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鲍星,你事先一点也不知道?”木兰花问。
“的确不知。”辛格里叹了一口气,“鲍星自他的祖父起,便是我们的管家,他们可以说是最忠心耿耿的管家了。”
辛格里的话,是在说他事先绝不知道鲍星是个内奸。然而,他的话,却又在木兰花的心中,引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疑问的。
辛格里说鲍星是最忠心耿耿的管家,那的确是不成疑问的,从鲍星对辛格里王子恭顺的态度中,是可以看出这一点来的。
一个忠心耿耿的管家,会受人收买,做不利于主人的事情么?这种事,在西方或者不出奇,但是在东方,就应该被视作反常的了。
木兰花在那一刹间,心中所产生的疑问是:难道鲍星不是被那个东欧国家的特务所收买的么?但是她接着,又生出了疑问:如果不是被特务收买,鲍星又为什么要杀害自己呢?自己的出现,对他可以说有利而无害的,那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疑问,又引起一个新的疑问,疑问越来越多,在事情未曾辙底水落石出之前,这是必然的现象,木兰花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她将疑问都暂时放在心中。
在辛格里王子的带领之下,她们来到帐篷之中。
虽然是帐篷,但因为是供王子起居的,所以内中的设备,也是非同凡响,外面的帐篷,一进去,则是一间十分舒适的房间。
自备的小型发电机,供应暖气机的需要,使得里面温暖如春,和外面全然是两个世界,三个人坐定之后,又有女侍在服侍他们。
木兰花做的第一件事,使是要辛格里拿出他所有的登山地图来。和鲍星供给她的,作一个比较,她立即发现。每一条登山路线上都有一个错误的。
当然,每一条登山路线上的那个错误,都是致命的!
木兰花将她的那张地图撕去,而向辛格里要了他的那一张,然后她才道:“照鲍星窜改地图的行动来看,他对这四条小路,一定极之熟悉?”
“应该是的,因为在这一条中,他至少有二十次以上的登山行动,那是找父亲希望他能够找到那个宝藏的原故。”
“他没有找到,甚至一点线索也未曾发现?”
“是的,所以我们才想到来请两位小姐。”
“那么,历来年的登山队呢?”
“父亲对外来的登山队,尤其是西方来的,并不十分信任,登山队攀登这座冰峰,大都是从东面开始的,宝库会在东面的成份极小,因为我们的宫殿是在这里,父亲特别喜欢资助登山队,那是希望万一有奇迹出现而已!”
木兰花呆了一呆,突然道:“如果真的有一个登山队发现了宝库的话,你想,你的父亲,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木兰花突然其来的问,是为了取得辛格里一刹那间的反应,但是她却没有得到什么,因为辛格里固然呆厂一呆,但是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道:“这是绝没有可能的事情,宝库是绝对不会在东面的登山道路之上的。”
“那么,历年来的登山队,是不是知道在冰山之中,有这样的一座宝库呢?”木兰花进一步地问,因为需要算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敌人!
如果登山队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宝库的,那么,至少目前在攀登冰山的两个登山队(一个是美国的,一个是东欧的,也是她们的敌人了。
“关于这个,我……我父亲的心情,十分矛盾,他既希望登山队发现宝库,但是又怕他们发现宝库,所以只给登山队以模糊的暗示,我相信登山队中,是有人知道一些事实真相的。”
木兰花不再言语了。
辛格里土王那种矛盾的心情,她是早已料到了的,如今又在辛格里王子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土王对于登山队的态度如此,对待她们两人,当然也不会有例外——木兰花一想到这里,只觉得事情更加复杂了起来,因为根据眼前的情形来判断,她们又多了一方面敌人!
想起来连木兰花也感到可怕,她已隐隐地想到,辛格里土王,辛格里王子,也有可能成为她答卷中的敌人,而且是极其危险的敌人的!
这不是太无稽了么?
然而想深一层,却又一点也不!
因为,到目今为止,世界上真正知道,辛格里土王已面临破产边缘的人,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便只有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
木兰花若是找到了宝库,辛格里士王当然不愿意曾有破产危险一事传出去,木兰花若是找不到宝库,那么破产的消息,更需要加以封锁。
无论事情怎样,木兰花对他们都不利。
所以,木兰花不得不考虑及这些问题。
而她也明白,目前,是绝不会有问题的,因为辛格里土王父子,已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了,必须等到事情有了眉目之后,才可以见到他们的真面目。
如此说来,鲍星又似乎的确是受了收买的了!
木兰花越是想,只有疑团越是增多。
她来回踱了片刻道:“根据我的判断,宝库一定是在这四条登山道路之中的一条上,我们已登过了一条,可以将之剔去,剩下来的只有三条——”
木兰花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一停,因为在那一刹间,她突然发现辛格里王子,有一种十分不自然的神态现出来。
这种神态究竟是怎样的,十分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