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感到气温彷佛陡然之间升高了不少,连喉际也有点发干,他几乎要忍不住双唇伸出去,去搂抱那两个女郎的细腰了,但是他却没有动,他没有忘记自己这时的装扮,也是一个女人!
那两个女郎坐下来之后,罗开闻到了两股不同的幽香,在鼻端飘荡着,肤色古铜的那个,散发着一种被烈日晒干了的青草一样的特有的清香,而肤色莹白的那个,散发着玫瑰花的香味,使人如同站在一大簇盛开的玫瑰花旁边一样,那种香味,罗开并不陌生,是来自一种叫“TEAROSE”的香水。可是那种清香的干草味,他却分辨不出是什么香水,或许是那女郎身上自然散发的幽香?
罗开在两个美女紧贴着坐下来之后,不免有点精神恍惚,胡思乱想,但是他立时警惕了起来,一切还在那样不可侧的情形之下,他实在不应该这样子的!他迅速地转着头,打量着身边的两个美女,古铜肤色的那个向他发出迷人的微笑,用磁性的声音先开口:“你就是他要等的人——”
罗开摇着头:“我是受雇来的。”
那女郎诱人的口唇,张成了一个圆圈,发出了“哦”地一声,又笑了笑:“你能使他对你有兴趣?”
罗开心中一凛,那女郎的这句话,听来像是大有弦外之音在!缜密的推理思考方法,在剎那之间,可以把许多无关紧要的事,一环一环连接起来,变成一条链子。
那女郎话是指他而说的,他这时是一个看来很动人的黑发美女,能使什么人感到兴趣呢?自然是好色之徒,答案接近了:浪子高达正是好色之徒!
那个送礼人,本来就可能是浪子高达,这样一来,又得到了一个确切的证明!
罗开刚想说什么,咖啡几上的那盒子,又传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你们快把礼物交给这位美丽的小姐带回去,别胡言乱语。”
那男人的声音听来很温柔,可是却也相当有男性的权威,那两个女郎一听,立时站了起来,互望着,互相作了一个鬼脸,又跳跃着走了开去。
罗开盯着那盒子,心中迅速地在想:那是不是浪子高达的声音,他躲在那里?在楼上?他为什么下现身,这个神秘程度不在自己之下的人,究竟在闹什么鬼?
他一面想着,一面看着那两个女郎,看到她们走到客厅的一角,两人合力,搬着一只包装得很好的箱子,看起来,那箱子十分沉重,两人要弯着腰,吃力地才能够搬得动。
如果是在平时,罗开一定赶过去帮助那两个女郎了,那是一个绅士所应有的起码风度。事实上,罗开的身子,也不由自主,欠了一欠,可是他立时想到了自己这时的女性装扮,他就仍然端坐着不动。
那男人的声音继续从扩音器中传出来:“鹰自己本身不来,我很失望。”
不管对方是谁,人不露面,通过了通讯设备来讲话,这一点,令得罗开十分不高兴,他冷冷地道:“大概是他不想参加‘查理的天使’的演出吧!”
“查理的天使”是风行一时的电视片剧,剧中的查理,永不露面,只是通过扩音器来讲话的。那男人立时发出了几下笑声:“小姐,你真幽默,如果鹰亲自来了,我当然会出现!”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是不会现身的。罗开真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告诉他,自己就是亚洲之鹰,至少也好看看对方究一竟是何等样的人物。
但是他又忍住了这个冲动,因为一则,情况未明,二来,易容术并不是什么人的专利品,人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本来面目彻底隐去的。
就在这时,那两个女郎已经把那只长方形的,扎着绸带的箱于,吃力地搬了过来,放在离罗开相当近的地方,然后,又一起退了开去,用十分优美的姿势站着,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罗开,在他们的注视之下,罗开甚至感到有点不自在,因为如果他的化妆,被人揭穿了的话,传了出去,将是天大的笑话,对他的名誉,有相当程度的打击!
他缓缓伸出手去,把手按在那竖放着的箱子上,那箱子大约有八十公分高,各三十公分宽、厚,是一个柱形的箱子。
罗开的本事再大,自然无法藉手按在箱子上而知道箱中是什么东西,他缓缓地道:“鹰嘱咐我,要问送礼人几个问题!”
那男人的声音道:“欢迎!欢迎!”
罗开装出想一想的神情:“鹰想知道,送礼人是什么人?”
那男人声音答:“这是明知故问,在第一次的广告中,他早就知道送礼人是谁了!”
罗开表面上看来,不动声色,心中在想:嗯,这等于承认了自己是浪子高达了!他沉声道:“鹰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素无来往的阁下,会突然和他联络,要送礼物给他?”
那男人发出了一下叹息声,听来十分沉重,像是有着什么极大的心事一样,这又令得罗开呆了一呆,传说中的浪子高达,本领高超,风流快活,似乎和这样的叹息声极难联系在一起!
在叹息声之后,接着是他的声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鹰只要看到了我的礼物,就会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很难说的,有时,再习惯于独立独往的人,也会感到孤单的!”
罗开仔细地听着,可是一时之间,实在不明白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讲这话的人,遭到了什么重大的困难,想要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