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原始的欢乐,是人类自远古以来,就存在的欢乐,是地球上的人类——地球上唯一的高级生物所特有的欢乐,这种欢乐,简直是由人类的灵魂深处,直接迸射出来,欢乐射中全身每一个细胞,使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逐渐在膨胀。
欢乐在不断积聚,全身的细胞也因为逐步提升的欢乐而不断膨胀。
在那种情形下,双方都是原始的,停止了思想的,肉体上极度的欢愉冲击著理智,谁在这时还会理智地去想什么?再睿智的智者,也会自然而然,暂时放弃他脑细胞原来的功用,而加入享受那种原始欢愉的行列。
燕艳所发出的呼叫声,简直是惊心动魄的,那种呼叫声,使已经够刺激的一切,更加刺激。不断在欢愉之中膨胀的细胞,一次又一次达到几乎不能再增加的程度,但是又像越过了一个高峰,又有一个高峰一样,一直在攀登上去。
罗开的勇猛和燕艳的柔媚,配合得这样天衣无缝,这正是上帝制造男人和女人的原旨(如果男人和女人真是上帝制造的话,上帝是字宙间最至高无上的巧匠)。
终于,膨胀到了极限,全身每一个细胞,再也无法承受每一分的欢愉,而无声无息,在最后的一切身边物全不存在的情形之下,分解成为不知是什么,只知道那是快乐的不知名物体。
他们相拥得如此之紧密,汗水在他们胸与胸之间流著,顺著被挤压的乳沟,流向身体其他部分。
然后,就是急剧的喘息声,燕艳的手指,掐进了罗开的背肌之中,她修长的双腿,像是两条蟒蛇一样,盘住了罗开的腰际。
不知道过了多久,喘息声才渐渐平复了下来,像是海上在十二级飓风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之后,又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潮汐一样。罗开微昂起头来,和燕艳互望著,燕艳双颊的红晕还未曾消退,她看了罗开一眼,立时把脸埋进了罗开的胸膛。
又相拥了好久,他们才能再度说话,燕艳的声音,听来像是腻得化不开的蜜:“天,你……是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有时……真应该鼓起勇气来,冒一下险!”
罗开的手在她滑柔的背上轻轻抚摸著:“那个叫罗开的人,不是傻瓜,因为他知道如何才能真正得到一个女人。对男人来说,同样的一个女人,能在她身上得到的快乐,可以从零到无穷大!”
燕艳深深吸了一曰气,把她的脸颊,贴向罗开的脸颊,而且轻轻揉搓著:“我太满足了,一生中有过一次这样满足的女人,就可以算是幸福的女人。”
罗开也深深吸著气:“这正是我想讲的话!”
接著,他们谁也不讲话,只是紧紧相拥著,听著海边传来的,轻轻的涛声。
直到很久,他们才一起搂著,走进了浴室,当淋浴的水冲洗著他们汗水遍体的身子时,他们又互相热吻著,像是欣赏夕阳的余晖一样,享受著刚才极度欢愉的余韵。
当他们终于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恢复了正常状态之后,他们一起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著酒,燕艳好几次欲语又止,才道:“那只瓶子,你知道吗?那只瓶子,肯定是米诺斯王朝时代的遗物,这种精美的,公元前二千年的青铜铸品,是世界高级博物馆梦寐以求的宾物!”
罗开的双手,没有离开过燕艳的乳峰,他只是用“嗯”地一声,来代替说话。
燕艳又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古物,出现在海滩上,值得奇怪?”
罗开淡淡一笑:“在蒙古草原上,牧人常可以拾到大颗的珍珠,那是成吉思汗有一次生气,抛出了大批珍珠的结果。大海会隐藏宝物几百万年,但是也会突然把它呈现在幸运者的眼前。”燕艳由于罗开的抚摸而有点喘息:“我不知你是什么人……我是学历史的,有著寻根究底的本能,我只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把你告诉我的名字,向伦敦一家资料供应社查询了一下——”
罗开“哦”地一声:“想不到,我是这家资料供应社的老主顾了,他们出卖了我。”
燕艳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在他的耳际,用很低,充满了情感的声音,低呼了一下:“鹰!”
凭著这一个称呼,罗开当然可以知道,她已在那家资料社中,得到了她所要知道的事。
不过,罗开并不在乎,因为即使是那家拥有一切资料的机构,他的资料,也不会超过五十个字:“罗开,外号亚洲之鹰,是一个极度神秘和危险的人物,其他资料暂缺。”如此而已。
他笑了一下:“真的被出卖了!”
燕艳咬了一下下唇:“他们说你是一个危险人物,从事一切冒险活动。”
罗开笑著:“这样的批评,倒还中肯。”
燕艳双手捧住了罗开的双颊,使他和她正面相对,直视著他:“一切冒险活动,就是一切?”
罗开在她诱人的红唇上吻了一下:“就是一切。”燕艳咬了一下下唇:“那自然也包括了把一条被禁锢了四千年的巨龙释放出来了?”
罗开呆了一呆,尽避他绝不是一个脑筋不灵活的人,相反地,他机智绝伦,可是一时之间,他也无法明白燕艳这句话的意思。
他愣了一愣:“什么?”
燕艳重复了一遍:“把一条被禁锢了四千年左右的巨龙放出来。”
这一次,罗开自然听清楚了。可是把一句话听清楚,绝不等于听明白了这句话。他“哦”地一声:“巨龙?被禁锢了四千年?去把它放出来?”
燕艳又现出了他们初见面时的那种略带严峻的神情。这种神情,当她在罗开的耸动下扭动著她美丽的胴体时,是荡然无存的,那时,她只有无比的艳和媚。她点头:“是的。”
罗开笑了起来:“什么样的巨龙?有九个头还是六个头?会喷烟还是会喷水?”
燕艳的回答,却十分正经:“不知道,只知道是一条巨龙。”
罗开实在不愿使自己的手推开那么动人的胸脯,可是他还是扬起手来,挥了一下:“别说这种无稽的事了。”
燕艳坚持著:“如果你听我说了全部经过,你就不会说那是无稽的事!”
罗开也可以想到,燕艳实在是十分认真的了,他转移了一下双手的位置,把双手按在燕艳的大腿上:“好,那么,请说!”
燕艳闭上了眼睛片刻,像是在考虑该如何开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