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通讯方法,已经十分普通,可以藉此通话,传达讯息,以及图文传真。所以原振侠笑着道:“我以为你们使用的,应该特殊一些。”
水荭只是撇了撇嘴,没有直接回答,而手指已迅速地在按钮上移动。
原振侠知道她是在使用密码通讯,自己看了也不会懂,但他还是转过身去,望向窗外。
经过了将近十分钟不断地操作,原振侠才听到了一阵“滋滋”声。他转过身来,看见一张纸,正在渐渐“吐”出来,上面只有几个字,原振侠根本看不懂。
水荭念道:“建议正在研究,尽快通知结果!”
原振侠的第一个反应是:“那得等多久?那里是办事最慢的地方!”
水荭摇头:“其它的机构办事慢,我们的组织,办事效率却最快。就算要决定一下子处决上万人,也在几秒钟之间可以有决定!”
原振侠感到了一股寒意,没有再说什么。想到他要和这样的一个组织打交道,那是前所未有的新的冒险经历,原振侠心中也不免十分紧张──他和水荭之间的沉默,只不过维持了三分钟,已令他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随着“滋滋”的声响,又有一张纸出来,上面还是只有几个原振侠看不懂的字。水荭立时道:“建议批准,立即前来!”
水荭在关上那具通讯仪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你现在想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原振侠只用了一下笑声,来表示他的回答!
原振侠回到住所,连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又离开了住所。
原振侠进入组织总部的经过,简单之极──他相信水荭的话,如果不是组织最高领导要见他,那么,他根本无法进入总部。
而这时,他进入了总部,却全然无法知道,组织总部是怎样的一个建筑。因为在一个城市的机场降落之后,他和水荭,就上了另一架小型飞机。他们处身的机舱,完全密封,看不到舱外的情形。
小型飞机飞了将近七小时。原振侠禁不住问水荭:“如果是你一个人,要进入总部,难道也是这样子?”
水荭的回答,更令原振侠吃惊:“我从来也未曾到过总部!”
原振侠没有再问什么,等到小型飞机停下,他们又被送上一架密封的汽车。车子又行驶了三小时左右,一出车,已经在建筑物的内部了。
那是一个相当宽的走廊,两旁全是门,走廊十分长,光线柔和,空气清新,温度适中。
他们曾被吩咐,在任何情形之下,都不能回头望,所以他们一直没有见到任何人。这时,有人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左首第七扇门,自己推门进去。”
水荭自然而然,握住了原振侠的手,两人一起向前走去。到了那扇指定的门前,推门进去,里面是一间布置得极其幽雅,也十分现代感的会客室,但是并没有人。
原振侠先坐了下来,水荭的神情很紧张,她不住地四面打量。两人都知道,自己在房间中的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通过监视装置在看着他们!
房间之内极静,他们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一会,有一下轻微的声音,自天花板传出。他们抬头看去,只见有一样东西,自天花板上向下伸来,那是一根细细的金属棒,尾端是一只约有三十公分长的“眼睛”,眼珠部分正在灵活地转动,看来十分诡异。
那当然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一种装置,可是设计成眼睛的样子。原振侠首先闷哼了一声:“想不到你们居然这样有幽默感!”
这装置一出现,原振侠就知道,他们并不能和组织的首脑直接见面,首脑会通过这个装置和他们交谈。自然,首脑可以通过这只眼睛看到他们,所以他才说,这是一种幽默!
一个听来十分愤怒的苍老声音自“眼睛”中传出来:“我是最高领导,和我说话,不要用一个字的废话来浪费我的时间!”
那声音苍老而微微发颤,作为一个医生,原振侠一听就知道,这个终生未能改变乡音土腔的老人,已经快到了生命的尽头。而且,在这样的晚年,无论如何维持和保养,也难以有健康的身体了!
他正想讽刺对方几句,水荭已叫了起来:“你不是最高领导!我认得出最高领导的声音!”
老人的声音“呵呵”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欢畅,听得出他真的因为水荭的话,而感到十分可笑。他的回答是:“获得组织授权,以最高领导人姿态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都是我的部下,受我的领导!”
水荭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她也是第一次来到总部,自然层次和地位更低。
老人显得不耐烦:“用最简单的方法使我明白,海棠是怎么一回事!”
原振侠沉声道:“她成功地逃出了组织,要不是有她的塑像留下来,组织再也不会有她的任何资料!”
老人的声音又笑了起来:“你错了,塑像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线索。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朋友记得她,而且,想和她见面!”
原振侠和水荭互望了一眼,原振侠心中,陡然一动:最高领导口中的“我们的朋友”,是不是就是他们推测中的“神秘力量或神秘人”?
原振侠一想到这一点,就试探着道:“要再见海棠,已没有可能。她已脱出了地球的范围,除非想见她的人也同样如此!”
水荭明白原振侠这样说的意思。她十分紧张,抿着嘴,双手握着拳。
老人的声音沉寂了半分钟,才道:“那么,和你会面,也是一样!”
在原振侠还没有明白,最高领导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时,老人已直呼其名:“原振侠,你以为批准你到总部来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我们的朋友想见你,你们是老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