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有用过知觉操作机吗?”祖尼亚问。
“当然用过!那家伙有超人的忍耐力。”鲁宾斯坦说。
“什么!”祖尼亚的眼睛睁得比桂圆还大:“那家伙居然抵受得了操作机——医生!是不是机器出了毛病?”
“不!”鲁宾斯坦否定:“是那家伙的忍耐力比机器产生的刺激更强。”
“那么索性直接摄取他脑髓里面的情报吧!”
“哈哈!你的想法跟罗娜完全一样。”鲁宾斯坦苦笑着。
“那不好吗,我想这是最适当的解决方法!”
“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想知道那家伙的忍耐力是从哪里来的?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这是宝贵的研究资料。”
祖尼亚大力地摇头:“医生!别忘记那家伙是个间谍,他想探取我们的情报,还是尽快搞清楚他的身份吧!”
“祖尼亚!你放心!我们不必等得太久,黄昏前,他就会和盘托出,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听我的——”鲁宾斯坦冷冷地望着祖尼亚:“我会对他慢慢进行测试,看看那种能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医生!你好久没抓到供实验用的白老鼠了。我不阻止你!”
祖尼亚潇洒地说:“他说出身份后,劳烦你把他杀掉!”
“祖尼亚!我有一个请求,就是不要杀他,干脆送他去“神圣世界!””鲁宾斯坦咬了一下嘴唇,果断地说。
“好吧,反正洗脑之后,人人一样。”祖尼亚爽快地答应。
“不不不!祖尼亚,我不想洗那家伙的脑!”
“什么!”祖尼亚怪叫起来:“你居然斗胆把一个拥有现代知识的人送去“神圣世界”,你想破坏秩序吗?”
“会吗?”鲁宾斯坦医生大不以为然。
“当然会!”祖尼亚坚决地回答。
“我不同意!”鲁宾斯坦医生反对:“人类是复杂的生物,在狂人社会里,正常人即被视作异端,我想知道正常人到了那里,会有什么反应,周围的人会不会受到他的影响?”
“我明白了,你是想藉正常人的介入,测试一下“神圣世界”的可靠性,对吗?”祖尼亚恍然大悟。
“正是!”鲁宾斯坦得意地点了一下头。
“好吧!一切悉听尊便!”祖尼亚展露了微笑。
※ ※ ※
——我苏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鲁宾斯坦正站在舱外,定神地望着我。
“怎么?好一点了吗?”
“你说呢?”我一边回答,一边想摆动身子。
然而,动也不能动。
“好极好极!实验材料生气勃勃,那太好了!”鲁宾斯坦说完后,按掣打开了封盖:“绅士!我送你一份礼物,这是我刚发明的特殊药物。”
这时,我陡地感到左腋静脉一阵疼痛,我知道已有药物注射进我的身体里。
我吁了口气。
过了一分钟,身体里并无异样的反应。
“绅士!你看来不怕死呢!”鲁宾斯坦敬佩地说。
我懒得回答。
正在这时候,一种不可思议的不快感,开始在我体内扩张。
“怎么?有点不妥了吗,再过一会,你会有被汽车辗过的感觉!”
我望了他一眼,就在这时候,体内有股气流,猛地向我袭来。
“害怕了吗?”鲁宾斯坦轻声问。
“不怕!”我嘴里这样说,内心却莫名泛起了恐惧。
那种恐惧的侵袭,是我前所不曾经历过的。
我在害怕!真的在害怕!
那巨大无比的恐惧,不停地侵袭我。
那种痛苦,复杂无比,既似被电车辗过,又像在水中遇溺,总之,我无法形容。
“哈哈!你害怕了。”鲁宾斯坦拍起手来:“绅士!可敬的绅士!你捱不过了吧!那么快把你的直实姓名,来这里的目的,一五一十地招出来吧。”
我咬着牙根,大力地摇头。
“好!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鲁宾斯坦索性抱着双臂,再也不看我。
(冷静!冷静!)
我竭力想保持冷静。
(痛楚加剧,也许是刚才注进我身体内的药物所造成的吧!)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念医时所读过的一篇论文。
(俄罗斯早已进行利用荷尔蒙来控制人类情绪的试验。对了!这只是药物反应,对我身体并无危险!)
这样一想,信心徒增。
(对我身体并无危险!)
我反复地告诫自己,信心越来越强烈。
“医生!这家伙正在利用理性意志对抗药物呢!”助手对鲁宾斯坦这样说。
“呀!”鲁宾斯坦走到测试脑电波的仪器面前。
显示屏上出现了几条波形线。
“呀!阿耳法波正在产生强烈效应!”鲁宾斯坦惊叫起来,他的眼睛睁得老大。
阿耳法波强烈活动,那表明情绪刺激剂无法控制理性活动。
鲁宾斯坦拿起控制器,按了红钮。
更多刺激剂注进了我的身体。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