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向门外冲去,高翔却一伸手,想将他拉住,却不料云四风用力一挣,叫道:“别碰我,你们谁也别碰我!”
高翔料不到他在突然之间。会发出那么严厉的呼喝,是以连忙缩回了手,而就在高翔缩回手来间。云四风已冲了出去!
高翔忙向木兰花望去,木兰花低声道:“让他去!”
高翔摊着手,道:“兰花,你想想,那不是太荒谬了么?秀珍爱四风,我们全知道的,现在四风竟指控秀珍要毒他!”
“太无耻了!”安妮愤然说着。
安妮是很少那样动怒的,她就算生气,也至多面色苍白,不出声而已,但是此际,她两颊都因为怒而通红,咬牙切齿地骂着。
穆秀珍和安妮的感情最好,也难怪安妮听到了云四风的话。
会变得如此之愤怒,她又厉声道:“他……秀珍姐嫁错了人!”
木兰花扬了扬手,向外看去。
云四风已驾着车走了,木兰花转回头来,道:“我们不妨冷静些,来想一想这件事——”木兰花的话还未曾讲完,安妮已经道:“有什么可想的。”
“冷静些!”木兰花沉声道:“头脑如果不冷静,即使对简单的事情,也会丧失判断力的,安妮,如果你不冷静下来,我就什么也不说。”
安妮鼓着气不出声,足足过了三分钟之久。她面上的红色才渐渐地消退,她的声音也平静了许多,道:“兰花姐,你想说什么?”
木兰花的神情作常严肃,道:“高翔,安妮,这件事十分严重。它和我们最亲密的两个人有关,我们自然得好好研究一下!”
安妮立即想说什么,但是却忍了下来。
木兰花道:“第一,我们得承认,云四风这几天行动失常,精神恍愧,大异常日。我这样说,你们两人是不是同意?”
高翔和安妮两人都点着头。
但是安妮道:“他可以假装出来的。”
“是!”木兰花立时说:“肯定了第一点,可以得出两个假定A,他是假装出的;B,他是真的,由A的假定,我们得出一个问题,他的目的是什么?由B的假定,我们也得出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使他大异常态?”
木兰花此际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她所说的话,也完全是爱过极严格的逻辑训练的人才能分析得出来的正宗推理方法。
木兰花又道:“云四风列举了医生化验的化验听来他说的好像是事实,但是毒牛奶等等,都可以是他先安排好的。”
安妮大声赞成,道:“对!”
高翔点头道:“那是很容易的事。”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道:“由于我们根本不会相信秀珍可能会对他下毒,因此我们对他的话,又要作一番研究。那也可以得出两个假定:A,他是故意捏造的;B,是他心理上的确有着那样的恐惧。”
木兰花略顿了一顿,才又道:“有一种人,心理上会产生一种恐惧症,终日疑神疑鬼,疑心人家会害他,云四风因秀珍的失踪而受了刺激,可能染上了这种精神症。”
高翔苦笑着,道:“兰花,精神上患有恐惧被害症的人,不是什么出奇的事。严重的精神衰弱症就会有那样的结果,但是精神病患者的一切被害,只是病者的虚拟,病者以为有人拿刀要杀他,事实上是没有这样的人,也没有那样的刀的。可是,现在云四风却有毒牛奶,有化验的结果!”
木兰花缓缓地道:“所以,推断的结果,一切全是云四风故意捏造出来的。”
高翔和安妮齐声道:“那是唯一正确推断。”
木兰花道:“好,现在问题来了,他目的是什么?”
安妮立时道:“他要我们相信,秀珍姐想害死他!”
木兰花苦笑了一下,道:“乍一看来,自然是那样,但如果想深一层的话,就可知事情不会那样,试想,他讲的话,谁会信?”
“自然谁也不信。”安妮鼓着嘴。
“既然淮都不会信,云四风自己也应该知道,可是他还是要说,那就证明他说那番话,并不是要我们信,而是另有作用的!”
高翔道:“说不定那是他要做什么事的一种藉口。”
木兰花道:“现在还不详细,高翔,从今天起,你负责去监视云四风的行动,别让他知道,将他的行动全记录下来,有可能的话,最好用录相拍摄下来,你要亲自去做这件事,不要假手他人,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来。”
高翔忙道:“是!”
木兰花又来回走了两步,道:“我和安妮去看秀珍,秀珍可能知道四风究竟有什么心事或是有什么目的,我们分头去进行。”
安妮忙道:“好,我还想去陪着秀珍姐,只怕不是秀珍姐要害他,而是他要害秀珍姐,所以,先说这样的话来打底!”
高翔和木兰花两人,都呆了一呆。