没有取巧的机会,已经超出了传统观念中“开锁”的范围之外,就像一个两百年前剑法第一的高手,无法用他手中的剑去和机枪对抗一样,这不是我无能,时代已进入了另一个形式。
所以,我摇头,表示我弄不开这扇门。同时,我也表示了我的惊讶,指着那门道:“这样的装置,已超越了普通住家的保安需要,这位仁兄未免太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