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暗暗向我使眼色,我故意装着没有看见,问他:“许多年前,那时你还是我的出入口公司职员,有一天,我要你去跟踪一个人,后来,那个人被人杀了,你也遭了别人的暗算,几乎性命不保。当警察找到你以后,你手中还捏着一只纸猴。我问你,你跟踪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只纸猴上有几个字,是什么字?”
他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那个人是个老瞎子,纸猴上的字是汤姆生25。”
有关这件事,在《地底奇人》那个故事中有详细记述,他能够回答当然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接着再问:“在这之前,你因为一心想着当侦探,工作上做得不是太好,我知道后,便准备炒你的鱿鱼,后来,你为什么没有离开我的公司?”
这件事在我的任何记述中都是不可能找到的,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件事。
冒牌者果然极其尴尬,半天竟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他无法回答,所以也不再等他的反应,便进一步问:“我与你曾设计过一整套联络暗语,你能告诉我,这种暗语是以哪几种特别的语言作为基础的?你能否说几句给我听听?”
那时,我只是想彻底击垮他的心理防线,却没有料到他在绝望之后,便狗急跳墙,猛在从坐着的沙发上一窜而起,一步就跨到了迪玛王妃身边,伸出一只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我在他开始行动的同时也有了动作,但由于我们当时离迪玛实在是太近,他一站起身时,仅仅只是一伸手,便已经达到了目的。
他抓住王妃之后,便对我说:“别动,你动一动,我便与她同归于尽。”
我见他制住了王妃,投鼠忌器,便不敢再有动作,只好坐了下来:“我们可以谈一谈条件。”
此时,他是既恼怒又绝望,在我说出这句话后,他便喊着说:“条件就是让她护送我离开这里。”
我伸出双手,似乎要将他挡在房间里似的:“让她护送你离开,这一点要做起来,那也是极其容易的事。可是,你想没有想过,你离开以后到哪里去?”
他声嘶力竭地喊:“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冷冷地一笑:“当然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想死的话,谁都无法挡得住你。”
他勒住王妃的手又用了些力:“你是在威胁我?”
“恰恰相反,我想救你。”我说。
他当然不肯相信:“你想救我?”
我握住双手,在他根本不注意的时候,将手上的一枚戒指取了下来,捏在右手中:“你大概已经知道,你的那个冒充佩德罗的同伴已经死了,死得非常惨,是飞机在空中爆炸,结果连完整的尸体都无法找到。他为什么会死?因为他已经暴露了,不再有任何实际存在的意义。你也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只不过是你们的主人的工具,一个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工具,主人当然不愿再留着,留一张过了期的钞票,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冒牌者显然从没有想过这一点,经我一提醒,他大是惊愕,浑身猛地一震。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就在他那一震之时,我的两只手指弹动,那枚戒指便从我的手中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击在他肘部的一个麻穴上。我当然知道,这一击,他的整条手臂都会酸麻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无力再勒住迪玛的脖子。
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弄清这打击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到了他的颈部,两指分别按住某一个穴位,他便再了动弹不得了。
迪玛被刚才的突然变故吓呆了,脱离危险之后,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脸色还是煞白的,身子也还在抖动。
我对她说:“迪玛,你去找两副铐子来。”
迪玛出去了片刻.进来时拿了两副铐子,准确地说,一副是脚镣,另一副才是手铐。我于是将冒牌者铐在通风口的窗根上,那窗榻很高,冒牌者举起手还不足以到达那个高度,还必须踮起脚来。我当然知道,他长时间保持着这样一种姿势是极端痛苦的。但如果不让他偿点痛苦的滋味,等我有了时间再来问他时,他也一定不会老实。
安置了冒牌者,我和迪玛离开了这间密室,到了另一个房间,坐下来后,我便对迪玛说:“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打算了。”
迪玛似乎还未能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喝了一大杯酒,才说道:“我们已经成立了一个事故特别调查组,里面都是我信任的人。我想,让你当这个调查组的特别顾问,那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进行调查了。”
我想了想,道:“这个提议我接受。”
迪玛进一步说:“在王官之中,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并且特别安排冬妮当你的秘书,在当特别顾问期间,你有权得到你想知道的任何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