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踏进这里起,到他接到那个电话为止,他简直像是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而更糟糕的是:恶梦还未曾醒!他们在噩梦之中!那个无头电话是什么意思呢?所报告的是不是真的呢?半小时之后,自己是不是应该依言前去呢?
害得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昏迷不醒的又是什么呢?
医生在逐步检查两人之后的结果怎样呢?
高翔心中,混乱到了极点,他向医院打了一个电话,和他三分钟之前打的一样:医生正在会诊,进行急救,结果如何,还不知道!
结果如何还不知道,这八字像是八个金箍一样,勒在高翔的头上,令得他头痛欲裂,如果她们已没有救了呢?
高翔想起自己按铃不应,翻墙进来时,在电简光芒下两人青紫色的脸,个禁自头至脚,都生出一股寒意!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在那片刻之间,他卜了决定:去!就算是敌人安排下的奸计,也得去闯一闯,那是唯一的线索了!
他来到了门口,道:“胡警官,你回去查看有关赵苍的一切资料,张警官,你带两个警员,跟我一齐行动,快!”
“是!”张警官跑了开去。
高翔走向一辆警车,张警官也带着两名警员赶到了车旁,四个人一齐上了车子,由高翔亲自驾驶,他们的车子在离酒店三十码的转角处停下。
然后,四个散了开来,两个一组,守住了岔路。
两年前的那件案子,那位张警官也是有份参加的,所以他也可以认出赵苍来,如果赵苍真的从酒店中走出来的话,那是绝逃不走的。
他们紧张地等着,时间慢慢地过去。
高翔一直惦记着医院中的木兰花姐妹,他忧心如焚,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到医院的急诊室去。但是突然之间,他将这一切令头全驱开了!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从酒中走了出来。
只消一眼,高翔便认出,那人正是赵苍!
赵苍在酒店外面,略停了一停,四面略为张望了一下,便向前走来,离得高翔,渐渐地近了,高翔突然向前,迎了上去。
赵苍还没有发觉迎面而来的是什么人,他仍然向前走着,直到两人相隔只有六七码时,赵苍才突然发觉,向着自己走来的人是高翔!
他突然顿住,立即转身!
但是也就在此际,枪声响了!
枪声一起,几辆正行驶中的汽车,车子的驾驶者都几乎因为突如其来的枪声而失去了控制,车子在路上扭着。
赵苍一时骨碌向前滚去,滚向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
看他的情形,是准备转过车子,躲到车子的另一边去的。
然而也就在这时,高翔的手枪喷火了,第一枪,射中了赵苍的左腿。
赵苍的身子向前一仆,他立进转身还枪。
高翔的身子问到了电灯柱后,子弹在他的耳际,飞了过去,枪战令路上的行人,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才好。
高翔知道,枪战如果继续下去,对市民是极其不利的,他立即射出第二枪,第二枪射中了赵苍的右手,赵苍手中的枪,落了下来。但是,赵苍却立即左手再拔出枪来,高翔不等他再放枪,便射出了第三枪,那是射向他的左手的。
但是当高翔射出了这一枪之际,赵苍的身子,却向旁侧了一侧,以致那一粒子弹,恰好在他的左胸穿了进去,正中要害!
赵苍的身子,猛地向后一仰!
他的身后,是一辆汽车,身子撞在汽车上的那“砰”地一声,清晰可闻。
高翔和张警官,连忙奔了过去,赵苍的身子,又从车身上,慢慢地向下滑来,滑到了地上,高翔奔到了他的身边,回过头来,说道:“快召救伤车来!”
然而,当他吩咐了孙警官,再转过去时,便发现自己的吩咐,实在是多余的了,因为赵苍正在翻着眼睛,就要死了。
高翔看到赵苍的嘴唇在掀动,他连忙奏过耳去,只听得赵苍吃力地讲出了四个字来,那四个字却令得高翔,莫名其妙。
当他还想追问时,赵苍却已死去了!
赵苍的临终遗言这四个字:魔术手法!
高翔立即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了张警官,他驾车赶到医院去,一路上,他不断地在想着:魔术手法,魔术手法,那是什么意思呢?
赵苍的行踪,是什么人告诉自己的呢?是他的同伴?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是窝里反?那么,他们准备进行的阴谋是什么呢?只怕不是为了谋害木兰花那样简单吧!
高翔的脑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问,而他又心急地要赶到医院中,以致有三次,交通警察驾车来追赶他。
但当交通警察一看到驾车的是高翔时,都一声不出地退了开去,那并不是他们害怕高翔,也个是高翔可以享有开快车的特权。而是他们知道,高翔既然以这样高的速度在行车,那是一定有着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办,是绝不容许打扰的!
高翔一口气赶到了医部,到了二楼急救室之旁,他看到几位著名的内科医生,正和方局长在一起,他们的神色,都十分紧张。
“怎么样了?”高翔隔着老远,便大声问。
他一开口,连他自己也不禁吃了一惊,因为他不知道何以自己的声音,变得如此干涩!他连忙咳嗽几声,走向前去。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每一个人,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高翔,在那一刹间,高翔只觉得天族地转,几乎昏了过去!
他向后退出了几步,靠住了一个窗口站定,喘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样了?怎么一回事,怎么没有人开口了,究竟怎么了?”
高翔几乎是在尖叫了!
但是仍没有人出声。
只有方局长,来到了他的面前,将双手放在他的肩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高翔只觉得在刹那间,自己宛若跌进了冰窖之中!他连再问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过了好一会,方局长以一种十分难过的声音道:“她们两个人的心脏跳动,已到了最弱的程度,医生说,一点也没有把握!
“她们还没有死,是不是?”高翔无力地问。
“是的,可是极度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