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叫,有一个高级警官转过身来:“三个目击证人?除了你之外还有两个在哪里?”
但尼尔怔了一怔,这才注意到,那美女和那气概非凡的东方人和他们的车子已经不在了。
但尼尔感到十分意外,他一来一去,不超过一小时,在他回来之前,警方人员已经到达,可知那一男一女,可能是已离去了。
看车祸发生之后,那一男一女那样热心救人的情形,他们至少应该等到警方人员到达之后再离去,何以会忽然之间不见了他们?
难道他们……和他们的车子,也都被那堆怪异的砖头吞了进去?!
一想到这一点,但尼尔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他立即向那堆砖看去,砖头仍然没有异样,他吁了一口气:那一男一女当然是驾车离开了。
这时,那高级警官又向他问了几个问题,语气颇为不客气,但尼尔有点恼怒:“我送女伤者到医院去,怎知道那一男一女去了何处?”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听到一旁,另有一个警官,正在大声打电话:“立即派人到医院去,那车祸的女伤者要是醒了,禁止她和外人接触,尤其是记者!”
但尼尔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忍不住向失事的车子指了一指:“车子是什么人的?重要人物?”
斑级警官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指着那砖堆问:“你说驾驶失事车子的司机,被压在这堆砖头下面?”
这时——但尼尔才一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警方人员,在撇开那一大堆砖头了。但尼尔犹豫了一下:“事实是,他本来……只是上半身被压在砖推下,然后……才整个人被压了进去。”
但尼尔的话不是很容易明白,那高级警官自作聪明:“他本来只是上半身压在砖堆中,后来砖墙继续倒坍,才把他整个人都压住?”
也难怪那高级警官,他立即能作出这样的设想,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但尼尔自觉无法把当时眼看着那人一寸一寸被拉进砖堆去的事说得明白,所以他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这时,专门负责挖掘的消防员也来了,使用了工具,很快地就把整个砖堆搬走——大约花了四十分钟左右。在这段时间中,但尼尔这个神秘小说作家的身边,至少有两个警员,和他十分接近,使但尼尔感到,是警方在对他作监视。那虽然令他生气,可是也无可奈何。他在这段时间内,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发现那堵被撞坍的砖墙,本身就十分怪异。
一般来说,一堵砖墙,很少单烛存在,总是和其他什么建筑物相联结在一起的。可是这堵砖墙只有两公尺高,十公尺长,却就是在路边的孤零零地一堵墙,看不出它有什么作用。
被车子撞坍了的,是墙的中间,约有三公尺宽,墙相当厚,所以坍下来的砖头也相当多,足够把一个人的身体,完全埋没。
不过,不时集中在但尼尔身上的严厉目光越来越多,但尼尔自己也觉出十分不妙了——砖头虽然还未曾完全移清,可是在移到一半之后,已经谁都可以看得出,砖堆下面并没有人!
警方办事十分认真,尽避已可以肯定没有人,还是把所有的砖块,都移了开去,然后,现场一片寂静,每一个人都望着但尼尔,但尼尔觉得身子一阵阵发冷,那个被埋进砖堆去的人,竟然不见了!
他失声叫了起来:“别望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斑级警官凛然道:“是你说,有人压在砖堆下面的!”
但尼尔用力挥着手,这时,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极度的恐惧感,那种感觉,使他的行动,看来神经质之至,他仍然在尖声叫嚷:“是我说的,是有人在砖堆下!”
斑级警官的声音严厉得多了:“人呢?”
但尼尔声嘶力竭:“我怎么知道?那人……根本是被砖头吞掉的!”接下来的时间中,但尼尔的遭遇十分多采多姿。
但尼尔先是在极度的恐惧感之下,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他目睹的一切经过,听他讲的警方人员之中,有的大声喝骂,有的冷笑,有的甚至想打他。
他说完了经过后,变得更加紧张失常,于是,他被送到了医院,在那里,接受了镇静剂的注射,休息了一会,警方人员围住了他的病床,又听他讲了一遍被高级警官斥为“荒谬绝伦”的经过。
然后,来了两个绘像专家,要他详细叙述当时在场的那一男一女的样貌,当绘像完成之后,画中那美女已经令得人人赞叹,可是但尼尔还是一个劲儿摇头:“不对,不对!真人比这个还要美丽得多。”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他才获准离开医院,当他离开医院时,却又看到了一个十分不寻常的现象:几个军官,有两个是女军官,簇拥着一个俏丽的红发少妇,进了一辆有国防部标记的车子,那少妇,就是但尼尔送到医院来的那个女伤者。
但尼尔才一看到那红发少妇之际,他还未曾想到其他,那时,他和国防部的车子,相距大约有十来步,恰好那红发少妇转过头来,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但尼尔扬了扬手,大声招呼了一下。
少妇看来正想扬手和但尼尔打招呼,可是她身边的女军官,却按住了她的手,并且,看来有点半强迫地,把她推进了车子。接着,车子就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